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1 / 2)
“既然他方才被你这么找麻烦也不动手,证明便是个能交流的。”说话期间青年对红衣女修的钳制弱了些,红衣女修便趁机将自己的手臂从青年手中抽出,
说罢,红衣女修朝着木屋走去。
方才二人的对话并未避忌在场的第三人,因此东泽方才也已经将二人的谈话全数听了去。
东泽缓步退出了木屋。木屋之中的线索他已经查探得差不多了,也无甚发现,不若留给另外两人来查探一番。
红衣女修却是不急着查探那木屋之中的情况,先是朝东泽行了个礼,缓缓道:“在下朗月明,这是在下师弟,苏长观,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红衣女修既然无恶意,东泽自然也不会排斥。更何况对方言谈举止之间落落大方,倒是比旁边那冒冒失失的青年交流起来容易得多。
眼下情况未明,他还需在这二人这处打探清楚情况。
东泽同这二人分别行了个礼,这才开口道:“在下东泽,今日偶遇此处异状方前来。不知二位是为何事而来?”
他到底是有所保留,在未知对方来意之前,便不将自己的来意坦白。
朗月明还未应答,一旁的苏长观便挑眉道:“无姓,只有名?”
苏长观显然是初出茅庐,年轻气盛,问起话来有些不合时宜。
东泽未在意其口无遮拦,只道:“家师姓步,若是道友愿意,唤在下步东泽亦是一样的。”
苏长观奇怪道:“你有这般修为,师承定然不弱,师门不该是无名之辈。但是我好像从未听闻姓步的大能。”
东泽顿了顿,道:“家师已于数年前仙逝。”
只可怜自己七位师父,将性命付诸于护佑众人的星斗大阵上,却最终换作后人一句“从未听闻”。他清楚不能责怪眼前的苏长观,苏长观看着年岁并不大,恐怕在他众位师父身陨之年,眼前这人也尚未出生,他不能怪他。
然而,他却忍不住替师父们感到难过。为这天下苍生付出性命,却无人铭记,更无人知晓。
这时,朗月明低喝一声:“长观!”
看起来还想问些什么的苏长观这才悻悻闭了嘴,半晌,反应过来后同东泽道了声歉。
朗月明这声喝止看似及时,苏长观却已经问了不少问题,显然是有意为之。只是他看苏长观神色,似是真的在懊悔自己方才口不择言,而一旁的朗月明,面上最初的责备神色褪去后,显得格外坦然。
此番发现叫东泽方才心头的怅然一扫而空,转而看向眼前二人。这对师姐弟倒是有意思,无意之间的一唱一和,便在双方对峙之间相互透露了不少。这做师弟的性格单纯,看样子是被牵着走的一个,厉害的应当是师姐。
然而此刻东泽的心思却不在弄清楚这二人关系上,他更关心的是眼前这副境况。
眼前这二人看样子都是那朗月明做主,然而这朗月明可否成为一个合作的对象,还不得而知。
朗月明见东泽不作声,便猜到他心中不悦,于是率先赔礼道:“师弟尚且年幼,还未知轻重,望步道友莫要同他一般见识。”
东泽微微颔首,算是应了这道歉。
朗月明见东泽脸色稍缓,便主动道:“我二人乃是疏雨剑阁弟子,为追查宗中叛徒而来,不知阁下可曾见过可疑之人?”
第213章 前尘旧梦·一三·剑阁叛徒
东泽略一沉吟,意识到此事转机说不定会在眼前二人身上,于是将方才的思绪逐一压下,装作不经意间道:“我倒是听说此处有几个道修出没。”
朗月明却没这么容易上套,眯了眯眼,“阁下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在我来的方向,曾经察觉到道修与人动手的气息。”东泽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朗月明的神色变化,“后来我便追踪到了此处,在我尝试打开那木屋门的时候,二位便赶到了。”
他一番话说得真假掺半,虽与事实有出入,然而同已经发生的事大体相同,即便对方想要追查,也追查不出什么来。
沉默许久的苏长观这时忽然出声道:“那么我们同步道友目标似乎一致了?”
朗月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东泽,显然,苏长观的疑问亦是她的疑问。
东泽不置可否,含糊道:“看样子是的。”
看朗月明的反应,也不知她信了几分。
朗月明微微颔首,“那道友方才可有发现?”
“除却表面的一些痕迹外,并无其他线索。”东泽明白,这便是要合作的意思,因此在此事上并未有隐瞒,他横向跨出一步,让开了一条路来,好让朗月明能够畅通无阻地看到身后木屋中的情况,“便如你所见。”
半晌,他见朗月明迟迟没有动作,便补充道:“道友不妨前去自己看清楚,在下道行不够,唯恐有疏漏。”
朗月明含笑打量他一眼,道:“哪里的话,若是步道友的道行还不够的话,我二人便着实有些不够看了。”
话虽如此,朗月明还是不忘挥挥手,示意身后的苏长观上前。
苏长观见到朗月明的手势后,整个人登时紧绷起来,却还是迟疑着走近了。
他走到与朗月明并肩的位置,目光在木屋和朗月明身上转了个来回,小声问道:“不是吧师姐,真的要我去啊?”
“叫你去便去。”朗月明微微偏过头去瞪他一眼,“这是给你历练的机会。”
闻言,苏长观整个人顿时蔫得像打了霜的茄子,他撇了撇嘴,却还是磨蹭着往那木屋去了。
站在原地的二人目送着他的背影,朗月明率先收回了目光,“师弟年幼不懂事,叫道友见笑了。”
“此子心性尚可,却还是初出茅庐,尚缺磨砺。”东泽道,“人之常情。”
嘴上这么说着,思绪却是飘得有些远了。
当年他的师父们也曾带他出来历练,却不是同苏长观那般磨砺胆量的。他初时未识得七情六欲,师父们便绞尽脑汁想让他如常人一般,拥有爱憎哀惧。
师父们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可他却还是迟迟生不出惧意,直到后来,师父们放弃,此事便告一段落。他那时虽理解师父们的行为,可还是不能如师父们所期望的那般,明白惧意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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