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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燕是一隻飞翔的燕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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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精神病患,为了阻止我追查精神病患杀手的真正元凶…甚至派人在山区把我们推下山谷!」刑警义愤填膺地说,旁边的眾人惊呼,开始高喊了杀死精神病患的口号

「我…我也是为了阻止传教士!你们不能追查他!你们不是精神病患!你们会染病的!」家燕女士声嘶力竭的想要盖过嘲笑她的声音

「在我看来…你才是那个有病的人!」刑警的回应让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你们要听我解释!」家燕女士声音越来越小,绝望带给她无力,让她渐渐放弃希望

「像你这种精神病患…躲在法律、金钱及权力的保护下,是我们最憎恨的!正义将赐予你死刑!」刑警狂热的高喊,眾人在一旁附和

家燕女士万念俱灰的低了头,在名为正义的判决之下,家燕女士毫无抵抗之力。

「不!不要动手!」另一个男人挤出人群之中,制止了家燕女士的处刑。

「你是谁啊!」「你凭什么阻止正义的判刑?」「你也是精神病患的帮兇吗?」被打坏兴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对这个吸引住注意的男人品头论足

「呼…呼…我是牧师!我和刑警是政府一同委託调查精神病患杀手的调查人员!」牧师满身大汗,大口换气,看得出来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赶到这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刑警对牧师制止了行刑很意外

「没有人要再为这件事情受伤了…楼下这么多昏迷不醒的伤患应该先送去隔壁的急诊室吧!处刑不应该是最优先的事项!」牧师向眾人游说,希望拖缓眾人处决家燕女士的执念

「如果我们现在放过她…她又会躲回她的保护伞之下!而我们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刑警反驳,但令牧师庆幸的是至少刑警还有愿意谈判协商的理智,眾人也因为刑警与牧师的意见相左,缓和了杀戮的气氛

「如果她是对的呢…?如果…这一切都是阴谋…我们不就错杀了一个盟友!错失了一个找出真相的机会!」牧师想用不确定的概念混淆眾人的意志,现在他最重要的不只是要说服刑警,还让在现场的所有人对自己的行动產生怀疑

「我们…我们绝对不可能和精神病患成为盟友!」刑警断然拒绝,态度坚硬的回应牧师「你当时也在车上…你当时也和我一起摔落山谷了!我亲眼看见你被拋出车外!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绝对不能放过精神病患!」

「我很清楚!但我们不能杀她!」牧师还想辩解,但是他动摇不了刑警强硬的态度,坚持下去也只是拖缓时间,扭转不了这股杀气,眾人最后还是会对家燕女士痛下杀手

「杀…」「杀…」「杀…」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又开始了,牧师孤身一人果然没办法反抗这股庞大的仇视精神病患浪潮

在吵闹的屠杀口号中,牧师在人群的缝隙中看见了那个从容微笑的男人,他穿着合身、乾净的老式西服,正在远方静静旁观这一切的发生,这让牧师的胃部不安的翻滚着,一想到这一切都是由他而起,心中的不满升起淹没了不安,愤怒投向目光,嘴唇用听不见的声音抱怨他造成这一片混乱的场面,这么多的人死伤,他应该负起责任,不能再让家燕女士死去。

牧师自以为无声的抱怨,得到了点头的回应,这个回应又让牧师再次垄罩不安的阴影,他不应该答应这个要求,他不应该再插手这件事情,他的每一次出现都让事情往更糟的状况发展…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家燕女士惊吓得喃喃自语,这个突然出现在她咫尺眼前的男人带给她的恐惧及绝望更胜过死亡

「传教士…」牧师对传教士的瞬间现身感到震惊,他没有想到传教士会毫无保留的出现在眾人眼前,眾人也被这个凭空现身的男子吸引目光,专注地凝视传教士的存在

「『宿命』说不能杀死这个女人,我们就应该让她活着离开。」传教士平稳深重的嗓音,像是软弱无力的建议,却让周遭的人痴迷的放下刀械,站在家燕女士身后的男人也将手上的圆锯丢在一旁,专注的聆听传教士接下来会讲的每一言每一语

