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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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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阿零小仙女浇灌的营养液!

第50章

屋外一时安静下来。

须臾, 芦花再度听到了那刘婆子的公鸭嗓,她高声道:“哟,是春燕姑娘啊?都这么晚了, 您还没睡呢?”

之前的对话中, 芦花听出刘婆子有些横, 此刻她口中却称“您”, 可见来的这个春燕姑娘在夫家有些地位呢。

正想着,一道年轻好听的女孩儿声音钻入芦花耳中,“我怎么睡得着?大少爷这样子……哎, 不说这。几位大娘辛苦了, 我是特意给你们送些宵夜来的。”

“哎呀,感激不尽, 春燕姑娘最会做人了。”

“是呢, 而且大伙儿听听春燕姑娘这话,多在乎大少爷啊。”

“哎,姑娘诶, 不是大娘说您。当初您要是听了张妈的话, 今晚您就是我们的主子了。这会儿见面,我们肯定该当称您一声大少夫人了,可惜啊可惜。”

呀, 这是跟自己争职位的女人呢。

芦花好奇死了。

不知道长得如何。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

即便自己被迫出嫁,芦花也想看看对方长什么样子,最主要是否长得比自己好看。

她扒着门板,努力瞪大了眼自门缝里往外瞅, 全然忘记了恐惧。

外面廊檐下挂了几盏红灯笼, 可那几个是在院子里的石桌前说话的, 隔得房门较远, 光线也不大好,芦花想看那春燕模样,未能如愿。

几个婆子都是老人精,三句两句,就配合默契地把那叫春燕的女孩儿捧得笑逐颜开。

且听她吃吃地笑道:“几位大娘快莫寒碜我了,关心大少爷是我的本分,我一个丫头哪里配得上少爷?张干娘她就是拿我开玩笑的。我只愿大少爷能早点好起来,别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才好,否则大夫人那边,唉---”

几个婆子听她语气,赶紧七嘴八舌安抚:“大少爷一定能好起来的,姑娘放心吧,叫大夫人也放心。这新娘子正在屋内冲喜,大少爷身上所有的晦气、霉运、病邪,统统都能给她冲走!”

芦花忍不住暗翻了个白眼儿---我是万能膏药贴?风湿骨痛关节炎,性病梅毒糖尿病,哪里有病贴哪里。一帖下去,药到病除?

“哦,对了,里头动静如何?”春燕问。

刘婆子忙殷勤回道:“就是没动静呢,我们正奇怪。姑娘要不要亲自去听听看?”

“啊,不了,有你们守着就好了。一旦你们发现屋里有什么异样的动静,立刻来西苑厢房告知我,我今晚也值夜,不睡觉的。”

那叫春燕的跟几个婆子寒暄了几句,很快走了。

屋外又安静了一阵,然后芦花听见刘婆子讥讽道:“你们瞧瞧她,平时大少爷好的时候,她在跟前伺候得最是殷勤,恨不能钻进少爷眼睛里。如今大少爷废了,叫她去听听屋里头的动静,她胆子小得跟兔子似的,跑得可真快,生怕大少爷已经变鬼,会沾上她似的!”

另几个婆子打开箱笼,一边点评夜宵,兴高采烈地吃起来,一边加入话题。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她愿意嫁,今晚起她就是主子了,将来还会是当家主母呢。看春燕她,心里肯定还是挺后悔的吧?”

“你真心这么觉得么?嘿嘿,站着说话不腰疼呢。换做是你,年纪轻轻,你就愿意做个寡妇么?”

“话别说得这么死,万一大少爷能过得了这一关呢?”

“可,万一大少爷他今晚过不了这一关呢?”

“这---”

“瞧你,也没把握了吧?年轻就守寡,一辈子都尝不到同男人睡觉那如上云端的滋味儿。所以,就算做了当家主母又有什么意思呢?活受罪啊!”

“不是有没有意思的问题,当家主母还真没什么吸引力,那小丫头精明着呢!”

“这又怎么说?”

“你们想想,咱们这当家主母是那么好当的么?老爷好几房妾室呢,还有外宅,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主儿,连大夫人都时常觉得头疼。春燕要是嫁给了大少爷,大少爷好好的,可能还成。可大少爷若去了,没人给她撑腰。大夫人总有老去的一天,特别是她百年之后,春燕便就有吃不尽的苦头。老爷那几房个个豺狼虎豹一样,只会当她是丫头看待,没一个会把她放在眼里。不过呢,如果她要是往外嫁,依着大夫人和张妈对她的看重,肯定会给她寻个好夫家。老爷一品京官,自然家里的丫头出嫁,找的夫家不是个小县令也会是个腰缠万贯的商贾。总之,十有八九她会嫁得不错,届时在夫家,肯定就是个当小姐的命。所以你们说说,她不会算账么?人家心里门清儿呐!”

这几位可真把那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演绎得淋漓尽致,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芦花还清晰地记得先前她们一个个提起夫家可能要被抄家灭族时,那把惶恐颤抖的声儿。

议论了一阵春燕,婆子们的话题又转了,芦花的心思不过飘了一小会儿,这一听,就听见了她们不知何时扯到了自己身上。

“……要不是惹恼了皇上,咱们大少爷自也不会沦落到娶个粗俗的村姑。”

“不止是村姑,还是个寡妇!”

“啊?怎么回事?消息确切么?”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是李管家亲口给我说的,还能有假?”

“哎哟我可怜的少爷哟,原本是鲜衣怒马的儿郎,被夺了官位,还让皇上叫人打断了双腿,如今眼看着还活生生给个寡妇糟蹋了!”

“看来是真的没错了,黄花闺女哪个愿意守着不能人道的男人过日子?唯有寡妇才无所谓嘛。”

“你咋就知道大少爷不能人道了?”

“白日里张妈指挥清箫给大少爷换喜服,我站在门口垫脚偷瞄了一眼。少爷其实自那日被抬回家后就没穿裤子呢,平时他总是一身长袍,又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我们都没看出来。他下半身全用白布裹着,布都染红了,还能不废么?听说杖责是打屁股。人趴在凳子上,五六个大内侍卫用手臂粗的棒子使劲儿捶呢,跟捣衣服似的,怕是那玩意儿早就打成肉泥了吧,啧啧,好可怜。”

“真成了废物?哎呀,难怪他要绝食!男人不能人道,跟太监似的,哪还有脸活着?”

“是啊,大夫人只好叫张妈把饭菜一口口硬给他喂下去,又天天用百年人参汤吊命。”

“说起春燕这丫头,我还不想她当上主母呢。哼,还没主子的命,却已经开始想享主子的福!仗着自己干娘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跟了夫人几十年,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大少爷不是断腿了么?又绝食,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屎尿都不受控制。张妈叫春燕给大少爷换裤子,她死活不干。张妈只好找了个由头请示了夫人,新买了小厮清箫专门服侍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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