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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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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科的事情落定后,皇帝就开始命宫人收拾箱笼了,催着裴行昭安排个真微服出巡的人。

裴行昭只好琢磨起来,心里记挂的却是杨攸和韩琳那边的情形。

两个女孩子一走好几日,肯定已经赶到了洛阳,却没消息传回。

是找罪证苦难,还是遇到了什么凶险?

她们可不能出任何岔子,要是栽到徐兴南那种下三滥手里……

裴行昭越想越不踏实,唤来韩杨:“你带几个人火速赶去策应,俩丫头要是被伤了一根汗毛,你就把徐兴南拎回宫里,我亲手处置他。”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4章

杨攸和韩琳早已赶到了洛阳。

一路上, 通过杨攸详尽的表述,韩琳了解到徐兴南的现状——他盯着杨攸, 杨攸当然也会通过各种方式盯着他。

韩琳的结论是, 的确很棘手,因为徐兴南在洛阳过得着实不错。

他爹因为他被罢官一事的原委,非常失望, 说他就是不走正路扶不上墙的烂泥,平日根本不允许他回家, 眼不见为净。前些日子,做主给他定下了一门亲事, 给他置办了一所宅子,估摸着是要尽到父亲的责任, 往后就凡事不理了。

他娘失望归失望,可也只是一阵子的事儿, 终归还是希望儿子回到官场, 相信儿子惜取教训之后,定能谋取到一生的富贵,加之她出自杨家, 娘家嫂嫂又出自宋家,侄女已贵为郡主, 这不论怎么算,她的儿子都不该再无翻身之日。因此私下里小动作颇多,给儿子足够的银钱,帮衬着他疏通门路。

徐兴南不在家里了,开了间酒楼, 招揽了不少门客, 其中包括层做过高官显宦的幕僚的落魄之人, 还有身怀绝技的江湖客。

如今徐兴南所在的宅院,是新建成的,从外面看起来是很气派,却也比不过富贵门庭的宅邸,可里面却有江湖中的高人设置了重重机关,如果不拿到布阵图,凭谁进去也是险象环生,难以全身而退。

针对这些情形,韩琳缜密地盘算一番,跟杨攸商量:“我倒是带了几个接应的人手,可硬碰硬是不明智的,因为我不似太后娘娘,不懂得如何快速破阵,毁掉他们的机关消息,那就得先拿到布阵图。

“我有些门路,识得一个当地的百事通,这类事是他非常感兴趣的,手里肯定有临摹的图,磨烦他两日,一定可以拿到。至于我带的弟兄,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搜罗徐兴南的罪证。你能不能等等我?”

“我们兵分两路吧。”杨攸道,“你去拿图,我去救人,廖云奇落在徐兴南手里,不定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儿,兴许一时一刻都至关重要。这种平白连累人的事,我实在等不起。”

“你能拖延到我们进到宅子么?”韩琳问道。

“一定可以。”

“那么,”韩琳打开携带的一个包袱,“我这些零打碎敲的东西,能用到的机会倒是越来越少了,这回都分给你一些,你用来防身,有些也能伤敌于无形。实在不成了,你大不了服药装死,那畜生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对看起来快死的人起邪念。还有这些……”她细细地跟杨攸交待起来。

两个女孩商量好了一应细节,便在趋近洛阳的路段分道扬镳,作别之际,杨攸叮嘱韩琳:“记得报信回去。”

“有眉目了就传信。”韩琳说。随后,她走山路去了一个道观,找一个不务正业的老道士——此人便是她提过的一定握有布阵图的人。

老道士知道她的来历,最近太后娘娘和晋阳比试棋艺完胜的消息已传遍大江南北,他想着这小姑娘便是无心,也总归会近朱者赤,棋艺应该也很精湛,听完她说是奉宫里的旨意来办差,爽快地应了,却提了个条件:陪他下棋,直到让他赢得或输得尽兴了。

韩琳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说时间紧急,哪里容得陪你下棋?

老道士说你明知道求我什么事儿都要把我哄高兴了才能如愿,我也明知道你必定留出了三两日的时间烦我,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韩琳无法,只好和他下棋。这一坐就是将近两个昼夜,若不凝神对待,老道士就要撵人,她自然要全神贯注,这一来,就把报信进宫的事儿给耽搁了。

间或想起,想着小师父应该信得过自己和杨攸的能力,便是担心,也不过是派韩杨他们过来帮忙,要他们跑一趟就跑一趟吧,横竖如今一个个闲得横蹦,说不定还会感激自己呢,而且他们来了,就能代为善后,那么自己就能从速陪杨攸返回京城。

真正令她担心的是杨攸,她不希望杨攸再在那畜生手里吃哪怕一点点亏,当真是心急如焚。

同样心急如焚的,还有徐兴南。这些日子了,他几乎是数着时辰度日的。

因为,杨攸过来与否,对他至关重要,真正关乎他的余生。

她到底还是那个重情重义的杨家女儿,他便也终于听到了她进城的好消息。

这日黄昏,斜雨潇潇。

一匹快马驰骋过行人寥落的长街,飒沓蹄声中,直奔一所宅邸。

徐兴南站在宅门前的石阶上,望着来人渐行渐近,唇角徐徐上扬,牵出一抹诡邪的笑。

杨攸到了宅门前,轻飘飘地跳下马。

有两名护卫分别接过杨攸的行囊、鞭子,殷勤地躬身相请。

杨攸展目望向徐兴南。

她眼神比刀锋更利更冷。

薄底靴踏过湿漉漉的地面,她举步走向他,步子稳极了。

徐兴南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

风尘仆仆,瘦得厉害,小小的雪白面孔下巴尖尖,顾盼生辉的大眼睛愈发夺目,双唇干燥,有干裂出血的痕。

如此憔悴,仍是美的,令人见之生怜。

她到了他面前,与他近距离四目相对时,眼中唯有漠然。

他对她一笑,“总算回来了。”

“你要我来,我来了。”

“到书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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