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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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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樾言简意赅:“我应该要搬出去住了。”

“噢噢。”

陈鸣对此并不奇怪,萧樾一直住宿舍他才奇怪。萧家是北城首屈一指的豪门世家,尽管萧樾平常很低调,从不提家世,但是几乎全校同学都知道他家里有钱,非常有钱,加上萧樾他自己会赚钱,投资的创业公司每年能拿到数不清几位数的分红,这样的豪门少爷,陈鸣真不知道他干嘛这么热衷于住宿舍,难不成是为了体验人间疾苦?

萧樾转过来把手机递给陈鸣,页面是点评网站,问他想吃哪家店,随便挑。

陈鸣视线在他脸上逡巡一周,看见萧樾这会儿眉梢微微扬着,唇角挂着一抹向上的弧度,不是转瞬即逝的表情,而是一直把这份笑意刻在脸上,说话的时候带着笑,站起来丢垃圾的时候带着笑,就连沉默的时候也带着笑,陈鸣仿佛活见鬼了,怔愣了好一会儿,渐渐有些反应过来:

“我操……萧博这是有情况啊?”

萧樾:“很明显吗?”

这他妈瞎子都能看出来吧!

他这一句“很明显吗”相当于侧面承认了有情况,陈鸣任由下巴自由落体了一会儿,一边震惊不止,一边忍不住为校内校外那些仰慕萧博求而不得的姐姐妹妹们掬一把辛酸泪。

思及此,陈鸣又觉得剧情发展有些超出他认知,昨天还不近女色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冰山校草,无论校花系花从他眼前经过他连睫毛都不会动一下,怎么今天就突然有情况,甚至于要搬出宿舍,和对象同居了?

“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萧樾在舍友一脸惊悚的目光中忍不住又抿嘴笑了下,颇有些春风化雨,铁树开花的味道,“总之,是我美梦成真。有机会带她来学校和你们一起吃饭。”

还美梦成真……陈鸣真心听傻了,这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好奇得百爪挠心,可是之后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萧樾始终摆出一副讳莫如深的德性,但笑不语,好像令他美梦成真的姑娘是一座世所罕见的宝藏,他虽然有幸占领了这座宝藏,但依旧惴惴不安,不敢对人高声妄语。

至于搬出宿舍去外面租房子住,萧樾已经做好决定,今天上午就向学校提交了申请。最美好的情况是阮芋愿意和他一起住,这个同居行为对于刚在一起的情侣来说确实来得太迅猛,但如果他们明天顺利扯了证,那么住在一起就显得很自然,天经地义。

而且他们分别了太久,现在相处起来总有一些怪怪的,很陌生,这种疏离的感觉必须尽早消除,如果阮芋不愿意和他一起住,那萧樾也会搬到她现在住的小区,离她越近越好。

这一切计划仿佛不需要思考,便从他脑海油然而生。

萧樾办事效率极高,一做好决定便联系了几个中介,按照他给出的要求寻找房源。

陈鸣上床午休了,萧樾仍坐在书桌前。

宿舍窗帘阖上,笔记本荧光映照在男人轮廓英挺利落的脸上,他双手落在键盘,郑重地敲打出一行行字,那双总是淡定自若的黑眸在这一刻略显焦虑和茫然。

他在做简历。

一份详之又详,完整囊括他个人信息、家世背景、名下资产,以及学术成就的重要简历。这最后一项学术成就,萧樾删删改改,不确定要不要写上去,生怕收到简历那人会觉得他在卖弄学识。

最后还是决定加上去。

那个人是业内大名鼎鼎的教授,应该会更青睐学业有成的小辈吧。

这个即将收到萧樾“简历”的男人,就是阮芋的父亲阮济明。

萧樾知道,阮芋决定和他扯证,多少有冲动的成分影响。如此仓促的决定,她一定不敢告诉父亲母亲,尽管他们同意她来北城工作,应该已经做好了他们俩会在一起的准备。

萧樾内心极其纠结,既希望能快点和阮芋缔结法律关系,又在良好家教和分寸感的影响下,有些过不了欺瞒她父母那关。

于是坐在宿舍呆怔许久,极为慎重地写下了这份简历。又在自私心的牵绊下,不甘心明天情况有变,最终留下模棱两可的字句,没有明说“结婚”,只在简历的最后将自己的真心表明——

【……希望您能够放心地把阮芋交给我。我会把她当做比我生命更宝贵的东西来珍惜,绝不会让您失望。】

网上能查到阮教授的私人邮箱,萧樾将“简历”反复修改近百遍,终于在今日的太阳将落之时,按下了邮件发送按钮。

傍晚,陈鸣叫上了隔壁宿舍几个关系好的博士,在人均近千元的餐馆狠狠宰了萧樾一顿。

阮芋这会儿应该在回程的飞机上。吃饭间隙,萧樾单手抓着手机,将她登机前发来的那句【万事俱备~我回来啦~】浏览了一遍又一遍。

同学们看萧樾一直低头盯着手机,纷纷调侃他是不是落枕了,要不干脆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个洞跳进去得了。

萧樾扬唇,笑得坦坦荡荡:“我倒是想。”

兄弟们登时炸了,搁从前谁敢相信萧博有这么骚的一面,大家咋咋呼呼便要给萧樾灌酒,萧樾意思意思干了几杯,合起来一瓶绿棒子不到吧,之后说什么也不喝了,被兄弟骂死也不能误了明天的事儿。

萧樾晚上还要去机场接阮芋,不到九点酒局便散了。

车在高架桥上奔驰,口袋里的手机轻震了一下,萧樾立即拿起来查看。

阮济明:【你小子看着办吧。】

尽管带着威胁。

但到底是同意了吧。

萧樾忍不住打开车窗,额发被灌进车厢的冷风带起,锐利的眉眼展露,映衬微微发红的耳廓。

车窗逐渐开至最大。

身体里那点热意,却怎么也消散不了。

-

翌日早晨。

朝阳明晃晃地透进窗洞,阮芋风一般跑下楼梯,尽管只是短暂地穿过阳光,外衣依然被晒得暖融熨帖,不间断地向她的身体渡来热意。

狭窄的楼道口前面竟然停了辆造型流畅的纯黑轿车。

男人白衣黑裤,头发似是特意打理过,比昨日稍短了些,额前碎发利落地拢到额上,露出深刻锋利的眉宇,一双黑眸深暗又瞩目,笔直挺括的衬衣西裤勾勒宽肩窄腰轮廓劲瘦,整个人站在晨光中仿佛熠熠生辉,英俊得夺人心魄。

阮芋不自觉垂下了眼,心跳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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