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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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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就许问这么理智的人会很痛快决定,没想到似乎生气了?

为什么呢?

许问确实没想到路远征会突然说这种话。

莫名有些委屈。

比被伯娘跟婶子联合造谣污蔑的时候还委屈。

当然,两种委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她在嫁给路远征之前,动摇过一次。

就那一次该想清楚的都想清楚了。

所以即使路远征死讯传到家里的时候,许问也没想过以后再嫁人的事。

当然,也没来得及想。

但现在动摇的不是她,是路远征。

许问又不习惯跟人争吵,蹲在卫生间倒掉盆里的血水,洗干净毛巾,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走回卧室。

路远征已经睡着了。

人又不是铁打的,再牛的意志也抵不过身体需要自我修复坚持要罢工。

路远征还皱着眉,似是有什么事想不开。

许问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顿时无处可说,只能咽了回去。

失眠的许问和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问自己:为什么路远征这么大度给自己反悔的机会自己会不开心呢?

理智上来说,跟路远征分开除了名声受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名声也仅限于在公社,她去上学以后,那些不好听的话跟不到学校去。

所以为什么她不后悔跟路远征结婚?

因为冬生?

路远征活着,冬生也不再是她的负担。只考虑跟冬生的感情大不了认冬生当干儿子,每逢寒暑假都来看他。

所以也不是因为冬生。

那还有什么原因?

大院里,大年初一也是很热闹。

大清早吃过饭,以连为单位组织活动。

愿意参加活动的参加活动,愿意自由活动的自由活动。

当然,站岗的除外。

事实上,越是放假,大院里的戒备越严。

有一个专业点的词叫战备。

早晨起来,是冬生来叫的门,一进门给路远征跟许问磕头拜年。

路远征摸了摸口袋,顿了下,改摸鼻尖看向许问。

他身上没钱。

许问没理他,把准备的红包递给冬生,顺便留下他换了身过年的新衣裳。

自己也换上了夏天那条比较喜庆的裙子。

就结婚穿了一回的那条。

北方天冷穿不到,南方正好。

路远征看见许问从卧室出来怔了下,夸她:“很漂亮!”

许问依旧没搭理他。

路远征摸摸鼻尖,继续道:“早晨将就一顿,中午你要不喜欢大锅饭可以自己做。一会儿我让人把菜送过来。”

大院里的粮油米面蔬菜肉都是统一供应。

每天早晨由物资车统一运送过来,按团分发,再按营按连分别领取。

院里有住家属楼的想自己开火的话提前跟连里说一声,就能自行到食堂领取蔬菜。

一般只早晨一回,过了九十点,炊事班会把当日的食材全部清洗处理完毕。过了点再去拿,就只剩半成品。比如大葱就只能拿葱花了。

许问给冬生整理衣服的手顿了下,还是什么都没说,牵起冬生:“走,我们去食堂帮忙包水饺。”

路远征伸胳膊拦住他们,吩咐冬生:“冬生,你先去找叔叔们玩,我有事跟麻麻说。”

“不要!晚上已经把麻麻借给你了,现在该把麻麻还我了!”冬生两手抱住许问的胳膊,小腿也缠在许问的腿上,“我们回来后,麻麻都没怎么陪过我,净陪你了!她是我麻麻不是你麻麻!”

许问:“……”

路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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