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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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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道:“知道今儿有事,昨儿早早的睡了,这会不困。”

康氏满意的嗯了一声。

约莫行了一个时辰,一排马车便停在了清明山脚下。

这清明山上风景俊秀,灵气清爽,是难得的礼佛圣地,高低错落的寺庙大都建在半山腰上,钳在灌木林里,宏宇顶橼,若隐若现,幽静肃穆。

前头爷们下马,去各房马车前一一查看,刘钰将马鞭扔给吉武,走至康氏的马车前招呼他母亲下车:“到了,请母亲下车。”

马车里,康氏直了直身子,崔妈妈忙伸过手去给她揉了揉颠散了的腰,又吩咐着娟娘整了东西预备着下车上山。

外手莲心先下了车,转身去扶若芯,刘钰见若芯从马车里出来,也伸出手扶她:“手给我。”

若芯搭上他的手,跳下了车,一个没站稳便跌在他怀里,原是刘钰的手方才握了一路的马鞭,有些汗滑,刘钰却以为她是故意的,笑着说:“小心些。”

又抬手给她理了理鬓边的头发,问:“累吗?”

若芯点头:“身上都要散了。”

刘钰道:“一会儿到了庙里有厢房,你歇一歇。”

这边康氏从马车里出来,见刘钰大庭广众的还拉着若芯,蹙了眉有些发恼。

刘钰瞥见康氏出来,忙的去扶他母亲。殷勤请示:“母亲,方才小沙弥说厢房备好了。”

康氏道:“好,这一路,咱们家的这些女眷们娇弱,一会跟你大哥说让大家都吃些解乏的茶水。”

母子俩便一路爬山一路聊接下来的事宜,刘钰毕恭毕敬的一一答着,二人说话间,康氏似是想找若芯问些事,转头瞧见的却是月影,顿时恼了,大声问:“若芯呢,又哪去了?”

她就纳闷了,这丫头怎就一点眼色也不长,敲打了这么久,也不知跟月影学一学这奉承人的心思。

众人见问若芯,都向后看去,只见若芯正吃力的跟在队里,听见康氏叫她,忙忙的拨开人上前,到康氏身旁福了福,刘钰见他母亲不悦,冷了脸大声斥责若芯:“你不贴身伺候太太,跑后边去做什么?”吓的若芯小脸发白,不住的打量康氏神色。

刘钰这人最是擅长当人面这样,不管人后如何忤逆康氏,如何将他母亲气的肝疼,人前永远那一套,老子最孝顺。

若芯赶紧扶上康氏的手,同刘钰一起左右搀着她继续往山上走,康氏压下气问:“我方想起来,咱们房里供奉用的经文,怕是要捐少了,我吩咐你的二十一篇,实则二十五篇才够,不然去问问别处有没有多的?”

“太太别担心,我让莲心带了三十篇来,应是够用了。”

康氏听如此说,这才有了好模样:“那便好,还是你细心。”

若芯吐了吐气。

康氏又偏着头嘱咐了刘钰几句,一时无话,便转过脸来想教一教若芯,语重心长的说:“你该知道,你家二爷在咱们家是什么人物,在外头又是什么人物,你即是他的人,也很该有些做派,别总畏手畏脚的躲着,倒叫人以为我不待见你,失了你爷的体面。”

若芯还未答话,刘钰却抢白道:“母亲,她一小门户出来的.....”

康氏闻言,立时拉下脸来,打断他儿子:“住嘴,什么小门户大门户的,倒把这些挂在嘴上说,她就是底下奴才出来的,给你生了儿子,你也得高看着她。”

刘钰讪讪的闭了嘴。

康氏缓了缓又道:“我刚想说什么来着,你不许再打岔了。”

转头又对若芯说:“我倒不是为难你,非要叫你像大家闺秀一样,可也总该过得去,你们顾家也算大族,你娘家的姊妹妯娌都是如何行事的,你平时不见?”

