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1 / 2)
“你又来干什么?”
左智勇脸上的那点恍惚在看见大步冲进来的苏月杳时,已经很快彻底恢复了正常。他眉头始终紧紧地锁着,大约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没什么好语气地说:“苏月杳,能不能请你别总是插手我的家事?”
“你的家事?”
估计是直接从FG基地赶来的,苏月杳身上还披着件FG的教练服。听了左智勇的话后,她像是被踩了雷区,满脸讥讽地笑了声:“左智勇,你说这话脸疼不疼?哦,现在想起来了左陶是你儿子了,早干什么去了?”
左智勇神色不愉地看向她。
“你少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苏月杳不愧是在江湖上有着苏霸外号的人物,一火起来,气场上简直完全将左智勇死死压着。她也不像宋时寒说话时还留着点余地,彼此认识的时间长了,当然知道对方听不得什么话,这会专挑戳心戳肺的来——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一年着几次家?参加过左陶的家长会吗?他小初高读的哪所学校知道吗?你还记得他的生日是几月几号吗?我再问你,从小到大,他生病的时候你在哪,人家放学遇到暴雨天都有人接,就左陶一个人是淋雨回去的,就连高考前夕,你有打过一通电话关心过他吗?”
左智勇拧着眉头。
“啥也不知道,你还好意思跟我说是你的家事,要点脸吧你!”
“我现在没工夫和你讨论这些!”左智勇脸色一沉。静默半秒后,选择绕开她,径直朝左陶走去,冷着脸说道:“左陶。我再说一遍,现在立刻收拾东西跟我走!”
左陶这会还站在宋时寒的身后,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旁边的司铮和Cat几人不约而同地围了上来,几乎是将左陶严严实实地挡着。
本来几人碍于左智勇的身份还收敛着,但此刻听了苏月杳刚刚那么长一大段,火气都上来了。
一群才一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哪个不是人高马大的?就算知道不可能会动手,但光是气势上也足够唬人。
左智勇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再拦着我就要报警了!”
王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浑身流氓气:“你报喽。”
姜明则是还在旁边唱白脸,他赔笑着说:“左先生,你现在报警也没用啊。他们都是合法的电竞选手,一没作奸犯科,一没偷奸耍滑,没什么必要的话,咱们还是不要增加警察的工作量了。”顿了下,想到什么又补了句:“还是说,你对我们基地有什么不满么?但我们的合同也是通过正规渠道进行的,你如果真的有意见,大可以请律师来起诉我们。”
一时间,像是所有人都站在了自己的对里面。
但左智勇到底是站在讲台上做教授的人,心理素质好到离谱。这会看也没看其他人,只是将目光直直地落左陶的方向:“左陶,你过来。”
“你走吧。”左陶眼睛还是通红通红的。他浅浅地吐了口气,声音哽咽中还带
着难以遮掩的疲惫:“算我求你了,你走吧。&rdqu;
他是真的累了。
复杂的家庭矛盾闹了那么多年℅()_[(.o)]℅来[路?上]?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每每在快要忘记的时候,左智勇总是会以各种形式提醒他。从起初的愤怒到反抗争辩,最后到如今,已经快要麻木了。
他就只想安安静静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这么难?
他现在真的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或者蒙上被子躲避一切。
“你到底想怎么样!”
左智勇厉声说:“我是你爸,我能害你么?”他终于将自己心中想不明白的话问了出来:“你妈走了后很长一段时间,你明明都已经听话懂事了,怎么现在……”
左智勇话还没说完,苏月杳直接上前夺过他刚刚手上一直没放下的烟灰缸,继而狠狠地往茶几上一掼——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响起,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一丁点儿杂音都没有。
唯有姜明眉心狠狠一跳。这茶几还是他前不久刚买回来充当基地门面的家伙,六位数,现在被苏霸一烟灰缸砸裂块角。
苏月杳脸色阴沉:“左智勇,趁我还能忍,赶紧滚。”
被苏月杳指着鼻子骂到现在,左智勇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了:“苏月杳,其他事情我还没找你麻烦!”
“我问你,他们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左智勇看向苏月杳,伸手指向左陶和宋时寒两人。
苏月杳冷笑:“是,我是早就知道了,这桩事还是我亲自点头同意下来。”
左智勇满眼怒火:“你有什么资格?!”
“我有什么资格?”苏月杳直视左智勇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说:“就凭我姐临终前,亲自将左陶托付给了我!”
“左智勇,我今天告诉你。自从我姐走了之后,我就是左陶的妈!”
“你说我有什么资格?!”
左陶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听到这里,突然就哽咽了一声。
室内再一次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左陶拼命压抑着的哽咽声。
半晌。
“Fire,你带左陶上楼。”
苏月杳揉了揉额角,她看向左智勇,一字一顿:“姐夫,你总拿我姐说事。”
“她到底是怎么走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
将左陶送上楼,在亲眼看着他进浴室洗澡的之后,宋时寒才又往楼下去了一趟。
方才还吵吵闹闹的大厅已经安静了下来,人也彻底散差不多了,只是靠近茶几的地方又是玻璃渣又是冰淇淋,满地狼藉。
这会已是深夜,基地阿姨早下班回家了,所以只剩下姜明弄了个扫把在清理,见宋时寒从楼上下来,便无声地指了指门外。
宋时寒点了下头,在基地外的停车位前,找到了苏月杳的身影。
“左陶怎么样了?”
不知道在想什么,苏月杳正出神地看着旁边随风作
()()响的树冠。直到瞥见宋时寒后,才收回目光从口袋拿了一盒烟,自己抽了根点燃,又把烟盒丢给了宋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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