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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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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秋白之时,他还不知晓心中的酸涩从何而来,然而现在终于明了,是因为他心中有愧。

愧疚他不能回应秋白的感情,愧疚他需要说出这般伤人的话语。这愧疚在千年前只隐约浮现,然而却横亘千年,延续至今。

分明……还有更好的方式,他能够与秋白说清楚此事。可那时的他不通情理,只会找这般生硬拙劣的借口搪塞。

正如他一直都信着师父们那般,秋白对他的话语亦是深信不疑。

秋白信了,信了他对自己无意。

而如今,无论秋白待他如何,亦是他自己所种下的苦果,须得他自己来品尝。

在东泽晃神之际,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动,他自一片虚无的黑暗撞入眼前那片斑斓色彩之中。

目光所及之处光影交融,至最后化作一片跃动的火光。

既然方才心魔所说此处是属于步惊川的心魔,那么此时此刻……

眼下,这雷劫属于步惊川的躯壳,因此需要面对的,自然是属于步惊川的心魔劫。

东泽恍惚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何处。

步惊川至今不过只有十八岁,所历之事不多,唯一能够使他念念不忘的……也唯有此事。

周途城尚有一半隐匿在黑夜之中,另一半被乍破的天光笼罩。

二人唇齿纠缠,呼吸交融,这陌生的触感猛地叫东泽精神一震,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无法远离眼前的人半分。

震惊之余,他也不忘观察着眼前的人。秋白面上的过分震惊,叫他神色看起来有几分呆滞,双眼却仍旧紧紧地盯着他,眼中只余他一人的身影。

他依依不舍地在秋白唇上流连片刻,终于主动退开些许,得以将秋白如今神色完全收进眼底。

秋白抱着他,站在黑暗之中,神色晦暗不明。

从秋白抱着他的双臂与紧贴着他的胸膛,他察觉到秋白的僵硬。

秋白似乎组织了许久的语言,才终于想起来自己该说些什么:“你……”

东泽对于步惊川的记忆极为模糊,他苏醒过来的时间太短,还未来得及仔细查看步惊川的记忆,因此他也不知道,二人之间,竟还有这样一番过往。

不受东泽控制的身体微微朝着秋白的方向靠近,他附在秋白耳边,轻声道:“秋白,我心悦你。”

不等秋白回答,他又接着道:“或许你不知晓,我自很久之前,便幻想与你并肩,亦想过将你护在身后。”

秋白沉默许久,神色变换数回,才终于开口道:“……你待凡人,不也是如此?”

只是秋白此刻的嗓音沙哑,想来心底里定然是不如他面上表现得那般镇定。

他闻言抬起头来,直视着秋白,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道:“我只欲待你一人如此。”

秋白面上闪过几分怔然,直直地看向他,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东泽稍稍动了下指尖,发现躯壳的掌控权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上。他忽然醒悟过来,根据上一回的经验来看,眼前的便是自己需要应对的劫数。

关于周途城的记忆对于东泽来说太过模糊,因此他也有些拿不准自己应当如何应对,于是他选择按兵不动,仔细观察着秋白的举动。

秋白怔愣许久,别开了目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听得秋白回答,东泽这才下意识地打量了一番自己眼下的处境。

身体的掌控权回到了他手上,此时五感仿佛是被秋白提醒了一般,在此刻缓缓地出现。

东泽感应了一番,发现自己如今身体的状况已经不能更糟糕。

经脉被外力所摧残,灵力在体内横冲直撞,灵脉显然是被强行撬开过,时不时地泄出些许灵气,冲击着他的身体,叫这具躯壳的情况雪上加霜。

若非那灵脉一直都护着他的心脉,这副躯壳恐怕随时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这个要紧关头,竟还能分神同秋白说出方才那些话语,即便是东泽,也不由得有些佩服自己。

那么,在这般情境之下同秋白说这些话,秋白……同意了吗?

东泽抬眸看向秋白,却不经意间与秋白的视线撞到了一处。

秋白此刻望向他的眼中,神色颇为复杂。

犹豫、欣喜、担忧、畏缩混杂在一处,几乎是即刻叫他心疼起来。

东泽忽然便不想知晓结果了,他不想这般逼着秋白作出应答。

“……你是认真的吗?”秋白忽然问道。

东泽一愣,还未反应过来秋白的意思,便听到秋白又问了一句。

他思虑片刻,觉得即便是步惊川,也不会不靠谱到将这等话语当作儿戏,因此他点头道:“自是真心所言。”

秋白目光中的波动更甚,却再未言语。

东泽的一颗心如今被悬在此处,半落不落的,有些拿不准,却不知自己该不该追问。

他心中隐约察觉到似乎有哪处不太对劲,然而却不知是何处出了差错。

心魔对此事的了解,恐怕比东泽自己更甚。他不敢露出分毫破绽,叫心魔察觉。

秋白又似乎是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我不过是想同你确定一番……我始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你我之间,分明便不该有这种情谊。”

秋白所言,叫东泽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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