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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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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和膳都流水般走起来,宋北溟守在榻边,看着燕熙苍白的脸逐渐有了血色,他记住了燕熙的哭声,沉默地握紧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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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月缺。

中秋的团圆饭无人再提,转眼已至深秋。

这日是霜降,西境的九月初已有寒意,百姓穿上薄袄,竹宅的侍从们也都换了冬装。

寅时初,正房里燕熙醒了,他只穿了薄丝里衣,坐起时松散的衣襟滑下,宋北溟从后面抱住他,给他披了外衫。

“我不冷。”燕熙靠进宋北溟怀里,“这些日子你们全都紧张兮兮的,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

“我们太子殿下最威武了。”宋北溟从后面趴在燕熙肩头,他没有强迫燕熙穿上,嗅着燕熙身上的味道,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

他很快也要起身,如今他是主帅,一堆军务在等着他。

他看燕熙漂亮的脖颈在养了半月后终于有了血色,心中不敢往那方面想,可是身体在叫嚣着不甘。

要做到像平日那样利落起身变得无比艰难。

燕熙说着不冷,倒也没有揭了外衫,他与宋北溟渐渐在这些生活细节上达成默契,尽量都不让对方担心。

他听宋北溟呼吸隐约重了,轻笑起来:“你卯时正要到军营?”

“嗯。”宋北溟不想走,他因着燕熙在病中,压抑了半个月,今日燕熙说不冷,他的气血便不听话地上涌。

“那你还有一个时辰。”燕熙说,他侧首贴着宋北溟的脸,在宋北溟看得见的角度里,缓慢地解了里衣的衣带。

“微雨,你还需要休息。”宋北溟僵了身子,呼吸里扫出的是焦灼的热意。

燕熙感到某个地方抵着他,他喟叹一声,修长的手指停在前襟,似要再挑开里面,又很坏地蜷着不动。他噗嗤笑起时,被宋北溟烫得带起喘音:“小王爷口是心非,在这种事情上,怎么还谦虚起来了?”

宋北溟捉住燕熙的手,探手进去:“我家主君要什么?”

“郎君这些日子清心寡欲……嗯……”燕熙这些日子素衣素食,轻微的撩弄都受不了,他急喘了声,肌肤一路烧起来,话音不稳地说,“还行么?”

“正人君子你不喜欢,喜欢采花大盗是么?”宋北溟被那一句郎君叫得气血沸腾,感受着手底下的战栗说,“本王行不行你还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命都能给你。”

“宋大将军忙得都要没时间了,拿什么给我?”燕熙像是惋惜,抬指描着宋北溟的眉,“大将军威武无敌,怎么会不行?”

“晚起一个时辰,军务可以延后,能赶上早训就成。”宋北溟把人翻到身下,密布的口勿落下去,把燕熙的话咽去了。

披上的外衫被扯落,缠在被褥里,最后滑出了床帐。

因着燕熙病了半月,这才好不容易利索了些,宋北溟告诫自己要轻点、慢点。

可他挨着燕熙就烧起来了,他把人揉进怀里,怕把人揉碎了,又恨不得把人吃了。

他在重与轻之间失措,在燕熙一次次仰起的紧绷里,分寸渐失,他忍得快要爆炸了。

燕熙被宋北溟烫得汗流不止,他因着有荣,平日里体温略高于常人,可每每在榻上,他总是被宋北溟煎烤着。

枯安抚着他,又侵蚀着他。

在波涌的潮浪里,燕熙感到自己是活着的,这个世界真实得无法质疑。

如果这只是一本书,如果这个叫宋北溟的男人只是几行字的人设,为何这个人能给他如此真切的极乐?

大病后的欲望前所未有的放大,燕熙拉着宋北溟,变着花样地喊着“阿溟、梦泽、三郎”,怂恿着宋北溟发疯。

燕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妖精,他在宋北溟艰难收敛时,附到宋北溟耳旁喊:“郎君。”

“大病初愈。”宋北溟要疯了,捉着那双使坏的手按到软枕上,“你还要不要命?”

“不要了。”燕熙毫保留地呈现在宋北溟眼前,“把我拿走,你能拿走的,都属于你。”

黎明将即,两人都知道时间不多。

正房里烧着两个克制了许久的人,燕熙在错乱间看见泛白的窗纸,他在湍急的愉快里生出惋惜来。

时光易逝,若是能走得慢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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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离开前替燕熙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燕熙累得连指头都抬不起来,在宋北溟离开时,微微掀睫。

“微雨,好睡。”宋北溟铠甲加身,戴着铁指的手轻轻抚开燕熙的湿发,在燕熙额上印下一口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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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望安来探过几回,默默收了地上凌乱的衣物,没唤燕熙起床,出门时还拦住了周慈。

待燕熙终于起身时,望安服伺他更衣时甚至不敢看他。

燕熙特意穿了交领的衣衫,那些痕迹都被藏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可那份慵懒遮不住。

他走出门时,天光把他照得眯了眼,眼角的红色像是浸了酒,周慈刚捧了药膳来,从侧边瞧见他,当即顿在原地,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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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说大将军忙,他这个总督其实也不轻松。

一日里要忙的事情许多,寅时正温演就到外院的侧厅挑灯先审公文,待燕熙到外院正厅时,案头上批过一轮的公文已经高高一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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