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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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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潜伏在他心头,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窥视着他的心神,他只要稍稍意志动摇,便会想要做些手狠痛快之事。

燕熙方才亲眼见着裴青时与长公主的人有私交,那毒便漫延开了。

他清晰地知晓到原主痛恨着这些背叛的人。

燕熙也痛恨。

原著终章里,原主的嘶喊他还言犹在耳,替原主活一遭,总归是要个痛快。

燕熙不自觉地捏着指,修长白皙的指节咯咯作响。

他在听到那骨响时,蓦地一怔,他敛了好长一口气,才吐出来。

这才闻着了衣襟里淡淡的血药香,心绪被温柔地安抚了。

那血帕子的药香,经了几天之后,味道淡了。

对此,燕熙早有所觉,这两日已用上从前的清心汤。

可是方才的心绪动荡,已是警兆,燕熙敏锐地意识到他越来越依赖“枯”的药香了。

眼下只是“枯”的香味变稀了,便已有如此巨大反应,一旦离了“枯”……

后果不堪设想。

属实是过于依赖了。

这真的是……比毒品还要叫人上瘾。

偏偏“枯”还不是毒,而是正经的解药。

一个出格的设想,猝不及防地闪进燕熙的脑海——若是当真把宋北溟绑在身边,是否就可以根治“荣”的后遗症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燕熙的血液就欢快地跳动起来。

就是这样。

想要。

很想要。

燕熙苦笑,他无奈地想:这可如何是好?小王爷我可没能耐绑来。

他退而求其次地想,那还是喝药吧。

今日是四月二十五,夜里商白珩和周慈会来。

该叫周慈配新的清心方了。

-

想到此处时,燕熙刚缓步走出宫门,就在这时,一阵新鲜的药香就着晨风送过来。

燕熙第一时间以为是血帕子的香味,他甚至低头去拉了一下衣襟,确认血帕子没丢出来。

可衣襟是服服帖帖的。

那么,这突然而至的香味从何而来?

燕熙脑子里某个弦弹了一下,猛地抬头四顾,他顺着药味绕到墙根下,正见护城河旁的垂柳下,停着一辆宝蓝色马车,窗帘上绣着一个“宋”字。

那冲着他的窗帘已撩开,香味别有深意地顺着河风吹过来。

燕熙钉在了原地。

都越早侯在宫门边,见着了燕熙,过来行礼道:“都越见过宣大人。今日宣大人高义,弹劾了神机案的重要帮凶,我家小王爷特候在此处,专为谢您。请宣大人借一步说话。”

都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燕熙僵着身子,目光微愣地从都越身上转到马车上,车旁的侍卫已掀开帘子。

显然宋北溟是叫他往车上叙话。

燕熙脑门上汗一下就刷了下来。

不可以。

燕熙抬手按在衣襟上。

他毫不怀疑,只要一靠近,宋北溟就能闻到血帕子的味道。

他就是有一百张口,也解释不清为何要贴身藏着被宋北溟吐了血的帕子。

这方每日抚慰他的帕子,此刻却如烫手山竽,烫得燕熙前胸也淌下汗了。

里衣湿了。

就着汗意,他身上的“荣”的药香便也浓了。

旁人闻不出枯,宋北溟……

燕熙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若在别人面前,燕熙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小小的帕子消失。

可在宋北溟面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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