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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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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燕看她换好衣服后笑着说:“你长得这么高,真好。”

桌上有准备好的点心和热茶。她没有再让厨房去做新的饭菜,就让她就着热茶吃点心。

吴小萍不太敢吃,换了衣服后仍是拘谨的坐在椅子上,她不安的问:“二小姐,你真的愿意让我当丫头吗?你不会是哄我的吧?”

祝玉燕:“不哄你。我用几个丫头有什么奇怪的?这么大的房子呢,哪里装不下一个你了?我们以前认识,你还是读过书的呢,给我当丫头是我赚了。”

吴小萍深呼吸几次,眼泪含在眼眶里,她抹掉眼泪,用力点头:“二小姐,我会好好做丫头的。我会听话的,我什么都会做,我会洗衣服,也会搬沙包,我力气很大的。”

祝玉燕握住她的手,见她的手完全不像个少女的手,关节红肿肿大,手指上全是伤口,指肚和手心全是厚茧子。

祝玉燕:“小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爹妈他们在哪里?他们怎么不管你了呀?你的弟弟们呢?”

吴小萍的眼睛一眨,眼泪就滚下来,但她的表情很平静。

她说:“我爸说要买车票带我们回老家,我妈就把家里的钱都给了他,他们还卖了家里的家具,行李都收拾好了,我们一家去车站。我爸让我们在路边等,他就再也没回来。”

“他把我们扔路边了。”

吴小萍母女四个从此就只能流浪了。

他们没有办法回出租屋,因为当时想着要走了以后不再回来,吴小萍知道他爸爸不但把出租的房子退了,还借了几笔高利贷。

他们不能回出租屋,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吴小萍的妈妈只能带着孩子们去了垃圾场那边。她和吴小萍去洗衣服,两个儿子就只能让他们在垃圾场那里随便跑随便玩。

吴小萍:“小弟弟跑丢了,不知道是让人拐了还是他自己跑出去出意外了。”

大弟弟应该带着小弟弟,小弟弟跑丢之后,大弟弟也很难过很害怕。吴小萍的妈妈打了几次以后只能抱着仅剩的儿子和女儿哭,哭完,第二天只能继续带着女儿去洗衣服,也只能继续没办法管儿子。

大弟弟再也不敢出去玩了,吴小萍和妈妈洗衣服,大弟弟就乖乖的守在旁边,还会帮她们倒水搬衣服。

后来,有一伙新的洗衣工来了,把她们母女给赶跑了。

吴小萍:“他们把尿盆扣在我们的洗衣盆里,我跟妈打不过他们,后来又要赔衣服的钱,只能不去那边干了。”

那伙人也住垃圾场,吴小萍的妈妈只能带着他们离开,但整座城里找不到比垃圾场更便宜的地方了,他们只能住在街上。

吴小萍:“后来我们去码头找工,可以扛大包,我跟妈一起扛,虽然累,但那边倒是没什么人来抢活,大家都有自己干活的地方。”

码头有帮派,帮派分地区干活,她们就在帮派自己的地盘扛大包。

就是这个工作太辛苦,赚得钱太少。

吴小萍和妈妈干几天就要休息,不然身体撑不住。

结果休息的时间太多,码头那边也不要他们了。

他们只能在街上流浪。

第389章 第389章

生活极度困苦之下,人是什么都敢做的。

吴小萍和她的妈妈不是男人,没有胆子拦路抢*,她们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卖*,但妓*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工作。

她们找不到能收下她们的楼,因为她的妈妈年纪太大了,而吴小萍又不够水灵,她虽然年轻,但饿了太长时间,又做了太久的苦力活,她早早的就失去了少女的风采,变得衰败不堪。

就算只是在街上小巷子里做野妓也不行,母女两人根本不会分辨什么样的男人是客人,什么样的是流氓。

最后,她们只能扒垃圾,挨门挨户的讨饭,再就是流连在各个可能会施舍食物的慈善机构前,像是教堂、寺庙、庵堂、医院这些地方。

祝玉燕听得一愣,发现她工作的一个大失误。虽然做慈善,但她并没有一个光鲜的门面用来当慈善招牌。她在城中设立的几个慈善点,也并不是每天都会有食物发放,一周可能只有一次。她也会在城中的几所孤儿院、慈济院定期施舍食物、药物。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做了很多了,现在才发现像吴小萍母女这种根本没有栖身之所,只能在街流浪的人就无法得到她的帮助了。

像吴小萍母女这样的人一定有很多。

他们失去了本来的工作,没有钱再租房,也没有办法再找到稳定的工作,最后就变成了街上的乞丐、流浪汉。

祝玉燕握住吴小萍的胳膊,轻声问她:“那你怎么会来找我呢?你的妈妈和弟弟呢?”

吴小萍张着眼睛,没有流泪,但她的眼神却格外的空洞,充满希望的看着她,像是渴望她能给她一个好一点的答案。

“妈妈让我来找大小姐,说让我来当丫头,我年纪小,可以当丫头。妈妈带着弟弟走了,他们不见了。”

吴小萍说的有些不清楚,但祝玉燕却听懂了,她没有以为吴小萍的妈妈是抛弃她了,她知道,吴小萍想的跟她一样。

吴小萍的妈妈带着那个小儿子,自杀了。

为了不拖累女儿。

她的妈妈认为假如只有女儿自己,她是可以活下去的。

来找祝家当丫头是一个很好的出路。但就算吴小萍当了丫头,不管是不是在祝家,假如她还有一个妈妈一个弟弟要养,那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负担。

可能对她的妈妈来说,活下去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她没有办法,两个孩子加一个自己,她想不出让三个人都活下去的办法。

而她也做不到抛弃两个孩子独自活命。

或是只抛弃一个?

她也同样做不到。

可能这种心灵的拷问一直都在,她一直在思考,在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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