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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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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娇插了个嘴,道:“指不定要把爹爹调到京城里,做个京官呢!”

屋里人都乐了,谢氏见明娇这样,不由轻轻打了她一下,好笑道:“你真是比谁胃口都大。”

明月也忍不住笑,心想,若是舅舅能调去京城,那真是太好了,一家子都能在一起。

明月又想起了什么,看着谢氏,问道:“表哥伤的严重吗?还要舅母你急急地便去了。”

谢氏放下碗道:“乘风受伤了,好好养着该没什么大事,我去的时候,带了大夫的,怕他在府外无人照料,这才要他回府上来的……”

谢氏见老夫人没露出反对的意思,悄悄松了口气,继续道:“……就是那赵侯夫人,她怕是小产了……”

谢氏讲到后面压了压声音,接着道:“我去照顾了,在城里找了专门的大夫,这才废了一日的功夫,我哪里好丢手……”

几个女郎都有些唏嘘,这倒是比什么抄家离女郎们更近了。

谢氏讲完就摆手,示意几人不要在外边提起,问起白日里的事情来,“我听人讲,像是有人来撞门了?这,这同我们家没关系的呀,怎么撞我们家的门了?”

老夫人解释了几句,继续道:“估摸着是故意的,不晓得是为甚,门栓都要撞断了,满屋子的女眷吓得够呛。”

明正谦没想到家里还遭了这事,心里后怕的很,不由道:“怕是为着乘风来的,我明个找他讲了,看他晓不晓得……还得去衙门里告状,真是疯了不成,清清白白的人家,故意来撞我家的门,恐吓家中的女眷,告到京城也是有理的!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谢氏心有余悸,饭都吃不下了,不住地捏着娇姐儿的手脚,边道:“你现下讲这些有什么用!夜里写了状子告上去才有用,简直是欺人太甚!指不定瞧见了家里没有郎君,故意来的罢!”

明正谦叫她一吼就气弱了,讪讪一笑道:“我得同乘风先通个气嘛……我怀疑,是不是为了京里那回事……”

谢氏这下也都沉默了,同京里有关,那真是不好随意插手。

一桌吃到最后,桌上的菜吃了大半,剩下一些残羹冷炙,几个女郎都困了,怏怏地窝在椅子上,大人们喝着酒,还在聊白日里抄家的事情。

谢氏还握着筷子,心里戚戚,“那周家的,就在咱们隔壁呢,听闻家里不过几月的稚子都关在牢里了,这样的天气,要如何熬过去啊……”

明正谦则讲起了哪家富的流油,实在是贪的多,一个库房可以填补几家的空缺……

明月安静地听着,见吃得差不多了,便低声叫人去厨房提了食盒,待几人吃好喝好,踏着夜色回了院子里,已经快是戌时末了。

外头还在下雨,明月向老夫人知会过后,便提着食盒,去了谢琅玉的院子。

翡翠给明月打着伞,一手提着灯笼,灯笼也找不远,实在看不清脚下,便叫明月慢点走,叹道:“也不急着这一会,这路上多滑呀。”

翡翠这样讲着,自己倒是滑了一下,叫明月一把扶住了,明月吓了一跳,同翡翠笑了半天,于是也不急着走了,两人慢慢来了长丰园。

长丰园里灯火通明,下人们还在收拾,好在明月白日里叫人收拣过了,现下倒也能住人。

赵全福正端着个托盘打屋里出来,一见明月就笑了,道:“哎呀,贴心的姑娘,还送了膳食来了,快快快,进来,咱们三爷真是受罪了,就该来瞧瞧……”

赵全福把托盘递给一旁的小丫鬟,又接了明月手里的食盒,推了门,领着明月进去了。

明月从来没进过谢琅玉的卧房,掀开门口的帘子,里边迎面是一个高大的绣着山海的曲屏风,一旁是垂下来的绣花帘子,拿束带束着,最边上是个漂亮华贵的多宝格。

穿过这些摆设,就见到这房间十分宽大,摆设典雅,角落里点着炉子,最里边是一张拔步床,床上的床帘垂下来,一旁点着蜡烛,照得里边朦朦胧胧的。

明月轻手轻脚地走到榻边,把一侧帘子打起来,挂在挂钩上,外头的光便照进来,明月闻到了那股很浅淡的香味,不由小心翼翼地坐在榻边。

谢琅玉正躺在床上,微微朝外偏着脸,长直的睫毛覆在面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身上盖了层薄被。

帐子里昏暗,明月只能隐约看见他的轮廓,额上还缠着绷带,明月沿着他的脸颊看到脖颈,接着是放在身侧的手。他人漂亮,手也生得好看,比明月的大很多。

明月安静地打量着他,看不出他哪儿受伤了。

赵全福已经搬了个小案来,把食盒里的物件拿出来摆好,谢琅玉还安静地躺着,明月见状,不由小声道:“他像是累了,要不别吃了?”

赵全福摆摆手,也小声道:“一整日没吃了。”

接着便叫了一声,“三爷,用些东西吧。”

谢琅玉的睫毛颤了一下,就半睁开了眼睛,他缓缓地眨了一下,就看着枕边绿色的衣摆,接着微微抬了抬脸,就看见了明月。

谢琅玉朝里边偏了偏脸,又闭上了眼睛,笑着嗯了一声,语气懒懒的,他接着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这才睁开眼睛看着明月,声音有些哑,“什么时辰了?”

明月讲戌时末了,她这么看着谢琅玉的眼睛,谢琅玉也躺着看着她,明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总觉着他像是没睡醒,但是眼神却很清明了。

明月又看向一旁的小案,赵全福点了蜡烛,轻手轻脚地搁在桌上,桌上几个爽口的小菜,一碗肉粥,一碗藕汤。明月犹豫一会,没叫他用膳,先问伤势,“你伤的严不严重呀?”

谢琅玉讲不严重,赵全福连忙在一旁道:“哪里不严重,腰上划拉好长一条口子,这几日还有的忙,就为了这批人,要赶着回京城了,歇都没日子歇……”

赵全福比划了半个手臂长,龇牙道:“可深了,吓死老奴了,待会还要找个大夫来瞧呢。”

明月听得红了眼睛,很轻地捏了捏手,忽然起身端起了肉粥,又坐回床边,拿勺子舀了,就要喂给谢琅玉。

谢琅玉撑着坐起来了,他里边就穿了件亵衣,很单薄,他把被子提了提,安静地看着明月动作,见她作势要喂,不由道:“我自己来吧。”

明月不讲话,红着眼睛把勺子喂到他嘴边,坚持要喂他。

明月的眼神很……谢琅玉没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安静一会,还是张口吃了。

明月看着他浅红色的唇变得更加红润,要拿帕子给他擦。

谢琅玉把嘴里的粥咽下去了,任由她在自己嘴上糊了两下。

明月把帕子捏着,巴巴地问,“好吃吗?”

谢琅玉点了点头,莫名笑了笑,又嗯了一声。

明月连忙还要喂,谢琅玉笑着避了一下,道:“我自己来吧,你坐着,看着我吃,好不好?”

明月犹豫一会,点点头,这才让他自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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