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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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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岳真道,“只不过我留高少卿喝了杯茶,故而耽搁些时间。”

他看向沈时砚:“宁王如果不嫌弃,我这就命人去准备茶水送来。”

话已至此,就算岳尚书当真隐瞒了什么,眼下也是问不出。而沈时砚自是不可能有闲心留在此处喝茶,三人离开岳府后便回了府衙,而恰好,大理寺已经把吕府的马夫和小厮送了过来。

沈时砚便带着马夫去了城东外。

刚出城门不久,马夫指着某个方向道:“昨日我家主君便是在这附近下了马车,然后往那里走了。”

顾九循着马夫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微微蹙眉:“往那边一直走,不就到了修内司吗?”

楚安恍然:“对啊,修内司便是在这个方向。”

沈时砚敛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问道:“吕侍郎从岳府出来时,情绪如何?”

马夫仔细回想着,如实道:“主君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沉重。”

沈时砚不再问了,他让流衡在这里看着马夫,自己则与顾九和楚安去了修内司。

虽说马夫所指的方向还有坐落着两个村庄,但结合吕绍文的身份,他昨日去的地方是修内司的可能性要大于前两者。

果不其然,沈时砚找来张监督一问,昨天吕绍文的确来过这里。

沈时砚道:“吕侍郎为何来这里?”

张监督还不知道吕绍文已经死了的消息,但见三人出现在这里,心中便涌起不好的猜想,回起话来,不由地格外小心谨慎。

张监督仔细回想昨日的事情:“吕侍郎向下官打听最近有没有一大批瓷瓶运往登州。”

顾九诧异一瞬。

登州?这地方离蓬莱岛很近啊。

“吕侍郎莫不是糊涂了,”楚安面露不解,“修内司专为宫廷烧制瓷器,没有官家旨意,怎么可能会把瓷瓶运往登州呢?”

张监督也纳闷:“当时下官也是如此说的。”

沈时砚薄唇微动:“然后呢?吕侍郎没有再问别的了?”

张监督道:“他还向下官问起了邵副使。”

这倒没什么奇怪的,吕绍文刚回京不足两日,大概还不知道邵副使被人害死的事情。

沈时砚道:“你与他说了?”

“是,”张监督点头,“邵副使和吕侍郎是朋友,再说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他问了,我便将邵副使被害的事情与他都说了。”

顾九不由拢起长眉。

显而易见,吕绍文向张监督打听的事情是他来修内司的主要原因。但吕绍文一个工部侍郎,为何从蓬莱回来之后却突然打听起了瓷器的事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

顾九想到了另一件事:骨瓷。

张监督既然把邵副使被害的事情告诉了吕绍文,那就势必会谈及骨瓷。而再联想到吕绍文向张监督打听的事情......

顾九心底咯噔一下。

难道登州出现了一大批骨瓷?

不对。

如果吕绍文知道骨瓷的事情,他根本不需要特意来修内司,只要稍一提及骨瓷,便能得知邵副使的死。而且,骨瓷事关重大,吕绍文若当真识得骨瓷,进宫述职时为何没有与官家说起此事?还有工部尚书岳真,他们两人聊天时,吕绍文也没有提及?

但如果吕绍文不知道骨瓷的事情,为何那样问?

“最近有没有一大批瓷瓶运往登州。”

顾九摁了摁眉心,梳理思绪。

现在几乎可以确定的是,吕绍文回京之前,发现有一批瓷瓶运至了登州。而因为某种特殊原因,导致他对这批瓷瓶的来历格外上心。

还有,如果那批瓷器真是骨瓷的话,那吕绍文便极有可能是被人灭口的。

三人又去了趟吕府。

这次有了官家的口谕,他们查起案来便没了那么多顾虑。

吕府的人齐聚在庭院,沈时砚命人挨个询问了他们昨晚深夜的行踪,都没什么异常之处。

厅堂内只有沈时砚他们三人和吕绍文的亲眷。

顾九将她之前关于凶手很有可能是府内人的推测,简单地说了遍,任氏吓得面色苍白,她身边的两个儿子表情也不算平静,惊诧又恐惧。

顾九在心底琢磨着这三个人杀害吕绍文的可能性,面上却不显:“大理寺可有搜查过贵府?”

任氏点头,心有余悸道:“他们今日一来,便将府上搜个遍,但并没有搜到什么。”

高方清能想到搜府,想必也是因为意识到凶手是府中人的可能性很大。而大理寺既然没搜到吕绍文的尸体,他们眼下再搜,多半还是一样的结果。但保险起见,顾九还是让人再搜一遍。

她看向沈时砚:“王爷,咱们去趟吕侍郎的书房吧。”

任氏说吕绍文从外面回来之后,便一直呆在书房,既是如此,或许能查到些什么。

吕侍郎的书房内摆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木制玩意儿,但多数都已经落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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