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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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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川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当监兵以为他要说出拒绝的话语时,便听步惊川道:“随你。”

说罢,步惊川转身离去。

监兵跟在他的身后,盯着步惊川单薄的背影看了半晌,心有所感一般,化出了兽形。

步惊川走得并不快,因此他几步就追上了。

他小心翼翼地拿脑袋蹭着步惊川的掌心,步惊川察觉到掌心那熟悉的触感,猛地停下了脚步。

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看着垂首立于他身侧的监兵。

那是他熟悉无比的白虎,那白虎身上的每一道花纹,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记忆之中。只是看着这白虎,他恍惚间便觉得似乎是秋白回来了。

因此,监兵这长达一个月与步惊川接触而又一直被拒绝的时间中,第一次,被步惊川接受。

——应当说是,重新接受。

他在步惊川身侧趴了下来,这对监兵来说还是有些奇妙的经历,毕竟他还是第一次用兽王的身份低眉垂首,又是第一次这般让人坐到自己的身上去。

可对于秋白而言,这已经是他们二人间无需多言的默契。

如今,监兵逐渐接受着曾经是秋白的自己,去重新拾起那属于他跟步惊川的默契。

“你眼下还有伤在身,赶路未免太过劳累。”监兵道,“上来罢,我带你过去。”

第308章 你我之别·零六

监兵的速度很快,有他带着步惊川的情况下,不消几日,二人便来到了太云门山脚下。

此次太云门生变,其实事情并未闹得如碧华阁那般大,这变数仅仅是生在太云门而已。只是这事对于孔焕来说,不亚于天都塌了。

于任凌的身份暴露了。步惊川从孔焕的那一长串的废话之中只提取出了这一条有用的信息。

这事步惊川早便多多少少都猜到了一些,因此在路途中,心中也有了些准备。

太云门不知从何时开始立下的规矩,便是不收女弟子。而于任凌乔装身份进入太云门多年,声望不低,修为与实力在平辈之中属于傲视群雄的存在。可即便如此,太云门竟是一点情面也不打算留,直接放话出去,说要将于任凌的修为废去,逐出宗门。

只是在此事上步惊川始终想不通,太云门为何会如此排斥女修。在修真界中,男子与女子的修炼途径都差不多,并不存在谁低了谁一头的事。

唯有在凡世间,女子遭受的白眼是比男子多上许多。有不少女子,即便有上好的修炼天赋,然而却因为家人牵制,而不能如愿到修真宗门当中修行。因为凡世间对于女子的要求便是要尽孝道,为女、为妻、为母,凡世女子少有机会去追逐那无上大道。

然而这些对于于任凌来说,都是并不存在的牵制。

于任凌已经踏入修道一途,自然不会再有凡世家人的牵绊。只不过如今牵绊住她的,是太云门。步惊川不知晓为何太云门不收女修,更不知道为何于任凌在明知道太云门不收女修的情况下,还要扮作男修,混入太云门之间。

然而这先前还只是于任凌的私事,此回事变,恐怕还是与她强行混入太云门的缘由有诸多牵扯。

无疑,于任凌是在太云门中数一数二的弟子,却也不知道太云门到底是如何衡量这得失的,只因她是女儿身,便要做出些无可挽回的事来。

似乎是太云门曾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才使得这太云门之中的众人——至少是那些师长,会如此排斥女修。若非于任凌的师父是在出事之前便进入了太云门修行,恐怕连她的师父都无法再太云门之中立足。

而这些年,步惊川也没少从孔焕那边听来些捕风捉影的八卦,只道是当年在太云门的女修并不止于任凌的师父一人,只不过因为其他的女修受不住宗门之中同门的风言风语,后来便陆续离开了。

于任凌的师父当年之所以没有同自己的同门一道离开,是因为她手上还掌握着云石——她的师父,也就是于任凌的师祖,将云石的掌控权交到了她的手上,给予了她立足的资本。云石乃是太云门的命脉,然而,也正是这云石,将于任凌的师父束缚在了此地。

不论如何,那些都是步惊川的猜想,事实如何,还需听一听当事人的说法。

监兵不喜在外人跟前露面,在不远处的隐蔽角落将他放下,自己隐去了身形。又回到孤身一人的状态,步惊川恍惚间还以为又回到了秋白还是他剑灵的时候。

他下意识往腰间一摸,果不其然摸到了腰间悬挂的金素剑。

他隐隐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知晓监兵定是在不远处看着他,便定了定神,向前走去。

等步惊川见到孔焕时,孔焕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转。

二人立在太云门之外,前方便是云石,云石跟前站了几个穿着太云门服饰的弟子,正一脸警惕地看向他们。

孔焕不懂阵法,又不敢硬闯,他平日里来太云门来得多了,往这门口一站,谁都知晓他是来找于任凌的。在这节骨眼上,太云门众人防着他还来不及,哪会有人向上通报为他开一条路。

于是孔焕只能在这太云门跟前团团转着等待步惊川的到来。

见到步惊川走近,又是与孔焕似乎是很熟的模样,守在门口的弟子心中当即警铃大作,“你们不会想硬闯吧?”

步惊川摇了摇头,“我等所在宗门皆是与太云门交好的宗门,不知为何不能上太云门?”

那弟子唉声叹息,“我说你们就饶了我罢,长老说不行就是不行啊。”

接着,他左右环顾一圈,道:“你们来找于……于任凌的罢?劝你们别找了,赶紧回去吧,别跟这事扯上关系。”

“这事儿很要紧么?”步惊川问道,“她犯了什么事?”

“她……”那弟子顿了顿,连忙改口,“不知道!”

看样子这件事在太云门内是人尽皆知了,可太云门似乎知晓这事儿不光彩,因此秉着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不让弟子向外说。

步惊川挑了挑眉,知晓是无法从这已经开始防备他们的太云门弟子身上找到线索了,便拉着孔焕到了旁边,扬手布下一个隔音的阵法,问道:“是谁同你说这事的?”

“是她师父。”孔焕苦着脸道,“但是我刚刚说我去找她师父也没用,因为她的师父瞒而不报,也被一同关起来了。”

步惊川皱眉,这隐瞒身份的事情竟会如此之大?这般听起来,倒像是将人控制起来了,可于任凌隐瞒身份,又不是私通魔修这般重大的问题,为何要搞得如临大敌?

步惊川心中疑惑,可他跟前的孔焕也无法替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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