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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心不再放在修炼上,而是去了勾心斗角与功名利禄,自然再不能重现往日辉煌。
然而,相较于人族,魔族却早在这千年间恢复了元气,甚至隐隐有重现辉煌的势头。若说道修之道为“收”,则魔修之道为“放”。魔族之中向来混乱,而正是因为长期生活在这等乌烟瘴气之中,魔族却逐渐地适应起了这种生活。
再加上魔族前期修为进益比道修容易,因此,魔修如今隐隐有压过道修一头的趋势。
于此,步惊川也很是无奈。
而这种风气却已经根深蒂固,正如三宗那无法动摇的地位那般,步惊川再想撼动,宛如如蚍蜉撼树。
“若是想再现千年前的辉煌,似乎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秋白轻声叹着。
“不会。”步惊川坚定道,“此事虽难,却非是不可能。”
秋白抬头望向他,眼前一花,忽而有些恍惚,只觉步惊川坚定的神色逐渐与他此前所见的某个画面重叠,“吾辈之身,当为那盛世而来。”
作者有话说:
步惊川:你道药丸,还是得我来!
第150章 灵溪之难·二三·
次日,太云门演武场。
演武场上人山人海,然而众人所关注的不再是比武台上的胜负,而是比武台下,那数人之间的对峙。
对峙双方站得泾渭分明,神色莫测,不见他们动作,却暗暗透出一股剑拔弩张之感,仿佛有什么在暗处周旋,一触即发。
“师姐一早让我来演武场,不知有何贵干?”洛清明面上看不出半点紧张之感,与这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距离最初那一回对峙已然过去几日,洛清明面上再不见最初时的慌乱,他像是早有准备,气定神闲地率先将问题抛给孟书寒。
“今日演武场还有比试,师姐若是有什么事,不妨与我私下解决,莫要在此处碍了诸位道友的事。”他见孟书寒抿唇不答,甚至还主动催促,仿佛此事真与他无关那般,“师姐,你觉得呢?”
“我寻你的事,还须得在人前解决。”孟书寒应道,“不日前,我们怀疑你对那灵溪宗弟子动手,你不正是说没有证据么?如今我们寻来了证据,那便在此处瞧瞧,你到底做了哪些好事。”
洛清明面上一僵,随之极快地换作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然而那笑意却达不到眼底,“我知晓师姐对于伤了郑师兄的事耿耿于怀,但是我们毕竟是同门,你如此怀疑我,不会觉得太伤感情么?”
随着二人你来我往,他们身侧围观的路人也看出了些许端倪,无数窃窃私语的声音在他们身侧响起。
“同门之间闹得如此难看,这又是何必呢?”
“是啊,女人果然就是不以大局为重,宗门颜面与证实猜想,孰轻孰重都分不清。”
“女人向来都是拎不清的,我看啊,倒有可能是这女人为了引起谁的注意才这么干的。”
一旁围观的弟子议论纷纷,两位太云门男弟子的话语尤为刺耳。
孟书寒在疏雨剑阁那一届弟子之中天赋异禀,更是以女子之身行走多年,旁人顾忌她的实力与宗门,向来都不敢说出如此无礼的话语。然而太云门身为三宗之一,势力并不比疏雨剑阁差。
因此,太云门是半点不惧疏雨剑阁,弟子之间说话便口无遮拦。而如今,那两位男弟子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说出的话更是显得刺耳。
他们没有掩饰的意思,说得光明正大,摆明了是不将疏雨剑阁以及孟书寒放在眼中。
步惊川倒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些太云门中的男弟子,开口便是如此轻浮,不怕将门内的女弟子都得罪一遍?可细想下来,在太云门中的这段时间,他还未在太云门见过女弟子,就连扫洒的杂役,亦是男性。
因为凡世间对女子的轻视,寻常人家极少会将家中的女儿送入道门,让自家女儿踏上求道一途。然而,大部分宗门都多多少少有会几位女修。如太云门这般清一色都是男修的宗门,却是少数。
看这太云门,女修少得就连佛门也要自愧不如。
孟书寒面上掠过几分恼怒,却又因为此行的目标是洛清明,又不好开口呵斥那两位太云门弟子。
倒是一直未与她说上什么话的于任凌长眉一竖,大声喝道:“若是只有这闲谈的本事,不如去集市里为说书先生写个剧本,供后人添些笑料!”
二人被他喝得如寒风中的鹌鹑,自知理亏,缩着脖子闭了嘴。
又听于任凌道:“来者皆是客,你二人如此无礼,平白得罪人家,事后自行去寻容盛长老讨罚。”
于任凌本是太云门弟子,加上自身修为颇为出众,有他出面,那两位弟子都低下了头,不敢反驳。人群推推搡搡间,竟是寻了个空隙,躲到人群后头去了。
于任凌想来也是懒得和这二人之间计较,骂了几句后便将目光转回到洛清明身上,“方才说到哪里了?”
如今当务之急,乃是眼前的事。
孟书寒还想再说话,却见陆连峡冲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她便没有再作声。
陆连峡自见到洛清明后便红了眼眶,双手颤抖,嘴唇哆嗦,说不出一个字来。似乎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优秀如洛清明,天之骄子,出身自名门大派,修炼之道顺风顺水,若无意外,日后定是风光无限,无人想得通,洛清明为何又会对小小的灵溪宗弟子、他的徒弟痛下杀手。
步惊川见状,也不忍心出声催促,只静静等着陆连峡缓过神来。
在这短暂的沉默之中,洛清明环视一周,挑了挑眉,“若是阁下无话可说,那便莫要耽搁大家的时间。”
他如今似乎是笃定了无人能够奈何得了他,说话时候都嚣张许多。
知晓内情的人恨得牙痒痒,然而却又无可奈何。
陆连峡毕竟也是活了这么多年,一经提醒,便慢慢回过神来,盯着洛清明低声道:“我来此处,便是问洛小友一件事,你可有杀我徒儿?”
洛清明仍是那副冷静的模样,“徒儿?你说陆征?”
而后他又笑了笑,“阁下说笑了,我与陆道友向来没有冲突,又为何加害于他?”
洛清明于灵溪宗弟子而言,如天边之明月。二者之间不存在竞争关系,以灵溪宗弟子的本事,也不可能存在竞争关系,因此,洛清明说这话,倒是理直气壮,且无人怀疑。
洛清明的目光忽然落到了步惊川身上,步惊川心中登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倒是我记得步道友……”洛清明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有意勾起围观众人的好奇心,这才接着道,“在陆征出事那日,可是整日整日地不见踪影。如今你二人都将矛头指向我,莫不是,串通好了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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