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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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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还好吗?」冽隔天带着两份早餐进去调教室。

宵已经醒来,坐在窗櫺上望着外面。像是被囚禁的鸟儿,嚮往着自由而不断注视着外面的世界。这是冽不明白的事,其实凭宵的脾气,他可以千方百计逃走,就算失败了他也不怕遭受到什么,最好的证据就是他挑衅奉所得到的报应一定更甚。

但是宵从来没试过逃走。

「我想离开。」宵的白色发丝因为开着窗而吹进的风纷飞,彷彿冬天捲起的雪,寒冷、美丽。

冽有一瞬间看傻了,怔怔地说道:「好,我帮你。」

随即又想到这样简直和背叛主子没两样,开口解释着,又更像是找藉口:「我只是为了让一切恢復原状。」

宵没有看向冽,像是只说给自己听的微弱音量:「嗯,够了……」

那天宵很安静,没说什么话,冽不太习惯。

宵似乎有意无意地和冽保持距离,但冽只是觉得哪里古怪,却也说不上来,也许他太迟钝,也许因为他是个笨蛋。

宵只说若能走的话,提前几天告诉他,没说为什么,只是这么交代着冽。

冽应下,没多问,只是加快计画着让宵离开的事。他对皇宫其实很熟悉,但是真的要逃走还是得好好策画,否则路上撞到谁都难以解释,尤其以宵一个混魔来说。

冽花了几日规画出完整的逃走路径,最好的是抓紧在奉开会的时间,被追上的机会会小很多,冽不认为可以丝毫不被发现地让宵逃走,能做到的就是让宵逃走的成功率上升。他明白他这么做,就是全然的背叛,他不知道之后该如何向奉解释,他只是想让日子恢復成原本的样子。宵没出现,奉身边有他,他还是喜欢奉,奉也像以前一样,虽然仍是冷冷淡淡的,但不似现在冷酷,就这么简单的希望。

……也许他会在未来的哪天怀念一下纷飞的白发。

冽告诉宵确切的日期后,宵只是点点头说知道了,没有太大的反应。而那接连的几日,冽不知道宵又发现什么新方式惹奉生气,可以把自己弄得气若游丝,甚至让冽出言警告宵别再挑衅奉,免得到时候没体力逃走,宵只表示他会注意。

好在宵还是有听进冽的警告,日子快到的时候,宵确实收敛不少,逃跑的那一日,宵的身体也好端端的,没什么不适,这让冽松了口气。

冽拿了奉的衣服给宵穿,原本宵的衣服早就不知扔哪去了,好在奉的衣服还算合身。

穿着奉的衣服的宵更显得皮肤白皙,雪白秀发更是耀眼夺目,毕竟奉的衣服几乎都是暗色系的,冽又刚好拿了件黑色的。

冽拿钥匙解开宵的脚镣,正想让宵活动看看的时候,宵的手上握着一片冰刃抵住冽的脖子。

「乖乖别动,出皇城前会放了你。」

冽无奈地叹口气:「主子不会信这一齣戏的。」

宵想了想点头,收起冰刃。心想自个儿被囚禁了不知道多久,脑袋都变笨了,依照那个人绝对不会相信什么被胁持的鬼理由。

「那你……」

「不会有事的。」有事再说,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大概吧。

「如果……」

「嗯?」

宵顿了顿,摇摇头:「没事,走吧。」

如果他对你不好,我带你离开。但连宵自己也不知道离开后能去哪里,别说原本他的王兄们不乐见他,现在他一个混魔整个直瑶族都不会接受他的,那是根深蒂固的偏见,认为混魔骯脏污秽,虽然宵自变成混魔来,不曾认为自己骯脏,污秽的话,嗯……有待商榷。

宵被冽拉着手在皇宫里鑽鑽绕绕,几乎没撞上什么人,这让冽和宵都是松一口气,眼看就要到达宫门,冽的颈子却被一把利剑架着,两人都紧张起来,宵暗暗骂自己怎么被关着不过几十日连警觉心都没了。

