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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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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没见过自己的亲人。

倘若她知道自己的家人是可以与孟家相抗衡的家族,她是否不会被优渥的生活迷惑,继而失了本心,做出投毒的事儿……

不过,一切都没有如果。

她穿越而来,没有直接去往京都,而是一路发展壮大自己,走一条她自认为的康庄大道,没想过娘家能帮扶。

只想着,她与孟铁生这样的人比肩,就算被婆家看重,被孟铁生守护,处处以她为贵,可她若没点傍身的东西,终究矮了一截。

她想要所有的理直气壮,所有的底气源来都是自己。

不过,既然来了宣家,终究是原主的家人……

望着病榻上的中年男人,五官秀气儒雅,想必年轻时应该是个文质彬彬的男子,长年躺在病床上,这会儿病得没人形了。

宣秀秀紫瞳一开就扫向宣玄驹的身体。

五脏六腑在衰竭,有一块弹片卡在胸膛里,用药吊着最后一口气呢。

她刚想上前,手腕就被中年女子抓住了。

“秀秀,我们都不知道宣家还有一女,小姑对不住你,竟然连你的存在都不知情……”中年女子满目泪痕道。

宣秀秀有点不自在。

但女人还是没停下来。

“我叫宣玄雅,与你爹宣玄驹,还有小叔宣玄军一母三胎的兄妹,小叔他在南方戍边,我在金乌另外一个关口,我们三兄妹,除了你爹学文,都是一心习武的。你是不是怪你爹没去找你——”中年女人嗓音哽咽道。

这话深深触痛了老人的心。

老人是整个宣家的大族长,宣伯嵩。

他一生只育有这三个孩子。

老二老三一心习武,跟着他南北参加战斗,从没有停下来过。

在炮火中长大,也在炮火中成长为炎国的好儿郎,无怨无悔。

但唯有长子宣玄驹与他们不一样。

曾经,他还对此非常失望,回家不是打他就是拿棍子抽他,逼着他跟他们一起出门,但长子异常倔强,从不屈从与他。

直到有一天他出门前,宣玄驹跪在地上。

儿子对他道:“爹,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骄傲,但若所有人都离开,母亲一人独居,一旦牺牲,膝下就无人奉养,总要有人留下,守护后方战线,我遵从您的教导,一直苦心练习枪术,刀术,一天不曾懈怠过啊……”

他这才明白长子的心,也就没有再逼迫他。

然后,他安心地带着二女三子出门征战。

直到最黑暗的时候,家中传来消息,宣家被鬼子围攻,整个老宅几乎被人拆光砸光打光。

等他们赶回家,一切都来不及了。

妻子身中十几枪,身上全是窟窿眼儿,儿媳死在血泊里,唯有长子宣玄驹尚存一口气。

宣伯嵩悲愤欲绝,仰天长啸。

那一刻,他恨不得一头撞死,但宣玄驹气息微弱道:“孩……孩,孩……”

接下来他喉咙一直咕隆咕隆着,宣伯嵩仔细去听,却半点听不清。

南都老宅一向与外界少有人来往,几乎都是独门独户的,村下的村落是与宣家多多少少有点关联的人家。

鬼子进村时,该逃的都逃了,没逃的也死光了。

宣伯嵩不知道儿子嘴里所说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只知道长子在家成亲,娶过一房妻,给他们留过一张照片,不过儿子来信也说过,妻子身体本弱,一直怀不上,故而无子无女……

所以他一直以为玄驹所说的“孩”可能是别的什么。

直到上次宣红兵找上门,他们才知道原来宣家还有一流落在外的幼女,就与当初玄驹最后的那一句话完全重合上了。

宣红兵一进来,将宣秀秀的事情一件件讲给昏睡的宣玄驹听,有天晚上,玄驹呜咽了一声……

医生连夜赶来,重新给他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奇迹,最后只是叹息一声道:“可能是他最后的一点执念在支撑着他,不肯断气吧。”

“秀秀,我们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这是我宣家永远的愧疚,对不住你,孩子。”宣伯嵩老泪纵横道。

宣玄雅抓住宣玄驹的手,又拉住宣秀秀的手。

她一脸央求道:“秀秀,我猜你一定很恨我们,怪我们不去找你,对不对?但你爹他没来记得及说清楚,一切都是我们的错,千不该万不该连一个人都没给老家留……”

但凡当初留几个人在家,也不至于死伤那么多。

他们随时准备牺牲,随时准备死在战场上,谁能想到,宣伯嵩的名头打响,反而殃及家中一群老弱无辜。

宣秀秀被她拽着搭在了宣玄驹的手腕上。

却见宣玄驹手指动了动。

“大哥,大哥,你听到了,是不是?秀秀来看你了,她真的来看你了——”宣玄雅哭着道。

宣秀秀搭在她肩膀上,一脸严肃道:“你先起来,我会点医术,他太激动了,心脏承受不住,你们先出去,我给他治一下,兴许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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