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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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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白的火气被他这句话一下子便钩上来了,怒道:“我在问你话!”

咆哮声如惊雷炸响,江极似乎这才被炸得回神,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问道:“你方才在说什么?”

“我问你,”秋白压抑着火气,一字一句地道,“你不找阮尤算账,来这处究竟是干什么?阮尤可是在魔域罢?”

江极的头一转,望向步惊川,“我一直在寻找阮尤,他身上有阮尤的气息,我想抓来问一下。”

步惊川闻言,在心中连连喊冤,他这回连阮尤的影子都没见着过,他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碰见过阮尤?

更何况——

“此处不是魔域。”步惊川提醒道,“此处是勾陈域。”

道修领地中心的勾陈域。

江极面上出现了几分不解,“我是在魔域寻他。”

“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秋白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不耐,“你在魔域这么久,这处哪里像魔域了?”

“我确实是在魔域寻他……”江极面上的不解变为茫然,他又眨了眨眼,“他身上有阮尤的气息,他肯定见过阮尤。”

话题又绕了回来,步惊川心底也多了几分无奈,更多的却是不解:为何江极会笃定他身上有阮尤的气息?

秋白也有同样的疑惑,“但他不是阮尤。”

江极冷冷道:“我知道,我只是想抓他过来搜一下魂。”

搜魂原是上古禁术,便是将人的神魂拆解,从中搜取想要的信息。但神魂一旦被拆解,便再也无法拼凑,这等术法称得上是伤天害理。搜魂在数千年前已经被各大门派列入禁术,禁止门中弟子修行,记载此类术法的古籍都被封锁在各处禁地。

这等禁术,已有数千年未在此间世界出现过了。

乍然一听,步惊川还生出了几分恍惚。

比起步惊川的懵懂,秋白更加明白搜魂意味着什么。秋白摁着江极的前肢猛地用力,将江极的身子按地往地下深陷几分,“你想都不要想。”

语气中尽是浓浓的警告,但江极显然无法理解秋白话语中的意思,“为何?”

秋白几乎是被气笑了,冷道:“你惹不起。”

步惊川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秋白言语间尽是对他的维护之意,难免有些动容。

但是他观察着江极的反应,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四年前的江极与人交流时,尚且算得是个正常人,还会自述自己的经历,得知自己认错人后还会道歉。

可如今的江极,却极为呆滞木讷,虽还是能与人交流,却远不如先前那般有人气。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总觉得此时的江极有些像他在周途城遇到的那些魔修。

只是先前他们遇到江极的时候,江极便是这般,时而浑噩时而清醒,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情况到底是好转还是恶化,他们现在连江极是什么状态都不得而知。

只不过,江极仍是一如既往地执着于寻找阮尤。

见他二人都不说话陷入沉默,步惊川此时插话道:“你当真在我身上发现了阮尤的气息?”

眼下他终于可以平心静气地同江极交流,因此他连忙抓紧这个机会,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江极与阮尤同是魔修,自然会对魔修的气息更加敏感。葽薬

“是。”江极转过头来,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又将视线收了回去,看着秋白,“你身上也有。”

秋白显然是不想和他废话,冷冷地哼了一声。

步惊川却不愿放过此处线索,“你说秋白身上也有阮尤的气息?”

江极微微点头,“比你身上的要浓郁。”

秋白接触得比他多的魔修……莫非是当时在周途城与他缠斗的那几个元婴魔修?可那都是月余前的事了,魔气如何能残留如此之久?

倘若是一直都在他们身侧的存在……步惊川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想。

“在周途城,我遇到一个极为神秘的魔修。他气息诡谲,能力时强时弱,但是他周围总会有元婴期或是金丹期的魔修左右护航。”步惊川斟酌着开口,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江极的反应,“我们认为他有几分可疑。”

在他说话的时候,江极一双纯黑的眼瞳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令得他后背有些发毛。

“就是后来那个人……”步惊川看了秋白一眼,犹记得秋白事后同他交代,已经把那个人给“捏死了”,因此,步惊川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同江极交代此事。

秋白领会到他的意思,接道:“周途城的魔气与魔修尸体,早在一月前便消失殆尽,那人的尸体却在机缘巧合之下保留了下来,我一直在储物戒中留存。直至昨夜,我才将他的尸体交给了孟章,交由那几人研究,而他们还未给出结论。”

江极不语。

步惊川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我记得那时候秋白还被那人一个阵法困住了,此人阵法造诣恐怕不弱。”

他说完后,便忽然发现秋白神色一怔,他便意识到坏了。秋白因为他受伤的事,心中一直在自责,并且将全部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他此时旧事重提……秋白心里恐怕不会太自在。

只是说出去的话语也难以收回,左右此事对江极来说无关紧要,于是步惊川索性三言两语将此事略了过去。他抿了抿唇角,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我还记得那个阵法的阵纹,如今若是再画出来,你可否认得阮尤的阵法?”

江极沉默了一下,步惊川差点就要以为江极还理解不了他说的话,正准备放弃时,忽然听到江极开口道:“我作为他身侧的护阵人,他使用过的阵法我自然都记得。”

这是今日见面以来,江极说得条理最为清晰的一句话,步惊川恍惚间还以为是江极恢复正常了,可转头一看,江极面上仍是那副木讷模样,便知晓江极应当是还未恢复过来。

但凡遇上阮尤的事便能如此清醒,也不知晓江极将此事看得有多重。

秋白望向步惊川,二人之间眼神交流了一番,最终步惊川微微点了下头,秋白便松开了躺在地上的江极。

步惊川寻了块平坦的地方,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划拉,他只将阵法的形大概刻了出来,江极便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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