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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的手掌泛起白光,世界好像下起了小雨,凉爽的酥麻感裹着我,痛觉开始远去。医疗魔法。欧席纳说他的魔法能力是怪物等级,看来所言不假。
突然之间我有好多好多话想问他。在沉月宫时怎么能发现我?真的没有用魔法?为什么不答应跟贝菈跳舞?干嘛要我过去?菲尔子爵呢?为什么要来找我?怎么跟我一起躺下?
为什么还不杀掉我?
「朕没想到莫里愿意把增高靴让给你。」
确认我痠痛大幅减低后,他将我抱得更紧,下巴抵着我头顶。
「??罗培先生用魔法定住了他。」我老实说。不再看花,我想侧头靠在他怀里。察觉我的努力,他主动移了下我的脑袋,让我贴上他心窝。
罗培说的距离感呢?
我半掩着眼。要怎样的距离感,能让人静数另一人的心跳?
「想要则不择手段,朕支持。」他柔柔慢慢地摇晃我身子,更进一步地溶解我的满身疮痍。「莫里无所谓,别抢朕的辅佐官。」
我噗嗤了声,手在他胸口收了一下,却无力握紧。真是句充满独佔慾的台词。不知道该替欧席纳难过,还是帮罗培开心。隐约知道这跟欧席纳所说的,罗培的「坏习惯」有关,但我暂时理不出头绪。
他的右掌盖住了我的手,助我收拢五指,抓紧了他的衣襟。这样由着我、顺着我,什么都不问,却又与我看着同样的景色,到底是为了什么?
反而让我想说点什么。
「今晚??」
开了个头,我却接不下去。他就这样沉默的等,带给我温暖,让我彻底放松,好像可以就这样忘记贝菈、忘记菲尔子爵,忘记阿尔伯特、罗培跟欧席纳,最后也把他忘尽,像个孩子般安稳睡去。
他想让我卸下心防。
该怎么告诉他,我没有任何的防,因为我心里什么都没有。
跟拥有天下一切、心灵富足的他不同,我身心皆空虚到不值他一顾啊。
「今晚??不差。」
我总算完成了句子。
他沉吟,没有更多回答。晚风吹来,紫藤摇曳,我正觉得凉意逼近,他移动身子坐起身,我变成枕在他大腿上。暂时还不想动。再一下下就好,拜託。我在心底吶喊。
「回去吧。」他低声道,手玩弄着我的发丝,指尖时不时刮搔着我肌肤,给我一波波勾着心跳的涟漪。这又是什么感觉?
我能回去哪里?
彷彿看透我的犹豫,他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再让我躺了好一阵子,直到我用头轻轻顶上他的腹部,他才将我横抱胸前、站起身子。
任凭他抱着我,我再度将耳贴上他心口,耳边却传来微乎其微的断裂声,正想抬头,两串紫藤被金粉般的光芒包围,缓缓飘到了我朝上摊开的掌心之中。
「回礼。」
说着他才迈开大步,离开了藤花架。
回礼?该不会是说我丢下的那捧白玫瑰吧?从他花园里乱拔的花?我惶恐地捧着盛开的紫花。
然后无法不意识到,他横抱、用外袍轻裹着我的动作,与我捧着花的姿态雷同。
打量着手中的花,我心头浮起一股莫名的突兀。有种连结被终止的难受。
「怎么了?」
又来了。他明明没有低头,为什么能察觉我的情绪?这也是魔法吗?
我刻意蹭了蹭柔软的袍子。
「不重吗?」每次看见他的正式打扮,我都在想,他真的肩担重任。
「轻到让朕有些心焦。」
我傻在他怀里,差点用力掐掉一小朵紫藤花。他怎么能这么自然地说出小说里的台词?
「我是在说披风??」
小声澄清,但我脸还是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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