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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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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脸色是苍白的,或许因为饿了这几日,凹陷的几乎脱相的脸颊更与阮虞心中熟悉的娃娃脸彻底没了联系。阮虞暗叹一声,饶是已经熄了念想,仍是忍不住,看向三日前让他生出妄想的那双眼睛——

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黑的深邃,直勾勾的撞进阮虞的眸中。

“你——”

“公子?您怎么来了?”

好容易睡下片刻的杏儿姑娘被院子里大呼小叫的声音惊醒,还没来得及发脾气,总算小想起自己身上还有“最担心余招娣的好姐妹”的人设。好姐妹死而复生这种大事发生,她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只能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和一头乱蓬蓬的发髻挤进屋来,贴心的给余招娣添粥递水。

可她实在没想到阮公子对余招娣的在意居然到了这种地步!明明公子住的前院比她住的后倒座到这耳房远了两倍有余,居然前后脚的就赶了过来,正好将她蓬头垢面的样子看在眼里,简直让她这几日精心打扮的努力化为乌有!

“有杀气!”

身为上过战场的军人,赢天青本能警醒。然在看到杏儿遮都遮不住的嫉妒和愤怒时才算反应过来,急忙站起来给如今名义上的顶头大佬阮公子行礼。

“多谢阮公子救了奴婢,奴婢给公子磕头了。”

她慌忙站起,却因病了好几日不吃不喝太过虚弱“不小心”摔到在地,又“不小心”推倒了一旁的圆凳,最后“不小心”正砸在杏儿姑娘的大脚趾上。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冷宫。

“杏儿?杏儿你怎么了?”

“这位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来帮你揉揉?”

“啊——你住手!你不要过来啊!”

小小的耳房中兵荒马乱,生生将玉树临风风光月霁的阮公子挤出门外去。站在院子里,阮虞苦笑着吐出一口浊气——罢了罢了,人活下来总是好的,他日行一善也胜造七级浮屠了。

“让人再去太医院走一趟,请个医官来看看。”阮公子好脾气的掏出荷包,拿出几粒碎银子交给一旁的小太监,“那个宫女——叫什么桃儿杏儿的,她这几日辛苦了,等医官看过后让她歇着,她的活就让这新来的余招娣干吧。”

“砰”的一声巨响,阮虞撇过头看去,正是那位杏儿宫女一脑袋撞向游廊的柱子,这会儿已经昏过去了。可怜杏儿好不容易摆脱余招娣热情的纠缠,一瘸一拐走出门就听到阮虞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来——

天可怜见的,她废了多大的功夫哄了多少人,连月例银子都花个精光才从外院的粗使丫头混上阮公子屋里的洒扫。这阮公子一句话说的轻巧,她这一个多月的功夫就算白?????干了!

“她怎么自己把自己撞晕了?是累迷糊了吧?”

想想这几日这宫女忙前忙后几乎没个停的模样,好心肠的阮公子大度的吩咐道:“那就干脆让她在后院养病吧,将养好身子之前就不必再回前院来了。”

第4章 作死就会死

虽然被救不是她的意愿,但作为一个病患,赢天青不得不承认阮虞对她确实不错,等待康复的小日子过的甚是惬意。

每日吃饱喝足睡觉散步,除了有几个小太监看她的眼神不那么友好,几个小宫女说话有些夹枪带棒阴阳怪气,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而等她“不小心”展示出自己力能扛鼎的本事,“不小心”把石墩子丢出去精准的砸烂了一个叫小木子的小太监准备扔到她屋里的毒蛇,便连这些小太监小宫女也没有了。

阿弥陀佛,可惜了那条冬眠中生生被人掏出来还迷迷糊糊的大蛇,尚未反应过来便成了一滩蛇饼。否则去了头摘了毒腺切段焯水放葱姜小火焖煮,也是一道不错的暖胃菜了。

赢天青一脸遗憾的擦了擦口水,继续背着手溜达着散步去也。

至于阮虞说的等她病好了顶替那个叫杏儿的姑娘去前院当差伺候?不好意思,赢天青已经完全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就算她肯去?阮虞敢受着吗?她没有打爆阮虞的狗头都是她宽宏大量,让她去伺候?阮虞他配吗?

