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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他最挚爱的,是雕塑/她娇笑:“你教一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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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啊。”月见大胆地握住他的双手,“你那么厉害,一定能搞定它的。”

她的鼓励怎么说得……这么不走心啊……洛泽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掀起了一丝极小的弧度。

洛泽先站了起来,走到洗手间,取来了干净的水盆。

“过来。”他对着她点了点头。

月见乖乖走到他面前。他将水盆搁在窗台上,捞起盆里的棉布,替她擦拭去脸上的泥,“像个花脸猫。”他难得地笑了,笑意温润。

她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微仰着小脸,真像一只小猫在接受主人的爱抚。洛泽一边替她擦拭,一边止不住地笑。

他的笑声很低,像在胸腔里微微震动的一根弦。

“你笑什么!”月见不高兴了,睁开双眼瞧着他。

洛泽让着她,不和她辩,只是说,“好了。脸干净了。”跟着握住了她的一双手,将她的手泡进了水盆里,他替她一点一点地抹去那些干了的泥。

水温刚好,不烫也不冷。他真是仔细又贴心。月见乌黑的眼珠子一转,问他:“你这是在和我调情吗?手,我可以自己洗的。你干嘛抓着我的手,不放?”

洛泽被噎了一下,垂眸看她。然后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退后了一步,说,“我先去工作。你累了,早点休息。”

月见暗搓搓地想,自己又把事情给搞砸了。

洛泽放下了手头上的雕塑,在整理一袋一袋的泥。

“为什么都没有贴标签?”月见走了过去,依旧围着他打转,“这个是渣土,土质细腻,没有杂质,做陶瓷最基本的配料:高岭土与瓷土就是属于这一类。”

洛泽忽然抬头看她,眼睛里似有什么在流动。

他唇抿得紧,不做声。

但是月见知道,他是在研究她,打量她。犹如她就是那些可以任意搓揉捻捏的一团泥土。

葱白的指尖往另一袋指了指,她又说,“这些是沉积土,与渣土比,多了杂质但相对顺滑细腻,产生黏合,具有‘可塑性’,在拉胚操作时非常有用。而且在这些泥里加入弱塑性的泥土,可以提升形状的持久性。渣土与沉积土是初级与次级泥土,极少单独使用,都是混在其他泥土里,达到塑‘型’的目的,其实就是备用泥土。经过混合可以成为粗陶土。”她又点了点另一袋粗陶土。

“还有耐火土、球土、膨润土、混合料与预备泥。”她的指尖在一袋袋的泥土面前,一一滑过。最后,她侧眸看他,莞尔一笑:“阿泽,我说得对吗?”

像对大人邀功的小孩。

洛泽怔了一下,点了点头,“你都了解。”

对泥土的辨认,并非一天两天就可以速成。就连何庭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也分不清什么是什么泥。这个小女孩却张口就来,洛泽对她的身世感到好奇了。

“你以前学过?”洛泽问。

月见一歪头,“不记得了,失忆,你忘了?”

然后看着他,笑嘻嘻地:“不过,你最爱的不就是雕塑和泥么?所以,我也要爱上这些,这样你就会多喜欢我一些。”

洛泽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猝不及防,耳根后红了一大片。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嗯”了一句,就继续埋头工作。

但月见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心里暗笑:他这个人,开始松动了。

洛泽在给她的那座雕塑不断地淋上一种特殊的液体。

他用刷子沾水,一遍一遍地在泥塑上扫,泥塑变得十分润泽。

“有什么用途吗?”月见一脸好奇,也很虚心地不耻下问。

“待会就要装箱,先我们一步运回上海。泥塑要保持湿润的环境。太干燥会开裂。”洛泽依旧一遍一遍地扫,“这边本来有焙烧的窑室,但是这件作品还需要花上许多时间才能完成,只能先行运回。”

“我帮你扫,好不好?”月见像只求抚摸的小猫,眼睛亮晶晶。

好脾气的洛泽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你确定?”

“我不会弄砸的。真的。”月见一再保证。

洛泽把刷子递向她。

月见伸出手来接,拇指指腹在他掌心划过。她忽然抬眸瞧了他一眼,有些心虚,又有种蠢蠢欲动。

洛泽垂眸,视线在她年轻美艳的脸庞上停留了两秒,然后再往下,看到了她抓着刷子的白皙的手,与白葱管一样的纤纤十指。

若无其事地错开目光,他退后了两步,挽起手臂,等着看她工作。其实他的目光,已经被她的那张勾人红唇所吸引。

他眸色渐深,表面平静如秋天的湖泊,可内里隐藏了可以摧毁一切的巨浪。有时候,有些东西,只是差了一根导火索。

月见没有看懂他眼底的晦暗,只顾得调戏他。斜睨了他一眼,她娇笑:“你教一下我呗。”见他下颚低垂,整个人被笼在了阴影里,连眉眼轮廓也看不见了,却忽然听见他低笑了一声,于是她又说,“手把手教。”

她的声音既像撒娇,又像挑衅。

她就是存心要挑逗他,原本以为他只是一笑而过。可他的一双手已经搭到了她的腰间,他整个人压了上来,腰腹贴着她的背脊,他的手炙热,如两块烙铁。

月见不可察地颤了颤,又听见他一声低笑。“怕了?”他问。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根,呼吸都喷到了她耳朵与后项上,痒痒的。她又止不住颤了颤。

洛泽离开了她一点,但一双手握住了她的,将她的右手抬起,放到了泥塑上,用合适的力度扫了起来。他先是放开左手,以右手握住她的右手,感知她的力度,等满意了,才完全放开了手。

这一项扫水的基本功,她以前也学过。但洛泽选择了不问。

“你很热吗?”月见又斜了他一眼。她是那种美艳的相貌,对男人十分具有攻击性。有种天然的野冶在里面,骨子里带着狂野。美得发冷。

被她瞧上一眼,男人的骨头会发酥。洛泽转过身去,整理泥袋,将袋子的封口仔细地封好。

他不回答,月见也无所谓,只是低哼了一句:“闷骚。”

这男人还真可爱,脸居然红了。“怕了?”她又补了一句。

洛泽整理袋子的手顿了顿,又继续厘清手头上的打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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