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 / 2)
她心有愧意:“王爷你——”
“应是昨夜忘了关窗,受了些寒气,”沈时砚似是猜到她想要说什么,笑了笑,“不用多想,快回去休息罢。”
回房后,顾九先托夏婵煮碗姜汤送到沈时砚的书房,然后才洗漱休息。
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顾九照例去府衙转了转,没什么事后,又去了州桥摆摊。
不过这次,她刚开张还没半柱香的时间,便来了客人。
正是昨晚那个妇人。
妇人怒气冲冲地跑过来,二话不说,指着顾九的鼻子就开骂:“庸医害人,庸医害人!我夫君昨晚喝了这贼妇写的药方,今早天不亮就疯了,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咱们现在就去衙门!”
顾九感到莫名其妙,且说她那药方就算没起作用,也断不可能把人喝疯。
可妇人大声叫嚷,丝毫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一会儿怒骂,一会儿又大哭,闹腾的样子引来许多人围观。
“我昨天就说了吧,这姑娘绝对是个江湖骗子,年纪轻轻的,不好好在家呆着等嫁人,非要装郎中,这不是害人不浅嘛!”
“我昨个还见有一群郎君围着她的摊子,说不准啊,人家是在这相看郎君呢。”
周遭议论声噪杂,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旁观者兴致勃勃,当事人心平气和。
顾九行医多年,这种讹人的事可见多了,她也不气,笑眯眯地坐在木凳上:“你既说我的药方把你夫君害疯了,那便将药方拿出来,咱们大可去马行街一趟,那地儿的郎中多,还都是男子,就让他们辨上一辨,看看是我这药方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
妇人立马从袖中掏出一张薄纸,上前拽住顾九:“好啊好,这可是你说的!”
顾九被拽的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她皱了下眉,正要甩开妇人的手,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他几步上前,抬高声音道:“让我来瞧瞧吧。”
有路人认出了老翁:“对对,崔老郎中行医数十载,定是能分辨出这姑娘的药方有无问题。”
“四娘啊,赶紧让崔老郎中给瞧瞧,省得你再跑一段路,别中途让人钻空子给跑了。”
那个被叫做“四娘”的妇人连忙把纸张交给崔老郎中,老翁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又问了四娘她夫君的症状,听完之后,他捋着胡子,认真道:“这姑娘所开的方子确实没有问题。”
此言一出,周遭安静了片刻,不知是谁先开了口:“四娘,会不会是刘三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我前些日子可是见他和吴响走得有些近。”
四娘当即气得跳脚:“放什么屁呢,就你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家刘三什么时候和那狗.日玩意儿凑一起过!”
眼见这事闹得越来越大,顾九有些不耐烦道:“仅凭你一张嘴,我哪知道你夫君是真疯还是假疯,你若愿意,我就随你再去趟你家看看。若是不愿,咱们就去衙门请官老爷断断此案。”
四娘迟疑片刻,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顾九跟着四娘来到她家后,见刘三正跪在院中,双手合十,对着一个方向不停地磕头叩拜。目光呆滞,动作僵硬。
也不知道磕了多久,那额头已是血肉模糊,看得让人心惊。
四娘慌忙上前去拦,却被刘三一把推开,摔倒在地上。
顾九皱眉:“他什么时候醒的?”
四娘哭道:“应该是寅时左右,他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抱着头蜷缩在床角,又哭又喊的,叫他他也不应。”
顾九又和昨天一般,让四娘找人把刘三捆起来,好给他施针。等人安静下来,她起身,四处打量着两人睡觉的房屋,视线停在正对床头的木窗上。
有风吹过,木窗“吱嘎”晃动,露出被遮挡在外的景物。
顾九了然。
她看向跪在床榻边哭得肝肠寸断的四娘,淡声问道:“昨夜你被他吵醒时,可注意到这木窗是开还是关?”
四娘边哭边回想:“应该、应该是关上的……”
“你可确定?”
四娘又犹豫了:“好像……又是开着的。”
顾九叹了口气,走上前把木窗打开,指着后院的一颗老树道:“谁把那衣袍挂在了树枝上?”
刘三本就受了惊吓,精神衰弱,半夜醒来,看到木窗外挂着那随风飘荡的玩意儿,可不得被吓到。
四娘顺着顾九指的方向看去,脸色却猛地一白,满目惶恐。
顾九感到奇怪,这青天白日下,一件衣服有什么可怕的。
谁知四娘突然跪在地上,像刚才刘三一般,不停地磕头,哀嚎道:“吴哥啊,吴哥你有仇有怨去找害你的女鬼,跟刘三可没有关系啊,求求你放过我家刘三吧,他不是不救你,他是实在没有办法啊!”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久等了tvt,今天太忙了,有虫明天捉
第32章 喜丧
“挖人坟墓,窃取金银,实在缺德。”
“我怎么总觉得阴森森的, 会不会……有鬼啊……”
夜色浓重,无尽黑暗沉沉地笼罩在苍穹之下,山林间遍布枯木荒草, 一眼望去,沉寂无声, 只有张牙舞爪的树影和几座无人祭拜的荒坟。
看着周遭死气沉沉的一切, 刘三心底忍不住发毛,他小心翼翼地拉住走在前面的吴响, 咽下口水,继续道:“吴哥,要不然……要不然还是算了,咱们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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