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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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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红星道:“我们从头梳理一遍啊,两年前,顾寒山的爸爸跳水救人身亡,被梁建奇拍下了视频,投稿到我们平台。工作系统记录里,写着柳静雨的名字,她是责编,接收了这个视频并制作成新闻播出。给梁建奇的付款申请里也是她签字的。”

耿红星拿出自己手机调出备忘录,他在里面记了笔记。

“按系统的记录,2019年8月5日删除了视频,而柳静雨是9月10日离职的。”

林妮沉吟:“那就是删除视频后一个月就离职了。对了,为什么删视频?”

侯凯言道:“因为顾寒山的家人上门提了要求,说这个视频对他们家属造成了困扰,给他们产生了很大的精神压力,所以要求删除。工单申请上是这么写的。”

“就这理由,你们公司就同意删了?”林妮问:“工单流程上都是谁的签字?”

“申请人是柳静雨,我们组长许高锐和陈总都签字同意了。后面还是技术部的领导签的字。”

“顾寒山的家属要求删视频这不是挺好的嘛,如果有人在里面做了手脚,应该挺高兴,为什么柳静雨要辞职?”

“我知道了。”侯凯言道:“正常家属是不会突然跑上门来提这种要求的。这视频毫无热度,家属不去特意搜根本就搜不出来。顾寒山他们就是想调查,想见一见是谁负责这个视频的,所以柳静雨就慌了。或者是陈总就慌了,所以就要求柳静雨辞职离开,这样后头再有人来查,就说责编已经辞职了,责任推干净。”

林妮点头:“后来确实有人继续查,连警方都出动了。但是就算警方已经找过柳静雨,柳静雨说完全不记得,这事也就了结了。除非警方找到新的线索,能抓住柳静雨的把柄。可看柳静雨那胸有成竹的样子,肯定是没什么线索好查的。”

“她说不关她的事,怎么查都没事。”耿红星道。

“可能真的不关她的事,她就是听令行事的。现在那个梁建奇死了,家属要闹,你们想趁机介入调查,而陈总或是别的人想阻止,不希望梁建奇的事被挖出来,对吧?”林妮问。

“嗯,我们猜大概就是这样。”侯凯言道。

“陈总不能出面,他就要求柳静雨来跟我们放话。无论柳静雨有没有把我们唬住,反正坏人都是柳静雨。”耿红星道。

侯凯言提问:“你们说,柳静雨为什么要听他的?”

林妮道:“给好处呀。顾寒山一口咬定让你俩负责,也是这个策略吧?这是你们的好机会,你们肯定得抓住。”

“嗯。”侯凯言点头。“合理。就是不知道柳静雨拿了什么好处。”

耿红星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暂时认怂。”

“什么!”林妮顿时恼火。

耿红星道:“他们觉得我们没什么社会经验,很容易吓唬控制,才会用这种方法。公司里给个甜枣,外头坏人给个大棒,利诱恐吓一起来。我们就让他们觉得我们可以控制,我们认怂,但是我们暗地里继续调查。我们要把这事告诉顾寒山,让她有所警惕,还要让她协调警方的协助。”

侯凯言右边握拳击在左手掌心上:“里应外合。”

耿红星继续道:“林妮,你的工作室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不值得被他们毁了。你就正常做事,该干什么干什么,你向柳静雨示个弱,稳住她。你跟柳静雨联络,而我们在公司里观察陈总和其他人的情况,见机行事。我们不再搭理柳静雨,公司那边就会放心了。”

“我们是年轻,但我们不蠢。”侯凯言道。

“柳静雨还嘲笑我们天真。”耿红星说起这个也是气的。

林妮看着他俩:“记得卢教授说过吗,等我们真正迈入社会,最可惜的,就是会失去天真。”

三个年轻人互相看了看对方,举起咖啡:“干杯!”

一口气把咖啡喝完,林妮道:“我给柳静雨打电话,告诉她我希望拿到广告投放,我也需要投资,我们决定听她的,希望她帮帮我。”

“好。那我联络顾寒山,把今天的事告诉她。”耿红星有些激动,这就要拿起电话。

“等等。”林妮按住他的手:“你说顾寒山有专门的律师保护她的医疗隐私,但是现在愿意给你们公开,换你们帮她调查那个跳水姑娘?”

“对。”

“你们陈总这样的人,凭什么拿她的隐私赚钱?”

第185章

林妮的这话,让耿红星和侯凯言一时也噎住。

要拿顾寒山的病情隐私赚到好处的,不只是陈博业呀,他们两个也一样,他们需要好选题。还有他们组长,他们小组,都一样。

做媒体的,挖到独家消息,找到最热的热点,才有业绩呀。

“这是我们的工作,妮妮。”耿红星提醒她。这位姐姐有时候热血一上头就有股蛮劲。

“我知道。”林妮的声音扬得有些高,耿红星看了看周围,用目光提醒她这里是公共场所。

林妮稍稍压低了声音,道:“工作归工作,方法归方法。”

侯凯言听懂了:“妮妮是说,我们有没有办法,既把工作做好,又保护了无辜的人。”

林妮点头。

耿红星也转过这个弯来了:“顾寒山,是受害者。”

一开始,他们是想用记忆力的特长,把顾寒山打造成网红。没想到顾寒山一上来却说她是世界罕见病例,给他们画了一个超级大的饼。

然后才扯出要找出爸爸死亡的真相,要找出那个跳水的姑娘。

他们的思路被带着转,心情起起伏伏,直到现在才忽然觉醒。

虽然角度和形式不一样,但他们确实是在用受害者隐私谋利。虽然这是受害者主动提议的。

这个“主动提议”的自愿行为,后面却是受害者的无奈绝望和最后的挣扎,她把她仅有的能换取利益的东西捧出来,无法顾虑后果。

“对,顾寒山是受害者。”林妮道。

“我们也是。”侯凯言道。“有人不让我们完成我们的工作,有人想掩盖事实。如果我们不听话,我们就会遭到报复。挖我们的隐私,编造针对我们的谎言,让我们社死。”

侯凯言拿出录音笔:“我刚才都录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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