小宫女余招娣心安理得的在冷宫里当起了米虫。冷宫里不愁吃穿也没什么烦恼琐事,虽说少了些自由,但是期待总是可以有的。赢天青掰着手指算着——她今年十七,宫女二十五岁可出宫,只不过区区八年——

可去他爷爷的区区八年吧!招娣姑娘愤怒的砸了枕头!阮虞你个大怨种,你赔老子的韶华青春啊喂!

总之除了偶尔诅咒阮虞,赢天青的小日子过的还算美好。可惜美好的时光总被恶人扰,这一日她正窝在躺椅上晒着午后暖阳,便觉一股幽怨的寒风袭来。急忙睁眼定睛一瞧,正是杏儿姑娘那张精致的小脸。

赢天青眉毛一皱:脂粉擦的太多,差评。还还簌簌往下掉,差评中的差评!

她打完分,又鼻头一痒,仰天“阿嚏”一声,豪爽的打出一条长长的鼻涕来。

正准备兴师问罪的杏儿姑娘被恶心的一梗,到嘴的话便说不出来了。

“招娣妹妹,最近身体可还好啊?你可知道姐姐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么?”

杏儿姑娘眼看着余招娣摸出一条帕子响亮的擤了把鼻涕,愣了点儿时间才重新调整好表情。眼中含泪强颜欢笑,若不是余招娣也是个女儿身,简直让人怀疑她面前的是什么负心薄幸骗财骗色的渣男。

可惜余招娣从不吃这一套——不好意思,斥候和间谍的第一课就是识人,作为镇北军斥候第一人,赢天青在这方面完全是老天爷赏饭吃,一个照面就知道面前之人是好心还是恶意。

杏儿姑娘的恶意,简直快要溢出来,连地砖都快铺满啦!

杏儿见她并不搭腔,忍着心里的不爽继续“劝”道:“招娣妹妹,虽然你占了姐姐的差事,害姐姐去洒扫庭院,可姐姐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姐姐不怪你。如今你大好了,合该懂事些,早日去公子爷身边应卯伺候。前院的梅姑姑都问过两回,再来怕就要责罚你了。”

赢天青挑眉,并不接话。换差事的锅该扣在阮虞头上,杏儿这偷换概念破绽太明显,最多打个三分不能再高。且公子爷是个什么鬼称呼,阮虞的口味变得这么奇怪了吗?

只是她不说话,自有那多话的人。几日不见的小木子公公跟着杏儿前后脚来,闻言对着赢天青哼气:“杏儿姑娘就是太善良,这时候还替她着想呢。只道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招娣姑娘这几日都快成咱们冷宫的大爷了,怕是非但不理解你的苦心,还要倒打一耙呢。”

“大爷?”赢天青眼皮子一抬,拱拱手谦虚道:“大爷不敢当,承蒙不弃,你倒是可以叫我一声爹。”

小木子:“……”

“算了,有你这样的不孝儿,怕不是我爹得从坟头里爬出来打我。”赢天青嫌弃的看他一眼:“虽然我不介意多你这么个大儿,但我爹肯定不要你这种孙砸。咱俩无缘,你不要强求。”

“我强求?我不是……我、我……”

小木子哪想到余招娣姑娘如此地痞流氓,一言不合就给他认祖归宗,抖着手抖了半天喊出一句:“你竟然还嫌弃我?”

“嗯,是挺嫌弃。”赢天青诚恳的点头,“怎么,你还上赶着当孙子呢?”

小木子跳脚:“你才是孙子!你全家都是孙子!”

“不,我是你大爷。”赢天青认真道:“你方才亲口说的,我是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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