第52章

若芯被康氏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原以为她既从钟毓馆搬了出来,便没那许多人盯着她,她也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怕错了规矩,可没想到, 康氏虽然平时和颜悦色的不多说她, 可这些训斥的话显然是积攒已久, 挨到此刻才来发难。

若芯无奈,如实说道:“不瞒太太, 顾家是医家, 家里的兄弟姊妹,自小只被长辈们训导,要勤学苦读,将来济世救人才是正道, 至于如何行事,我不大明白,太太是觉得我服侍你不够勤谨么。”

刘钰心里不屑, 女子学习主理中馈, 学习应酬交际, 依附爷们才是正经, 怎么反倒做起学问来了。

康氏倒被若芯这番话说的愣了一愣, 继而恍然大悟道:“怪道没听过哪家的体面大娘子是从医家来的,连媒人也不曾说合过,原还纳闷,听你这样说, 倒是通了, 合着你们医官之家是有自己个儿的圈子, 除了行医, 不与外人牵扯的。”

刘钰听了康氏的话,只觉头顶一记焦雷,想他母亲见事明了,一语击中,把若芯同这府里的格格不入,清晰明了的说了出来,他此时在康氏的左侧,瞧不见右侧的若芯什么表情,偶尔越过去瞥她一眼,就见她两只眼珠子滴溜乱转,估摸着在想该如何应对。

脑子里蓦地想起以前他斥责若芯时,她总一脸无辜同他说的话。

“二爷,我很用心学了。”

“为什么不见你满意?”

刘钰突然莫名其妙心慌起来,他虽不把学规矩这事放在心上,可却同他母亲一样,满心觉得这女人敷衍不用心,如今看来,这女人学不学他府里的规矩还有什么打紧,打紧的是,她从心底深处不愿意跳出原来的圈子,融进他府里,更叫人害怕的是,若她那观念已然根深蒂固拔不出来了,该如何?

正想着,又听他母亲道:“可你如今进了我们刘家,我并不求你多通达,也不管你是不是还守着你那从小学起来的心,只一样,该做的样子得要有,你是个聪明的,若拿出一半侍弄药材的精神来应对,也该会了。”

若芯恭敬应道:“是。”

康氏又说了她几句,方安慰她:“你也不用怕,这个混账再欺负你,你只管来回我,我断不会护短的。”

若心应着,心想,自从她搬到了长春馆,康氏虽对她仍有不满,可眼见的待她好了起来,竟叫她想起去年她刚进府那会,刘钰作践她,康氏为了她儿子百般剖心的来安抚教导她,如今似乎又回去了,刘钰待她好一点,康氏便冷言冷语的膈应着她,刘钰一时不待见她了,康氏反而像个长辈似的替她着想,这亲母子俩真是打的一手好配合。

月影跟在他们三人身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方才下马车时,满心期待,二爷即扶了若芯,也会来扶她,没想到,二爷全没有看见她的样子,竟然亲昵的同若芯说起话来,这会子见康氏也只同若芯说话,面上更显不悦,论理,她和若芯于名分上是一样的,她又比若芯年轻貌美,唯一的区别就在一个阿元上,这回去庙里一定要好好求一求才是。

府上众人祈福诵经,捐了各色香火钱,待一应事项完毕,夜幕降临,女眷们便都安置在感业寺后院的一排厢房里,若芯带着莲心,同娟娘月影一起陪着康氏住。

康氏折腾一天,累的紧,便在厢房的炕上阖着眼歪着,待觉身上的乏解了解,才缓缓睁开眼,屋里众人俱都忙活着:若芯坐在炕桌前整理剩下的佛经,娟娘张罗着铺床,月影拿着蜡烛预备着一会儿天黑了掌灯。

康氏眼睛盯着若芯,却去问月影:“月影,你们二爷今晚可用人伺候?那些小厮大大咧咧的,怎么得用。”

月影红了脸娇声道:“二爷没说。”

康氏道:“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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