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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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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着比凡人多出百年的寿数,因此,心中虽然不甘自己的修为便到此为止,可她还是决定做些什么,至少能帮到一些人。

于是她聚全身的钱财,建立了于任凌与她姐姐所在的孤儿院。她救了很多孤儿,连同于任凌与那位姐姐在内。

她一切都亲力亲为,亲手照顾着孩子们长大,又是亲手送他们去成家立业,而修炼一途,同样也是成家立业的一种。

女修自己因为受天资所限,无法追逐那大道,可若是自己所照顾的孩子有这个机会……她自然是愿意叫自己的孩子一试的。

于是机缘巧合之下,那个姐姐在太云门来到他们附近的城镇中招收弟子的时候,极为幸运地被太云门选上了。

据女修所说,她当初也过了一段十分幸福的日子。

修士的灵石购买力比凡人的银钱强上许多,那位姐姐每月都有太云门发下来的月例,可她因为从小穷惯了,不舍得花,只是一点一点地攒起来,逢年过节,托人给女修以及女修收养的孩子们送点东西。

姐姐的天赋不错,经常奔波在修炼、闭关与外出游历之上,然而,女修自己也是当过修士的,因此知晓姐姐的不易之处,也理解姐姐。

姐姐虽然只能几年回来一回,每年的年节礼物却从未断过,她还记得那些同她一样无父无母的孩子,于是每年送回来的东西很多都是为了减轻女修的压力的。

可突然有一年,姐姐没有回去,一直往他们那处送的礼物也断了。

原本在那之前,姐姐已经有三年未曾回去过了,他们掰着指头算,今年若是姐姐再不回来,便是第四年未回来了,姐姐不会这么久不回来的。

可出乎他们预料的是,姐姐不但今年没有回来,往年每年都不会落下的送礼与问候的书信,也没有回来。

起初,他们安慰着自己,是姐姐路上出什么事耽搁了,或是送礼的送信的半路上遇到了什么困难,没能送成。修真不知岁月,或许还是姐姐到了什么要紧关头,闭关了。

可一年、两年、三年,直到三十年过去了,姐姐依旧杳无音信,女修因为需要照顾这么多小孩,分身乏术,而她远离修真界太久,竟是个帮她带话传话的人都找不到,送出去的书信石沉大海,女修终于开始面对姐姐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的事实。

可她也不能帮姐姐做什么,更不能帮姐姐讨回公道。

这件事便像是一颗巨石,时时刻刻地压在了她的心头。

她忽然衰老得特别快,甚至还没有活到该有的岁数,在姐姐失踪后的百年,撒手人寰。

原本受着她庇护的孤儿们忽然失去了遮风挡雨的人,他们像是被忽然抛入风雨之中的雏鸟,忽地失去了在他们头顶的庇护。无家可归的雏鸟们就此散去,天各一方。

而于任凌始终记得,在她茫然无措之际,是女修向她伸出了援手。她还记得女修临死前,曾一声声地唤着姐姐的名字,而那些受过女修帮助的人,年纪大些的都总会叹气,说若是姐姐在就好了。

他们都记着姐姐,他们都还记得姐姐。

可是无人能替她找回一个真相。

于是彼时尚且年轻的于任凌,便踏上了前往太云门的路。

第318章 太云之乱·一十

许是血气方刚,又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时候的于任凌,忽然生出了要去寻找这个姐姐的冲动。

也曾有过别的门派来到附近城镇中寻找弟子,她曾去测过,知晓自己有修炼的天赋,因此,她忽然想到,为何她不能去太云门,去寻那个姐姐?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以为于任凌疯了,包括于任凌自己。

她只是忽然想做此事,这事像是一根刺,日日梗在她心头。女修临死前的惨状还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时候,年纪小小的于任凌便觉得,有些事情,总归是需要有人去做的。

否则,她若是进了别的宗门,修炼也修炼得不得安生。

于是她偷偷在那户人家家里偷了几个大饼,便离开了。

那一年,她只有十一岁。

从未出过远门,也从不知晓这世界到底有多大,对于她而言,绕着城镇走一圈,便是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她那时候不知天高地厚,只以为出门顶多走上几天,只是她那会儿带着的饼都啃完了,连太云门所在的白虎域都还未走到。

等到了这进退两难的境地,她忽然发现自己不记得回去的路。

这进退两难的情况下,无人知晓那无名的孤儿院,只知如星星般明亮的太云门。

于是她一边走一边问路,甚至在路上乞讨,风餐露宿。

十一岁的女孩,脸蛋已经开始长开了,她的容貌为她吸引了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为了躲避那些目光,她开始将泥巴抹到自己脸上,在泥地里打滚,将自己一身衣服滚得脏兮兮的,看着像一个乞丐。

她将自己的鬓发散落,叫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真正的乞丐。

没有人会对一个乞丐有兴趣。

她便靠着这一身脏兮兮的打扮,一路风餐露宿,混到了太云门的脚下。

路上也有饥不择食的人,更有不怀好意的乞丐,可她都一一忍了,只为了来到太云门。

可守在太云门门口的弟子却告诉她,太云门已有百年未曾收过女弟子。她那时候想尽了办法,也说尽了好话,那弟子虽然为难,却又因为门中确有此规定,因此无法放行。

她走投无路之际,却见到一个女修上了太云门。

她在太云门这处守了三天,也确实如那弟子所言那般,未曾见过这太云门有女弟子出入,然而此刻她却见到那一身白衣的女修,正缓步朝着那太云门上走去。

那一直拦着她的弟子,却尊敬地向那女修行礼,唤她师叔。

这叫于任凌尤其不解,然而这女修是她这么些天下来见到的为数不多的特例,因此她想也不想地,扑上前去拽住了那女修的衣摆。

她流浪了这么些日子,手上、身上必然不干净,因此只是这么一碰,她的手便将女修的衣摆蹭黑了一片。她下意识想要松开手,可又想到若是松开了手,那女修去了不知何处,又将如何。

于是她收紧了手,将女修的衣摆蹭得一片漆黑。

她拽着那女修,问那守门的弟子,“她也是女的,为何她能上去?”

她本意只是寻那守门的弟子兴师问罪,那弟子也如她所愿地,脸上涨红了一片。

“这是师长说的……我,我怎么知道!”那弟子支支吾吾说着,“师叔是太云门上唯一的女修,就凭你也想同师叔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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