「你…你就是传教士…」刑警是第一次见到传教士,他的表情惊讶,看不见任何的忿恨,相反的是有一点好奇

「对…这样就对了…放下武器…我们不要再伤害人了…」牧师强忍着不安与怀疑,心里庆幸在传教士的出现后,家燕女士的性命获得了保障

「大家不要听他说话!不要看他!大家会感染的!」家燕女士从松手的压制下挣脱,大叫着警告周遭的人不要和传教士接触

「你不要再说了…!」牧师凑到家燕女士旁边,低声制止家燕女士,他不希望好不容易制止的血腥行为又被家燕女士的胡言乱语唤起

「你快点劝说大家离开…或是劝说传教士离开也可以!否则一切都…」家燕女士将目光从牧师身上移开,恐惧与绝望没有离不开她的身上,反而更加沉重「太迟了…。」

牧师回头一望,原本凶狠暴戾的民眾们已经温驯的跪下,围绕在和蔼的传教士旁边形成一个圆圈,感激的向他朝拜。

「这是…怎么回事…」牧师目睹了差点要把人的头颅锯开的暴行,同一群人又毫无理由的膜拜另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这样的画面只有疯狂可以形容

「你没有事…?或许还有救…」家燕女士对牧师仍对这一切保持怀疑感到希望,从地上捡起一些刚才给駙马服用的精神病患药物「这些是我和教授发明的抑制药物…有两类,他们可以有效的抑制传教士的精神影响…如果不制止的话,全世界都会变成他的玩物…」

「这个…」牧师不敢接过药物,家燕女士带给她的可疑感觉也不少于传教士

「全世界只剩这个药物可以阻止传教士…」家燕女士着急的拉过牧师的手,将药物交到牧师手上「今晚还很漫长…传教士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

「我不会违抗『宿命』的要求,他要我们不杀,我们就不会杀…」传教士亲切地笑着,慈祥的向家燕女士靠近过来

「我已经破解了你带来的疾病…你并不是无人可挡的!」家燕女士不自觉地发抖起来,熟悉的恐惧让她四肢无力

「家燕…所有无可救药的精神病患当中,就属于你给我的印象最深刻。」传教士友善的肯定家燕女士,从容的样子连牧师都感到不寒而慄,传教士继续说「但是你不停阻止迷途的羔羊们探寻真理,还用药物去蛊惑他们误入歧途…这真的是罪无可赦。」

「传教士!你答应我不杀她的!」牧师面对传教士的威胁,出声提醒传教士信守承诺

「是的…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神,为了『一无所有』,我和你都脱离不了使命…」传教士点点头,转头对家燕女士说「但是我必须证明信徒的信仰坚定不移…」

「你想要干什么…」家燕女士虚弱的在地上后退

「美味、可口的小羊…你的朝圣之旅开始了。」传教士眼神上移,注视着家燕女士身后的那个人

「不…不要!」家燕女士回头发现,她的丈夫駙马正好好的站着,手拿着刚才抵住自己颈骨的圆锯,贴紧喉咙

「他会证明你的毒药不堪一击!」传教士大声呼唤着,现场的人带着崇敬的眼光看着家燕女士背后的駙马,传教士对駙马下令「我们将一同见证你的信仰!」

「哇啊啊啊!」

随着家燕女士悲惨的尖叫,駙马啟动了手上的圆锯,将自己的喉咙切割得血肉模糊,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连牧师都来不及阻止,駙马的鲜血就喷溅在牧师与家燕女士身上,鲜红、温热的血液和家燕女士的眼泪一同不断流下。

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駙马很快就倒地,成为一具毫无反应的肉块,家燕女士趴着駙马的尸体,尖叫之后是震惊的沉默,再转为无声地哭泣,这么长久时间以来的努力全都归于虚无,她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感受駙马不断流失的体温,一点一滴的感受他的消失。

牧师震惊的看向传教士,传教士已经消失不见踪影。

剩下的人群没有围观,也没有对家燕女士继续施暴,像是追寻传教士的足跡朝着实验室的门口秩序的离开。

实验室只剩下一片凌乱,牧师想安慰家燕女士,家燕女士却先是哽咽开口…

「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家燕女士已经泪流到失声

「什么忙…」牧师小心的询问

「我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存活的理由…」家燕女士的话语让牧师感到不安「杀了我…让我一同和我丈夫离开这个世界,从痛苦解脱。」

「我…我做不到…」牧师拒绝了家燕女士,他试着鼓励家燕女士「你应该留下来对抗传教士…。」

「就算传教士从这个世界消失…我也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依恋,这里剩下的…只有痛苦。」家燕女士呆坐的駙马的尸体旁边,双眼黯淡无光

「对不起…我保住了你的性命…我不可能再把它夺去。」牧师想起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如果不是自己引来传教士的介入,也不会產生这么多死伤,一想到这里,愧疚就从心底不断升起

「你寧愿将我留在这个痛苦的世界饱受折磨,也不愿让我解脱自由…」家燕女士平淡的对牧师说出了这一句话

「你真是一个残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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