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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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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星城对于他二人来说,不过是一个被他人所赋予的家,而在这处,才是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真正的家。

他心中一动。若是说监兵有秋白记忆,他也不奇怪,毕竟先前监兵便说了,他二人之间是融合,而非监兵一开始预想的吞噬。监兵得知一些只有秋白知晓的事情,并不奇怪,然而属于秋白的记忆,真的能够影响到监兵的情绪吗?

还是说……步惊川心中忽然有了些猜想,他觉得,或许正是如他一直安危自己所想的那般,监兵正是秋白,而秋白,也是监兵。

他摇了摇头,想将这个混乱的想法甩出脑海,可他的手却忽然被人握住了。

眼下此处并无旁人,有的也只是站在他身侧的监兵。他们一直站得很近,但是中间一直又空着一段疏离而又克制的距离,仿佛是他二人之间的关系,始终都有一段疏离。

步惊川心中一动,意识到是一直在他身边的监兵。

他向来对秋白不设防,秋白亦然。而此刻,秋白与监兵二人融合后,气息变得极度相近,他也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监兵的气息,更是习惯了监兵的气息一直环绕着他。

因此,方才监兵靠近他时,他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

可对于他而言,他一直将二人分得很清楚,监兵便是监兵,秋白便是秋白,从不会有将二者看作一人的想法。若是他将监兵看作秋白,对于秋白来说,无疑是一种背叛,而这对监兵也未免太过不公,毕竟堂堂白虎域域主,竟是被看作了自己的替身,他不能这么做。

便在他在懊恼着自己的警觉性降低之时,监兵贴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想这么多了。”

步惊川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便听监兵接着道:“先听听他怎么说的。”

步惊川一愣,意识到自己竟是开始神游天外了,方才监兵这么做,恐怕便是为了叫他早些回神,好让眼前这个生魂能够继续说下去。

而他在愣神之间,却又忘记了将自己的手抽回去。

监兵神色一黯,这是步惊川第一次没有躲过他的接触,虽然是也有一部分忘记了此事的成分,可这无不昭示着,步惊川对他的警惕性,已经在逐步降低。

至少,是没有最开始那么排斥了。

随着那生魂逐渐交代,二人才知晓了这太云门建立背后的秘密。

他们三人来到此处的时候,此处甚至还没有太云门,太云门是他们靠着这多年来一直在外奔波劫掠,抢夺回来的秘籍建立的。

他们三人,便是当初一同建立了太云门的三位老祖。

而他们三人其中一人运气不错,选择的身体竟是有法修天赋,于是便将太云门稳定了下来。

他们在这千年间,不断更换身体,逐步发展太云门,说太云门是他们的心血也不为过。

好在太云门被他们如愿以偿地发展了起来,逐渐成为了现在的三宗之一,且能够与更早建立的疏雨剑阁并立,这叫三个从疏雨剑阁中出来的人无不自豪。

待到太云门稳定后,他们的心思也逐渐开始不只放在太云门之上了。

一人喜欢作为年轻弟子混迹,说是想要弥补当初在疏雨剑阁未曾渡过的美好时光。另一人则了却了自己多年的心愿,夺舍只选女子,可以光明正大地穿起自己所喜爱的长裙。

只是三人无论如何,也总会有一人居于掌门之位,只为了将这太云门牢牢掌控在他们自己的手中。

然而,在后来,那位说要体验弟子生活的人,去夺了宗门中一位长老儿子的舍。他见一位女弟子姿色动人,于是兽性大发,对其动手。

然而,那位女弟子自身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自然是宁死不屈,在差点被那人强迫后,将那人杀害。

事发突然,他们每回更换身体,总要提前许久去做准备,准备材料、阵法与新的身体,因此若是有人强行杀了他们,他们是无法生还的。

那女弟子或是被逼入绝境了,下手异常凶狠,竟是拿灵气将这人的魂魄都给搅碎了。

原本以为修炼了便能永生不灭的秘法,在这时忽然露出了破绽。这叫剩下二人都无法接受,他们无法接受自己拥有这样一个弱点,更不能接受自己未来或许也会轻易地因为同一个理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此事便骤然触碰到其余二人的禁忌。

他们商议了数回,可每回都无法商议到一处去,自然不欢而散。

最后,二人起了争执,另一人竟是选择直接离开了太云门。

他们三人本就是一同叛出疏雨剑阁,在疏雨剑阁这么多年的追击下也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因此他们并不会对自己那一个同伴的死有什么异样的情绪。

他们不过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今有一只蚂蚱死了,却没有牵涉到他们,这自然是这个生魂喜闻乐见的。

他靠着门主的位置,使得另一人不能轻举妄动,他本想叫那人消停些许,等到冷静下来后,便能知道是谁对谁错,可谁知那人却与他翻了脸。

然而,另一人却并不是这么想的,她觉得,不能再这般等待下去。她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知晓了不久后灵玉将会出世,于是发誓要夺了那灵玉之能,回来夺了他这门主之位。

可剩下的这个生魂却觉得,他们好不容易摆脱了先前那个魔修的束缚,自然不能再高调下去,此次不过是那个死去的人自己不慎罢了,他们这些还活着的人,若是自己能够再谨慎些,自然不会收到戕害。

而他却是度过了提心吊胆的这些年,自然不想再重新被那个神秘的人找到,再为那个人奔波卖命。

千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是修为不低之辈,恐怕能够轻易活到那千年之后,他们仍旧活在那人的阴影之下。

那人走的时候言辞激烈,他心中害怕。他其实骨子里是个极为谈恋权势的人,因为先前在疏雨剑阁的时候,他做小的做怕了,因此更对这来之不易的门主之位不能放手。

这千年来,那二人都随心所欲地在门中换着身份,只当做这是一场游戏,唯有他,即便换了身体,却还是在那门主之位上,未曾离开过半步。

并非是他任劳任怨,而是因为他不愿放弃这权利。

因此,在那另一人放话说要回来抢夺他的门主之位后,他便慌了。他熟悉那另一人,那人向来只会用女子的躯壳,因此他就着先前被杀那人的风,说因为此事,而不欢迎女弟子前来。

实则是为了防范那另一人。

而已经在门中的女弟子,他生怕另一人在她们身上下什么手脚,因此不敢懈怠半分。他不敢将那些女弟子逐出师门,因为那是放虎归山。也不敢将她们废去修为,怕她们奋起反抗,叫另一人有机会乘虚而入。

于是他花了将近两年时间,将那些女弟子都一一收集到太云门的牢笼深处。

——留着修为又怕她们设法逃脱,废了修为又觉得这般放着可惜,于是将她们如同畜牲一般豢养起来,当作自己的炉鼎。

唯独当年另一人收下的女弟子,掌握着云石。云石是整个宗门的命脉,更是他躲避那神秘人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不能动,也不敢动。白发道人生性谨慎,他又找不到对方的错处,然而对方身兼要职,又不能这般不明不白地失踪了,他拿白发道人没有办法,只得将其一直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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