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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飞逝,今年特别早冷,下雨的日子也比往常多。这才十月底而已,路上就有越来越多的人穿上外套。
只不过,对于不怕冷的向蒔玖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但可就苦了温凉,竟在教召回来那天,不幸地染上感冒。
他面色潮红,一脸困倦,正拿卫生纸擤着鼻涕。温岳把热水和感冒药放在餐桌上,不经意地打量儿子的身材,接着无情评价道:「锻鍊不够。」
猛地打了个喷嚏,因为鼻塞缘故,呼吸略为不顺。温凉艰难地吸了吸鼻子,眼皮有些沉重,讲话带着浓浓的鼻音,不满地抱怨,「……我才刚回来。」
温岳也就是念念而已,说到底,他也是心疼的。
儿子每年冬天总有个惯例,那便是至少感冒一次。明明温岳和吴宇欣都不太怕冷,也鲜少感冒,就不晓得为何温凉这么不受寒。
「对了,有你的信。在桌上。」
温凉抬眼,这才注意到压在遥控器下的信封。
每一次的高中聚会,班长都特别注重仪式感,花费心思亲自寄送如同邀请函的信件。只可惜对方的字跡太过潦草,宛如狗啃似的,破坏美感。
这是第四次举办,第一年刚迈入大学生活,所有人都忙着适应,可以到的人极少,于是取消。后面两次,温凉也只参加过一回。
主要是……他想要见的人,又不会回来,加上自己也挺忙的。
而班上的人对于温凉最终没有去t市,而是留在k市这一点,并不了解原因。甚至眾人都纳闷他和向蒔玖为何会分开,暗自猜测两人的关係是否闹僵,还有没有可能在一起?眾人皆是满头问号。
第一年还只是胡乱推测,然而后三年,这两人间更是没什么互动,也都不是很爱在社群发自己生活近况的人。所以高中同学们,几乎都认定两人的关係不復从前。
只不过,八月的时候,班长前来邀请他,顺口提了一句向蒔玖要来的消息。
一说完,温凉马上改口,变脸跟翻书似的,明显的偏颇,「今年我会去。」
搞得班长摸不着头绪,猜不透两人至今为止的关係,但是他也没有过问。
反正等到聚会那一天,有眼睛的人自然能观察出来。倘若彼此喜欢,相处间自然流露出的爱意、欢喜,是不会欺骗人的,如同他们高中那般。
鼻子忽地一阵搔痒,温凉回过神,眼明手快地抽过卫生纸,在危急边缘堪堪挡住了口鼻,拦截了喷嚏。
他有些不悦,因为自己的感冒。
怎么不偏不倚挑在这个时候,他实在不想拖着病去参加高中聚会。
即使他再怎么乖乖吃药,改成清淡饮食,维持良好作息,温凉的感冒直到聚会当天──依旧没好。
不过好歹,流鼻涕的症状已然康復。只剩下咳嗽罢了。
当天,窗外一片昏暗,许多云朵垄罩在空中,遮挡住温暖的阳光,所幸没有下雨。只不过冷风一阵阵颳过,有些凉意。
向蒔玖出门时,也添了件薄外套。她的头发经过两个月,稍微长长了一丁点,已经碰到脖子一半的位置。
虽然天气不好,但是她的心情没有受到半丝影响。
冷风猖狂,一瞬间将她出门前梳好的发型吹乱,发丝贴在脸颊上,向蒔玖用手拨开。
思索片刻,她返回屋内,戴上一顶黑色的渔夫帽。
省去整理的工夫,乾脆拿帽子压着头发,渔夫帽与她今天的穿搭也相符。
低调的黑色长裤配上马丁靴,搭着俐落的短发,整个人特别帅气。她拨了下瀏海,这才满意地踏出家门。
这次的聚会地点,是一家着名的吃到饱火锅店,位在他们高中母校不远的距离,是当时毕业不久后开的。
对于火锅,眾人向来是又爱又恨。吃完必定染上浑身火锅味,按照惯例得带上香水。
也许是命中註定,高三那年,江安安为她挑选了鼠尾草与海盐的香水,从此这抹香味就成了她的挚爱。
第一个闻到的人,就是温凉。儘管当时,对方并没有给予什么特殊的反应或夸讚,但是从对方的细微表情里,向蒔玖明白他很喜欢这个味道。
说来也巧,向蒔玖竟然在捷运上,看见了班长的身影。
他抓着扶手,懒懒地盯着车厢外漆黑一片的隧道,听着耳机内播放的音乐。对方身着米褐色风衣外套,从侧脸望去,颇有高冷风范。
车厢内有几名年约高中左右的女孩,正不着痕跡地打量着他。
只不过,清楚对方为人的向蒔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表象。
不晓得,大家都改变了多少?
兴许是她注视的目光太过强烈,不远处的男人蹙眉,有些不悦地转过头。
却在看见她时,神情明显一愣。
向蒔玖连忙收回视线,甚至把渔夫帽压得紧了些,若无其事地摸出手机来,随意点开某个应用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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