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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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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谢氏闭着眼睛,也懂她的意思,好半天才道:“不好讲,人心是最难琢磨的,这些朝臣也是墙头草,长兄心里都是有数的……”

谢嬷嬷放了心,专心给大谢氏敲背,大谢氏摆摆手,道:“你搁着吧,我自个来。”

大谢氏又写了许久的字,不见雨停,现下才酉时,外边的天色已经昏暗了,风吹得窗户吱吱地响,一时都有些冷了。

厨房里来人讲菜已经备好了,大谢氏看着天色,外边渐渐传来了轰隆的雷声,雨水像是要把天下破了一般,粗暴地浇在地上。

大谢氏又等了会,天色都黑了,雨也没停,厢房里的明娇已经悄摸跑来探头探脑好几回了。

大谢氏好笑道:“找两个稳健的婆子下去传话,叫月姐儿别来了,这雨下的太大,路上又滑,叫她在自己厨房里吃一些,也别等着乘风了,前边还不晓得什么时候才忙完呢……”

这样吩咐一番,大院里便也开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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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在窗边看了几个时辰的账本,大院里的人来传话的时候,她正好看完一本,连忙便应了,道:“叫母亲不要担心,我会照看好自己的。”

下人领命,连忙打了伞便要走,见她急匆匆的,明月没忍住叫了一声,道:“山上路滑,叫紫竹给你点个灯,慢些走吧。”

紫竹连忙便给这个嬷嬷点了个灯笼,嬷嬷连连道谢,便也慢慢的走了。

紫竹顺便把屋里的蜡烛剪了剪,边问道:“一下冷了这么多,奴婢去给夫人拿件衣裳披着?”

明月点点头,也是觉着有些冷了,披了衣裳,瞧着外边的天色发愁,“三爷怎么还不回来呀,这天都黑了,路该不好走了。”

正讲着呢,赵全福推开门进来了,还穿着油衣呢,一身的水汽,在外边抖了抖,没往这边来,笑道:“姑娘,厨房里煮了两个栗子,哎呀,那味道不好,吃在嘴里淡的很。”

明月见他满身的水,不由道:“您怎么弄得身上都是水,快把这衣裳脱了,多冷啊。”

赵全福还往门口站了站,摆手道:“哎呦,可别,马上得出去呢……老奴想了,搁点糖进去一块煮,吃起来甜滋滋的,多好啊。”

明月连忙点头,道:“煮,就这么煮,您去知会一声就来歇着吧,淋着雨多冷啊。”

赵全福应声,打着伞又走了。

明月跟着去门口瞧,瞧着他知会了一声就回来了,这才放心,嘱咐道:“生病了可不好。”

赵全福笑眯眯地脱了油衣,里边的衣裳倒是没湿,笑道:“老奴身子好着呢。”

紫竹给赵全福到了杯热茶,明月看着他喝了,便道:“这样想可不好,身子好是身子好,难不成还要去淋雨试试?”

赵全福连连点头,脸上的笑都没停过,捧着茶杯很是受用的模样。

明月也忍不住笑,笑了两声又发愁,道:“三爷一会也得淋湿了,得叫厨房先烧好热水才成。”

明月吩咐了一番,便坐在窗边,边等谢琅玉,边给老夫人写信。

上次给老夫人写了信,现下都没收到回信,但是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指不定都已经在谢府了。

明月认真地写了京城的事情,讲了自己有孕了,叫老夫人给明佳上香,又问她身子好不好,苏州如何了……

明月写了一页,就有些想老夫人了,轻轻抿了抿唇,呼了口气,接着写起来。

写完封好了便交给紫竹,静坐一会,又看起账本来。

这几日堆了几个账本,明月都还没看呢。

厨房里来催了一次,想叫明月先吃膳,明月白日里那碗药现下还犯恶心,一点也不想用,都不觉着饿,反而精力充沛,连着看了好本账本。

谢琅玉是戌时才回来的,门帘被小丫鬟掀开,外边黑漆漆的,一股冷风就吹进来,明月跟前的蜡烛都晃了晃,忍不住抬头看去。

谢琅玉收了伞,不巧他今个穿了件白色的广袖长袍,肩上都是湿的,水迹很明显,衣摆都带着泥水,脸颊也沾了些水,正同外边的人讲话。

讲了几句话,谢琅玉把伞搁在外边,一个人进来了。

明月忍不住靠近他,叫他拦住了,温声道:“身上都是水,你别挨了。”

明月点点头,见他袖摆都是湿哒哒的,很怕他生病。

一旁的赵全福则连忙把人往屋里推,催道:“三爷快去换衣裳,湿了穿着可不好。”

谢琅玉应了声,看了明月一眼,道:“用膳了吗?”

明月摇摇头,也催促道:“你快去换衣裳,都湿了,等你洗漱了咱们一块吃。”

谢琅玉点点头,解了腰带,往里屋去了。

紫竹便立刻去厨房传膳,下人们打着伞,提着食盒,一会就把桌上规制好了。

明月时不时往屏风后边瞧一瞧,看账也心不在焉了,好在谢琅玉很快便出来了,换了身便服,脸颊都是水汽蒸出来的薄红,鬓角还带着水汽,瞧着挺好的。

谢琅玉坐到桌子边,见明月还坐在窗前,便把身边的椅子拉开,道:“来吃饭吧,你一下午什么都没吃吗?”

明月把账册合上,坐到他身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手,摸着还是温热的就放心一些,道:“未时吃得膳,还喝了碗药,其实现下都还不饿呢。”

谢琅玉抓着她的手,边把桌上几个她喜欢吃的菜都挪到了她面前,道:“不饿呀?”

明月摸了摸肚子,道:“也不是不饿,就是没什么胃口,表哥你吃。”

谢琅玉就捏了捏她的手指,另一只手用调羹拨了蛋羹散热,边道:“那陪表哥吃一点,好不好?”

明月见他轻轻地用调羹拨着蛋羹,拨的很小心,香油都流到里边,热气都冒出来,闻着也有些香了,不由道:“好吧。”

谢琅玉就笑了一下,松开她的手,又用了点力气握了一下,接着继续拨蛋羹,没急着给她。

谢琅玉把蛋羹拨的凉的差不多了,才放在桌上,道:“今天还有流鼻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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