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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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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铁饭是钢,长征结束后的每一天,他都会努力把自己喂得饱饱的。

他把筷子里的粉蒸狮子头送到嘴里,细嚼慢咽之后才站了起来。

放下筷子,看着安六合那浮于表面的笑:“不介意稍微等我五分钟吧?”

“不介意。”安六合知道他在等什么。

干脆站在这边喊了张临渊一声:“张营长,芒种还在害羞吗?叫她快点出来敬酒了,秦司令难得过来,还要他老人家等晚辈吗?”

这话已经给张临渊留足了面子:不是张临渊在矫情,而是新娘子在害羞。

这么一来宾客们就不会多想,毕竟每个新娘子都会害羞,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女人家清越动听的声音就这么传了进来,张临渊隔着一扇门,思绪翻涌。

安六合在催他,他曾经最在意的那个女人,在催他带着别的女人出去敬酒。

他深吸一口气,苦涩地笑笑,起来掀开了沈芒种的盖头,随后挽着她的胳膊,吱呀一声开了门。

敬酒很快,他尽量挤出一个微笑,不在她面前失态。

等秦瀚喝了酒,跟在安六合身后心满意足地走了,他脸上的笑才垮了下来。

他放下了酒杯,借口自己醉了,回了婚房。

婚宴少了新郎新娘就少了许多的乐趣,可这群将士们自己就能闹腾起来。

所以没人去勉强张临渊,尤其是白焰生,瞧着张临渊心事重重的样子,当即拦住了那个想去敲门的同僚,揽着对方的肩膀,回到酒席上,直接玩起了行酒令。

喧闹的欢庆声里,张临渊跟沈芒种相对无言,就那么坐着,谁也不开口说话。

直到沈芒种的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响,张临渊才动了动。

他把床头柜上的一个食盒打开:“给。”

沈芒种抓起喜糕吃了起来,她很意外:“没想到你还想着我,谢了。”

“不是我想到的。”张临渊移开了视线,盯着那食盒,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思来想去,他还是开口了:“是九州送来的,他说你腹泻刚好,尽量不要吃荤腥的。”

“难为他还记着我。”沈芒种跟九州拜把子了,平时都称兄道弟的。

结婚之前,九州特地找到她,叫她不要意气用事。

她没听。

她知道九州是好意,可她只想找个男人斩断自己对华长征的思念。

她承认,她是个卑鄙的人。

九州拿她没办法,只好祝她幸福。

那天晚上,她曾经有过刹那的犹豫,她总觉得九州可能是对自己有点意思,可第二天她就打消了这个疑虑。

因为她发现九州对别的女人也是这么嘘寒问暖的。

她笑了,这九州真是个老好人,特别喜欢找她们这些身体有隐疾的女同志套近乎。

然后抱着个本子,在那唰唰唰地记录。

所以,其实九州是把她当成了一个病人在关心,仅此而已。

想通这一点,她心里仅有的那一点遗憾也就烟消云散了。

如果不是她阴差阳错对华长征动了情,也许日子久了,她会被九州吸引的吧。

他是那么一个善良的人,他又很活泼,很健谈,他长得也帅气,虽然刚刚成年,个头还在长,但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了。

假以时日,一定也是不少女孩子的春闺梦中人吧。

沈芒种吃着喜饼,不由得嘴角上扬:“不愧是我兄弟,等我学上两道菜,也给他做好吃的。”

“随便你。今天我跟你把话说清楚,我跟你结婚,只是为了自立门户脱离我爸妈的控制。还有,男人酒后是做不了什么的,你那晚趴在我身上一通乱啃,其实什么也没做成。你还是大姑娘,我还是大小伙子。我们婚后井水不犯河水,你可以找你中意的,我不会干涉,只要你不弄出孩子让我下不来台就行。”张临渊说完起身掏出床底下的行军床。

折叠的行军床,很容易就拉开了。

他把床铺在旁边,躺上去休息。

沈芒种看着他,一脸的茫然:“你说什么?那我……我跟你其实没有那种关系?”

“嗯。”不是张临渊不厚道,是因为他知道沈芒种也在利用他。

既然都是利用,谁又比谁清高到哪里去呢。

沈芒种乐了:“艾玛,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怀孕呢。那这么说来,我不用担心这个了?”

“嗯。”张临渊枕着双手,看着天窗出神。

外面的人还在闹腾,他心里却一片平静。

闭上眼,二十几年的岁月如白驹过隙,他的人生已经不再是别人眼中的完美人生,他的人生,变得满目疮痍,伤痕累累。

可他不在乎。

俱往矣,往后就这么戴着面具,活在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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