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甚至生性活泼的她,会跳起来去摸他的脑袋。
因为那会儿沈沂的外婆带着他去烫了个羊毛卷,一张白净无暇的脸,再配上卷长微翘的睫毛,看着就像电视里的“奶团子”。
他又不喜说话。
即便被赵南星“欺负”,也就是一副受气包模样。
赵南星在使劲儿rua完他脑袋以后再给他抚平 ,就像是玩了一堆沙子,好似抚平以后就可以抹去玩过的痕迹。
然后再狠狠警告他:“不许告状。”
沈沂就真的一次也没告过状,有次她还听见沈沂外婆问他:“你跟隔壁小女孩儿有没有闹矛盾?”
沈沂乖巧回答:“没有,她对我很好。”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沈沂就长得这么高了。
赵南星仰头盯着他看了几秒,忽地问:“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沈沂:“……”
沈沂的唇轻轻勾上去一下,又立刻恢复原状,低咳一声:“你看着像?”
赵南星:“……”
沈沂都快三十了,骨骼早已闭合,不可能再往高长。
话是说完以后才觉得自己傻的。
可偏偏这种傻话被人自然而然地接了茬。
“像。”赵南星又点头:“视觉效果如此。”
“是因为你没穿鞋。”沈沂低头看了眼,“我刚就发现了。”
赵南星:“……”
她抬手拍了下脑门,睡衣过于松垮,停下来的时候,睡衣下摆都能贴紧沈沂的衬衫。
有些许温热。
赵南星这才发现两人好像挨得太紧,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眼睛瞪圆,似是被吵醒的起床气还没消散。
沈沂问:“你鞋在哪?”
赵南星:“……”
赵南星皱着眉回卧室穿了鞋,而她走到哪,沈沂看到哪。
“你盯着我干嘛?”赵南星背对着他,忍不住说:“这是你家,你紧张做什么?”
沈沂:“太久没回来。”
赵南星:“……”
任是赵南星在外边总能让无数人尴尬,且总是后知后觉地发现。
但面对沈沂,她会更早地发现尴尬。
可能因为沈沂比她还要“直”。
什么话都敢接。
要么就是无尽的沉默。
赵南星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推了他一把,没好气地说:“去沙发上等着。一般隔天换一次纱布,你昨晚去做什么了?跟人打架吗?”
沈沂停在原地,看她走进了书房,但声音还在继续。
刚睡醒的人声音带着点儿沙哑,声也不高,但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沈沂这才勉强有了实感。
他回家了。
赵南星一直有在家里放医药箱的习惯,上次商未晚她们过来,周悦齐抬腿瞎蹦,磕到了膝盖,她还拿出来给周悦齐消毒伤口,贴了个创可贴。
但现在却找不到了。
她拉开抽屉翻找了会儿,最后沈沂出现在门口。
“你进来干嘛?”赵南星用手扇了扇眼前的尘灰。
这房间太久没进来过,她也没打扫,哪里都荡着一层浮土。
沈沂那没受伤的手抬起来,温声道:“你是在找这个吗?”
赵南星:“……”
—
一个在这里住了四年的人,却找不到自己的东西在哪儿。
而刚回来的沈沂轻松地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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