「魔族人,放手。」

熟悉的声音让宵讶异地望向拿剑的人:「紫靖?」

「剑……别、别,我……」冽没经过实战,和奉对练也是拿木剑,一下被锋利的真剑架着脖子,只需轻轻一划便能让脑袋分家,他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怎么会不怕。

拿剑架在冽的颈边应是被称为紫靖的人稍微分神看了宵一眼,只是那么一眼对冽的杀气骤增,狠狠地瞪着冽,几乎要把冽碎尸万段的狠劲:「说!是不是你干的?」

「什、什么?」冽不管是不是都只想摇头但他没忘记颈边的利剑,僵着身子不敢移动,脑中完全没有头绪叫做紫靖的人在问什么。

「紫靖,剑拿开。」宵出口替冽解围,见紫靖没动作,柔声说道:「他是好孩子,别伤害他。」

紫靖心不甘情不愿地移开剑,冽终于敢喘口大气,宵拍拍冽的手像是在安慰冽。

紫靖看着宵,一脸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主子,属下无能!若是属下能早点……」

「离开再说。」宵抬手制止紫靖的话,正要放开冽的手,和冽道别。

没想到突然从他们背后传来冰冷的声音,让冽和宵都打了冷颤。

「你果真厉害,勾引我的奴隶私奔。」

冽连回头都不敢,宵的反应倒是比较快,转身看向隔了一段距离的奉,嗤笑道:「私奔?只不过是让我威胁罢了。」

「哦?我都不知道被锁起来连魔法都使不出来的你有什么威胁性。」奉一步一步走近。

宵咬咬牙,果真不相信这鬼理由。

宵将冽拉近自己顺道在冽的身上下了保护魔法,他担心若是打起来会误伤到冽。保护魔法的副作用依照擅长使用的属性会不同,像宵擅长使冰属性魔法,冽因此感到突来的寒冷,让冽愣了一下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不管经过多少年,你都有本事伤害我呢……」奉偏头拔出掛在腰间的剑,表情明明十分平静,却让人有恶鬼的错觉。

「我要带你走。」宵呢喃了声。

冽顿了一下才发现宵是在和他说话,出声拒绝却被宵无视。

宵的手上已经握着魔法凝出的冰剑,蓄势待发。他有种感觉,若是把冽留下来,恐怕奉会对冽做这些天来对他做的事,虽说他没什么同情心,但说不清为什么他不愿冽被那么对待。

利剑和冰剑相交,宵略输奉一些,但他擅长的是魔法,瞬间在周身凝出冰针攻向奉。距离过近要攻击到很容易,但当冰针打上奉的时候像是被吸收一样全数消融。但好歹有些空间让宵往后退。

「我倒是忘了你还会血咒。」宵说得轻松,但其实背脊因为紧张而冒汗。

论宵的魔法对上奉的剑术,两人是不相上下的,但奉的血咒使得顶好,宵便吃亏不少。

宵扬起手,美丽灼人目光的火焰在宵的周身翻滚,随着宵的手一挥,火焰如同有生命的生物朝奉扑去。

奉边躲着火焰,边喃喃念着血咒,很快火焰像是被无形的东西吸收掉,奉的危机一解除便伸手掌心朝上握起,顿了顿突然立刻张开,黑气如同利刃射向宵。

宵暗叫不好,习惯性地张开光盾防御,但他忘了自己是混魔后光属性魔法并没有以前用得上手,防御力下降许多,没多久就有一枚利刃衝破光盾的防御击中宵。

一瞬间宵感受到袭击四肢百骸的疼痛,让他反应慢了许多。奉没有收手,用剑划过自己的手臂,用手指按着伤口,接着沿着伤口在空中画了弧,用血液写出的繁复咒文出现在空中。

血咒本身就会汲取一点施术者的血,有些还须加上念咒,有些是必须用血写咒,代价比一般血咒还要高,控制不好很容易被反噬,但这种血咒对奉还不成问题。

随着奉一摆手,血液变成细小的针全数朝宵的方向攻击去,宵根本来不及躲开,只能用最短的时间在身上不断叠加保护魔法,再张开防御力不足的光盾做补强,只求不会瞬间被那数以百计的针当场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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