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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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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芋抄主席台旁边的近道,经过窄而暗的楼道,一步步往下走。

很快来到出口,她踏下最后一级台阶,转进通往观众席背面的洞口。

天色已经不早,暗淡的光线投射进洞内,明与暗的地界暧昧地交融在一起。

身后传来脚步声,低缓散漫,来自她刚刚经过的楼道。

像是感应到什么,阮芋回过头,杏眸忽扇,于昏昧光影中辨认出来人的形容。

熟悉的强有力的气场漫过来,将她笼罩,却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萧樾在与她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高大的身姿笼下淡淡阴影。

他说:“阮芋同学。”

阮芋一惊。认识这么久,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

“干嘛?”阮芋防备地盯着他。

“不干嘛。”

萧樾耸了耸肩,眼底漆黑一片,看不出情绪。

沉默片刻,就在阮芋以为他就是来玩儿她的时候,萧樾终于再度启口。

声音很低,尾音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颗粒感。

他说:“我们谈谈。”

第11章 做梦

阮芋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牢牢记着萧樾是个不爱沟通的人, 他习惯用眼神说话,对方听得懂最好,听不懂拉倒,就算听懂了, 他眼神传递过来的信息也绝不会是你想听到的。

阮芋纳闷地歪了歪头, 重复他的话:“你, 要和我谈谈?”

她渐渐适应门洞里的光线,萧樾又往前踏了半步,那张为女孩所津津乐道的脸一寸寸地更清晰。

他脸色不好。

平常虽然也冷淡桀骜,但情绪总是平稳的, 喜怒不形于色。

眼下却是另一番光景, 能明显看出他很压抑、烦躁,双眼皮的褶子更深, 将眼尾拉长,平添几分凌厉。

那篇加油稿后, 阮芋没再读过写给他的。但萧樾人已经废了,长时间处于半死不活状态,后面的跳高几乎是拿命在比。

阮芋这管浸在蜜里的毒,对他而言药效实在太强。

不到万不得已, 萧樾不会来找她。

他现在真有点疯,今天下午的状态打破了他十来年对自己理性掌控的认知。

萧樾抬手扶了下墙,无意识的动作, 落在阮芋眼里, 却延伸成了某种威压。

一般校霸把人堵在巷子里打架斗殴前都会有这个动作。

“你明天还念稿吗?”他突然问。

阮芋点头:“上午下午都要去轮班。”

身后响起踢踢踏踏的足音,有人路过门洞, 好奇地向里张望。

阮芋错过萧樾表情的变化, 警惕地说:

“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这里光线太暗, 空间太窄,又是闹中取静,她和萧樾面对面站着,太容易引人注目。

阮芋可不想因此被传一些莫须有的流言,从而开罪那些对校草有好感的女孩们。

她提了议,萧樾不耐烦地否决:“就在这儿。”

他只想速度完事儿,阮芋不惯着他,抬脚欲离开,却被身前的人拦住去路,他随后又抵近一步,将阮芋堵在了门壁边狭窄的角落。

萧樾:“你明天能不能不去播音?”

终于来到正题,阮芋茫然了一瞬:“为什么?”

她很快想起去广播站报名那天,萧樾也如今天这般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阻止她加入广播站。

他本人对播音并不感兴趣,前前后后联系到一块,阮芋总算理出了头绪。

“你不想在广播里听到我的声音?”阮芋的脸沉下来,“为什么?因为很讨厌我的口音?”

萧樾没有立时答复。

是讨厌吗?这个词好像不准确。

他寻思了一会儿,觉得“害怕”可能更恰当。但他不愿意承认怕了她,反正都是负面含义的词汇,没必要区分得那么清楚。

萧樾淡淡答了声:“嗯。”

阮芋沉下去的心情又被点燃引线,恼火地想原来萧樾和那些在背地里说她坏话的人并无区别,只因为自己听不习惯,就无缘无故地嫌弃一个女孩天生的声线。

她反唇相讥道:“你讨厌的声音今天还念了写给你的加油稿,感觉怎么样?听说你引体向上做了一半就从单杠上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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