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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大概下午六点左右到达J市。
外婆打来电话说,今天等他们回家去下馆子,吃顿好的。
其实是外婆不会做饭,不然她不会花钱在这上面。
在临近目的地时,谭逸嘱咐她检查一下贴身用品有没有遗漏。
等行李收拾妥帖了,两人都坐在床沿等着火车到站。
流逝的时间中,谭逸拿着试卷刷题,而她无所事事地戴着耳机听歌。
深冬,在南方的阴雨天里,六点已经拉开夜晚的帷幕。
下车前,周韵将围巾递给身旁的人,心中暗自诽腹,明明提醒过他天气很冷,没想到他还是在羽绒服里穿着衬衫。
很奇怪,也不理解。
谭逸目光仍然在试卷上,余光扫了眼她手上的围巾,心不在焉:“你帮我戴。”
转头的幅度太大,她的耳机差点掉落。
因为震惊。
不是没有给他戴过。
但……
说不上来原因,反正就是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然地说出这句话。
做完手上这道大题后,谭逸才忽然反应过来,伸手拿过她手中的围巾,半开玩笑道:“不生病都不给帮忙了。”
周韵顺着他的话说:“对呀,你又不是不方便用手……”
“刚刚在做试卷。”谭逸解释。
她点头,“噢。”
心中卸下一口气,有放松,下一秒却又有了懊恼。
她怪他的那个吻,怪昨晚的那个梦,怪他是她哥哥。
可怪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耳机里恰好唱起一句歌词。
It's so very bsp; outside
Like the ; I'm feeling.
外面是如此寒冷,如同我那冰冷的心。
她将视线移至窗外的景色。
黑压压的一片,薄雪稀疏地盖着低矮的房檐。
她忽然想起之前谭逸给她讲,她的思想有点危险。
如今将这句话重新用上,真是恰到好处。
不知道发呆了多长时间,播音通告响起时,她才缓过神。
到站提示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回家这段曲。
在躁动的声响中,谭逸握住了她的手。
带着她起身,准备下车。
车厢内瞬间变得闷热。
即使走下火车的那一刻,迎面吹上来的冷风也赶不走这份闷热。
下车后,谭逸松开了手,拉过她身旁的行李箱。两手握着箱子扶手,他将围巾往下蹭了蹭,露出嘴唇,“抓住我的衣服。不要走丢了。”
周韵听话,可抓住他衣角的瞬间,又想起来,她又不是不识路,这条路她走了好多遍,怎么可能走丢。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一个字。
很多她曾做过的事,如今她跟在他身后看他去做。
看着他拦车,问路问价,看着他将后备箱打开,和司机一起将行李箱搬进去。
上车时,谭逸反手握住她的手揣进口袋里。
两人并排坐在一起,车门关好后,他将自己的羽绒服脱了裹在她身上。
夜晚真的太冷了。
周韵冷得说不出话,牙关轻颤的同时又忍不住问:“你不冷吗?这样又会感冒……”
出租车上没有开空调,温度只比外面高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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