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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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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意只是想开解秋白,没想到秋白听闻他这话,神色却更加黯然。

步惊川见状,心头有些慌乱,拉着秋白的手连忙晃了晃,道:“你开始担心我了,我还挺开心……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秋白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

步惊川一怔,下意识想说他那时候也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又在看到秋白面色的时候,将这话咽了下去。

秋白对他死亡的恐惧,比他想象中要更加深远。这叫他不禁生出几分窃喜。秋白比他以为的,要更在意他。

那是不是说,他其实还是很有机会的?

在步惊川走神的空档,秋白化了兽形径直钻上床,两只厚实的前掌紧紧搂着他,将他的脸摁在胸口。

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脸被埋在秋白胸口的绒毛之中,再没说话的空隙,步惊川只得低叹一声,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秋白的肩。

第98章 绰绰迷局·零四·软磨硬泡

经过孟章那一日的疗伤,步惊川身上的外伤肉眼可见地好转,但仍是有些暗伤无法依靠孟章的灵力修复,令得步惊川很长一段时间中都没有精神。

所幸到了后来,他的灵力逐渐恢复,开始自行治愈他身上的暗伤。他也从一开始的动弹不得,慢慢能够自己下床走上几步。

这几日中,秋白一直寸步不离,就连步惊川最开始试着下床走两步,也都是秋白主动搀扶。秋白待他的态度如常,却令得步惊川心中越发茫然。

秋白分明是不厌恶他,而且在他最初那冒犯举动进行之时,也没有第一时间将他推开。他那时候甚至还有些欣喜,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成功了。

只是秋白后来的回应却如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泼到了脚,叫他看清了事实。

但秋白这几日的举动,却又令得他生出些许小小的希冀。

这几日中,他二人之间的相处不能算不亲密,又或者说,这几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同秋白的亲密举动。秋白化出兽形或人形陪他睡觉已经是家常便饭,久而久之他便忽略了,他们此前许多举动,似乎不该存在于剑主与剑灵之间。

初时遇到秋白,他还只当秋白是个普通的剑灵。在修真界中,剑灵向来只被视作“物”,等同于工具。

到了后来,他与秋白的关系,却逐渐不能用剑主与剑灵的关系来概括。

可以说,现在的他压根就没把秋白当作剑灵,而是将秋白视作一个人。

秋白先前便说过,他是后天剑灵,乃是被融入剑中的生魂。自然……也算得上一个人。

既然是人,那秋白也应当有自己的想法,更何况他们并没有主从之契,秋白行事应当不受他约束的才是。他先前总以为,秋白同他如此亲密,是因为秋白自己心中也有想同的想法,至少,也应该不排斥他才是。

但没想到的是,秋白拒绝得几乎不留余地。

这是否证明了,秋白其实对这等亲密举动毫不在意?亦或是说,秋白此前曾经与不少人做过这般类似的亲密举动?

步惊川一直以来,都对秋白为何会熟知他的喜好而升起怀疑,也奇怪过秋白为何会知晓自己喜欢他的兽形,却碍于各种原因,迟迟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一想到秋白同别人这般亲密相处过,步惊川心中便极其不是滋味。他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说不上是嫉妒那些未知的存在,而是为自己不是秋白唯一亲密的人而感到沮丧。

他将秋白视作自己最重要的人之一,不满足于二人如今浅薄的关系,生出想要更进一步的想法。然而这都是他一厢情愿,他从未深究过自己在秋白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是实力微弱到需要时刻注意的存在?还是秋白漫长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亦或是能真心相待的朋友?

很可惜,这都不是步惊川想要的关系。

他心中茫然,摇摆不定了许久,放空了目光望向窗外,低低叹了口气。

坐在他床头的孟章听到了,从医术中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干什么,跟我共处一室很难为你吗?”

步惊川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头疼。

秋白自他醒来之后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寸步不离,除非必要离开的时候,否则都是一直待在他身边。对他可以称得上是予取予求,他方才只是闲得无聊了坐起身看了眼客栈楼下的街市,盯了楼下的一个红糖糍粑摊子盯得有些久,秋白见孟章在此处,便主动说帮他买去了。

楼下人群熙熙攘攘,人潮拥挤,秋白几乎要在这人群中挤没了影。

早知道便不盯着那处了,这样秋白好歹能陪着他,而不是让他和前来检查他身体的孟章在此处尴尬。

他不太清楚该如何同孟章相处,但听得孟章开口,总该是要做出些反应的,“不是对你,我不过是看楼下人多了些……”

“怕挤到他?瞎担心什么,他皮糙肉厚的,没了半截身子都死不了,这点凡人的挤压,伤不了他。”孟章毫不在意地道,随后又摆出一副嫌弃神色,“啧,你们两个真是麻烦。”

步惊川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孟章的前半句话上,压根没听到他后面说了什么,“他……以前受过这么重的伤?”

“呃,算是吧,很久之前的事了。”孟章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眼神之中有些躲闪,“不过死不了,你看他现在不就活蹦乱跳的?”

步惊川却未注意到孟章神色间的异常,只觉得心头沉重。

秋白先前竟受过如此重的伤……而他却丝毫不知情。

孟章一直都有留意他的神色变化,他此刻也未刻意掩饰情绪,因此被孟章一眼看穿了,“他真就什么都没跟你说啊?”

心头有些沉重,步惊川低声道:“他从没同我主动说过以前的事。”

“哎,麻烦。”孟章哼了一声,又状似不经意地道,“他这人,就是锯嘴葫芦,你还得自己去撬他肚子里的东西——简而言之就是,你得去问,一次不行就两次,他这人嘴硬,死要面子,不会轻易说出自己所想,你得多花些心思。实在不行,软磨硬泡,他就是吃软不吃硬。”

见步惊川神色一动,孟章又忙补充道:“我是看你可怜才好心帮你,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秋白花的时间也不是太长,没过多久便回来了。进门后,秋白先是环顾了一周房内,发现床头的柜子上不见了孟章的药箱,于是问道:“孟章呢?”

步惊川无辜地眨了眨眼,“他说有事先走了。”

方才孟章没跟他说几句,便一脸心虚地收拾东西跑路,看他那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躲哪个仇家。

左右秋白也只是随口问上那么一句,并非真正在意孟章的去留,得知是孟章自行离去后,也没有再计较。秋白走到床边,将手中一个干荷叶包裹着的东西递到步惊川手中,不忘叮嘱:“你现在身体还未恢复,这等吃食,还是少吃一些的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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