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王万川就径直坐下,再次对祝颜舒道歉:“今日实在是冒昧,不是我们厚颜非要在这种毛脚女婿上门的日子过来捣蛋……”
祝颜舒响亮的清了清喉咙,打断了王万川的话。
她毫不客气的说:“王先生,现在说这个太早了!现在是新时代了,女性也要追求自己的事业。玉蝉在学校一向热心公益,早就说等毕业了就要去投身她的事业,我这个当母亲的也只有支持的,万万不敢现在就把她嫁人,让她围着灶台转!”
王万川听了祝女士的这番话就看马天保和他身边的杨大小姐。
杨大小姐一脸热血沸腾,显然这话是说到她心里了!而马天保脸上的笑就尴尬了点,想必是听出来了一丝拒绝之意。
也该马天保倒霉,碰上这么一个又精明又会说话的未来岳母,以后他的爱情之路可不会太平坦了。
“您的思想真是开明又先进,令人敬佩!”王万川见好就收,不再试探了。
从感情上说,他当然希望马天保得偿所愿。他们一起长大,马天保从小就聪明又上进,这才得了金老爷的看重,还特意资助他上大学。金家与王家同气连枝,他当然也需要像马天保这样知根知底的可信人在身边帮他,恩情施得多了,这人才就跑不掉了,他的一饭一食都来自金家时,他也就舍不得走了。
王万川打定主意如果祝女士反对,他就暗示马天保带着杨大小姐私奔,钱,当然他会借的,还会帮他们找工作、找房子!等这二人生了孩子,更加捉襟见肘时,他再请马天保回金家工作,想必他就不会反对了。
王万川适时转了话题,指着金小姐说:“茱丽,你何不跟你的新朋友说一说你最喜欢看的小说呢?”
杨玉燕一边挨着祝颜舒,一边就是金茱丽,她对这个金小姐好奇的很,一直在打量她。
金小姐当然是生的很漂亮的。她看起来跟杨玉蝉差不多大,一头披肩发,发尾卷着,右侧耳际戴一枚镶着钻石的发夹,正是现在最时兴的发型。她穿一件英式荷叶领的洋装连衣裙,配一件白色羊毛衫,下面穿着白色丝袜和马丁靴。
她面庞圆润,鼻梁很高,眉毛很浓,眼睛很大。
她沉默寡言,从进来起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所以杨玉燕也没有主动搭话,现在王万川开口了,金小姐才转过来对杨玉燕笑了一下,这一笑,就显得她又羞涩又可爱了。
原来不是高冷,是胆小害羞?
金小姐:“你好,我叫金丽。茱丽是我的英文名,我是在英国长大的,十岁的时候才回来。”
至于金小姐为什么从小长在英国,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杨玉燕与她交浅不可言深,好奇得不得了也没办法问,只好比赛微笑:“我叫杨玉燕,小名燕燕。随你叫哪个名字都行。我初中时因为生了病就不读书了,只是跟着家庭教师随便学点。”
金茱丽笑着说:“我也没上过学,一直跟家庭教师学习。”她小声说,“我的德语老师是一个流亡贵族,会跟我说很多当时王宫里的故事。”
这个话题很有意思!
杨玉燕立刻凑过去:“她都说过什么?”
孙炤回来就看到金茱丽与杨二小姐头碰头的在一起说悄悄话,稀奇的问王万川:“茱丽跟那个女孩怎么聊得那么好?”
王万川也纳闷,不过他很快就找到原因了,叹道:“这个小姑娘不像以前去金家的女孩子,她没有存心巴结,茱丽在她面前就更自在。”
孙炤点点头,看着那边说:“也对,茱丽没有同龄姐妹,以前也不在这里上学,朋友都是后交的,全是看在金家面子上围过来的。我就说茱丽怎么回来了反倒没有小时候开朗了。现在看她交了新朋友就让人放心了。”他皱眉说,“只是这个女孩是不是小了点?她比茱丽小几岁吧?”
王万川:“应该只小个一两岁。小也没事,年纪小不懂那些弯弯绕更好。要是茱丽喜欢她,日后也可以多让她们见面。”
第10章 金小姐的友谊
凯悦大酒店的饭菜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哪怕是祝颜舒也从没吃过如此丰盛的寿宴,这让她看马天保的眼神都慈祥了不少。
如果这顿饭不是他借钱请客就更好了。
杨玉燕人小胃也小,吃得差不多就不吃了,只与金茱丽说话,难得金茱丽也不嫌她年纪小不肯理她,两人反倒像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一样,越聊越投机,连王万川都借着送蛋糕过来了一趟,看她们在聊什么。
等他回去,孙炤连忙问:“她们说什么那么热闹?”
王万川笑着说:“这位二小姐实在是个难得的妙人。她没有上学,在家里请家庭老师,正与茱丽说她的家庭老师是一个多么可恶的人,还说平时背着家庭老师看小说,两人颇有共同语言。”
孙炤:“难怪,茱丽以前在英国也是请家庭老师的,回来以后去学校就不太习惯。不过我记得安小姐也是请家庭老师的,怎么她跟茱丽就说不到一起?”
王万川:“安小姐的家庭老师是教她《女则》《女四书》的,一张口全是冬烘臭气,熏人欲呕。这杨二小姐的家庭老师是教她英语与日语的,上课时妙语如珠,颇有捷才。有这样的老师,才能与茱丽聊得来。”
杨玉燕正在与金茱丽说她新买的那本小说中舞会用钢琴加二胡伴奏京剧,虽然是作者凭想像杜撰的,但说起来就让人好奇钢琴和二胡一起能演奏什么样的曲子。
金茱丽倒是会钢琴,杨玉燕却不会二胡。两人说到这里都想试验一番,却凑不齐道具。
杨玉燕:“我回去问问苏老师,说不定他会。”
金茱丽好奇道:“听你的意思,他好像什么都会。”
杨玉燕也不知道她怎么对苏纯钧这么有信心,道:“我觉得他应该是什么都会玩的。”但应该什么都不精。他虽然穷的天天吃最便宜的面条,但莫明总有一种纨绔子弟的气质。
金茱丽:“那倒真是一个妙人。”说着她看了看手表。
杨玉燕看她这一会儿看了三四回手表了,问她:“你是有急事吗?”
金茱丽像是被刺了一下,连忙抬头:“不!没有事,我只是担心回家太晚了被说。”
杨玉燕没有手表,但才吃过饭,不管怎么样也不会超过八点,这个时间算晚吗?可能金家太远?还是金茱丽的父母管她管得很严呢?
听她说她是金老爷唯一的孩子。金老爷虽然太太小妾一大堆,但只生出来这一个女儿,捧在手里如珠似宝。
杨玉燕转头看祝颜舒那一边。
那一边也是和气融融。祝颜舒一直在套话,已经把马天保的祖宗八代都套出来了。
金茱丽转头凑到孙炤那边,“二哥,我有点冷了。”
孙炤当即抱怨:“出门时就让你穿大衣,非不肯,这都深秋了,晚上的风还是很冷的,冻着了看你怎么办!”抱怨归抱怨,他还是站起来,对王万川说:“我回去给茱丽拿件外套回来。”
王万川看了看手表说:“你回去也不必再回来了,让马叔把外套带回来就行了。我们在这里等着就行。”
孙炤特意向祝颜舒告辞了才离开,礼数周到。他还转过来特意跟杨玉燕说话,“二小姐与茱丽好,以后多出来玩啊。我平时要带茱丽看电影逛公园,她都嫌没有朋友相伴无趣,你们一起刚好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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