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洛泽沉默了一下,只(2 / 2)
这句话,满含深意。
她的记忆,连七秒也没有剩下。全忘了。
司玉致手执酒杯走了出去,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还有一幅常玉的画,很美。我想你会喜欢的。”
月见随他进了另一间房间。依旧是主墙上挂了常玉的油画。《碎花毯上的粉红裸.女》。
那幅画有别于常玉的其他裸.女。司玉致见她看入了迷,大提琴般声音娓娓道来:“其实常玉表现女性身体的视觉与角度跟常人不同。他喜欢以书法般简练、又带笔锋的线条勾勒裸.女整个身体轮廓;看似随意,实则表现的是他内心的风景。他笔下以丰满肥硕女子为主,即使勾勒的是玉体冰肌的女人也都是肌满脂润的;为的是赞扬身体的健康与力量美。”
那就意味着纤细裸.女不多,而这幅就是其中最美的一幅。月见是看出来了。
画中,白色带淡雅中式花卉的碎花毯子,肌肤呈粉红色的少女。少女的身体纤细修长,那种笔法像是一气呵成,简单明了,一目了然。美得既惊艳,又经得起时间磨砺的耐看。惊艳了时光与温柔了岁月,这幅画都有了。
“这幅画是中国台北国立历史博物馆的珍藏。我能借出来展览,很不容易。展出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如果喜欢,可以经常过来看。”司玉致将自己的名片给了她,上面有他的私人电话。
月见接过,放进了衫袋,并没有话说。
过了许久,安静得也足够长了。“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裸.体女郎。”月见抬高了下巴,看着墙上那副美丽的画,说道。
司玉致看着画,也是说,“也是我见过最美的。”
“我想我完成了那个承诺。”他低喃。
月见不解,挑了挑眉,但没有问出口。
“我的女孩,想看一看这幅画的真迹。”司玉致说,“我想,我做到了。”
月见的唇抿得紧。
又安静了下来。
月见忽然说,“我要走了。”
“好。”他答。
他送她出了房门。墙上挂着的油画,里面的人物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光线折线的影响,在她走动时,感觉到那些“人”的眼珠子,都像是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游艇内灯光有些昏暗,而不远处的楼梯口那渗下淡淡月光,有些寡淡,月光水光一起漫上油画,那些“人”的眼珠子更乌黑湿润了,像生时一样,但每张脸上,都是一样的目无表情。
月见看了眼,觉得有些害怕。脚下踉跄,险些摔倒。司玉致一把扶住了她。
他的双手握在她纤细的腰上。他不可控地,指腹摩挲了一下她腰线紧致的衣裳。
月见身体颤了颤,再看向他时,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别怕。”他低叹。
身后传来响动。
她面向着他,背对着拐角,司玉致已经看到了那道暗蓝色的身影。
那个危险的男人,为她,踏夜而来。他的私人游艇,除了秘书,无人知道停泊在哪。这个男人,果然是有手眼通天的本事。
司玉致有些失控,又是故意的,将她一压,压在墙壁上,就吻了她。
月见受惊,“呀”了一声,他的舌头已经探了进来。她也吻过洛泽,但洛泽极少这样吻她,带着攻击性与无法消融的热情。
只是一瞬,月见感受到了洛泽长久以来的冷淡。与对她的疏离。
回忆中止,月见回神,咬了他一口。
司玉致其实是狂的那一类人。她的反抗,刺激到了他,他将她抵得更紧,压得更深,他的吻变得狂热,吸允她的舌头,甚至咬破了她的嘴唇。月见感受到了痛与血腥味。
不知是谁的一声叹。
月见猛然回神,她用尽了最大的力气也推不开他,只能拼命地乱踢起来。
“放开她。你这样,会吓到她的。”洛泽从拐角的阴暗处转了出来,顿了顿,快步朝俩人走来。
司玉致已经放下了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使自己平复下来。
他唇瓣红润,眼睛润泽乌亮,在细碎暗淡的灯火下看,性感得一塌糊涂。洛泽看了过去,才发现他很年轻。
洛泽的眉头不可察地蹙了蹙,知道自己是妒忌了。
只听司玉致说,“你其实也不抗拒不是吗?你虽然没有回应,但你有感觉,小草。你对我并不讨厌。你的身体不会说谎。”
月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只觉得他满口胡话。叁人僵在那里,气氛一时之间十分尴尬。
洛泽心想,她没有辩驳。
“好久不见了,洛先生。”司玉致又看向洛泽。
洛泽看着他,眸色沉沉,脸上并没有过多表情,只是唇角抿了一下,现出一道淡淡细纹。直觉告诉洛泽,他认识自己。
“上次一别,还是叁年多前。”司玉致又说。
洛泽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心下了然:他见到的、与之打交道的,应该是洛克。
月见有些急了,一把拉住了洛泽的袖子,声音低低的:“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司玉致挑衅似地看着洛泽。
洛泽沉默了一下,只是温柔地牵过了她的手,道:“我信你。小草,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月见的心蓦地就软了。
只要他一句相信,就已足够。俩人之间,最可怕的不是谎言、时间、距离、或误会,而是不信任。
心底的那句话,她没有说,其实,有洛泽的地方,才是她的家呀!
月见点了点头,“阿泽,我跟你回家。”
司玉致听见她说的话,沉默了一下,忽然转动钥匙,打开了最后一扇门,“小草,这个房间你还没有看。里面的东西,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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