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总统套房门前站着两个服务生,江云识走过去,对方欠了欠身,主动为她打开门。
丝丝缕缕的烟味顺着门缝飘出来,巨大的落地窗边,几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正在做指甲。个个懒散地倚在沙发上,腿上不约而同放着本杂志翻看,闲来打发时间。
沙发后面摆了一张麻将桌,正对面的男人正垂眸瞧面前的牌。一只胳膊闲散地搭在椅背上,白衬衫领口微微扯开,削劲的锁骨若隐若现。他漫不经心地摸来一张牌,随意扫了眼,修长手指将牌弹出去。
“我靠,等会儿!我他妈和了!!”坐在东边的男人笑嘻嘻地把牌推倒,兴高采烈地搓了搓手心,“砚哥,多谢照顾。”
沈砚清摸出几块筹码给他,一双清冷的眼底竟也泛出些微笑意,“你还是少谢点儿。”
“不是吧砚哥,你就剩一个子儿了?难得见你输成这样。”话落三人拍桌子笑成一团。
沈砚清不恼,只是漫不经意地撂下一句:“出来混迟早要还。”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起来。沈砚清起身去一旁接电话,牌局暂时停止。
褚云珩转头找烟,这才注意到江云识,“江医生来了啊。”
正在做指甲的杜安歌闻言从杂志上抬起头,笑意盈盈地冲她招手,“怎么进来也不吭声,快过来坐。”
今天这个局就是她摆的,也没什么特殊事情。这帮人三五不时就会聚一下,大家都是有钱更有时间的主,一个信息发出去呼应声立马刷屏。
只有江云识是特例。她工作忙,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同在一个圈子,认识的久也有共同话题。但杜安歌这个千金小姐愿意带她玩。
在这之前因为工作关系江云识已经拒绝了两次,这一次杜安歌特意挑她方便的时间,再不来说不过去。
那厢沈砚清挂断电话,对他们说,“有点事要处理,要不先这么着?”
“别啊,这才玩多一会儿。她们做指甲没两个钟下不来。”
褚云珩不怕死地调侃,“砚哥,你不是输怕了吧?”
牌局刚开一个钟,一家输三家赢。点背的时候有牌都和不上,只能干瞪眼。
这要是换个人,绝对有跑路嫌疑。可这人是沈砚清,褚云珩就是单纯嘴贱。
沈砚清扫他一眼,瑞风眼里似笑非笑,却无端生出压迫感。
“先让人替我。”
“行倒是行。找谁啊?”
屋子里除了他们之外,几个女人都挤在沙发上做指甲。快的刚涂上第二只手,慢的连第一只都还没有做完。
只有一个人,慵懒地窝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翻看时尚周刊。半长发丝落在脸颊,莹莹灯光下侧脸线条柔美流畅。
“江云识。”
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闯进耳膜。江云识抬头,沈砚清不知何时站到她面前。
颀长的身躯无意间遮挡住香槟色灯光。光落在他身后,晦暗不明的光影加重了他的脸部轮廓,每一处线条深邃而凌厉。
这一声,将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虽说他们见面的次数不算少,可并没有真正接触过。沈砚清很少主动跟女性攀谈,说话比较多的只有杜安歌,因为她是褚云珩的正牌女朋友。
而江云识更是安静得没什么存在感。
“怎么了?”她合上杂志,隐掉眼里那抹意外。
沈砚清低下头,清冷眼底映着她的倒影,“那边三缺一,帮忙打几圈?”
“你不打了?”
“有点事要处理。他们等不及。”
“去吧去吧,你在这坐着也无聊。”杜安歌手肘戳她,暗里使眼色。
沈砚清主动找上门,多难得啊。
江云识倒是没有那么多心思。蠢蠢欲动单纯是因为打牌确实比在这里干坐着有趣。
她起身,“好。”
“先玩着,输没了记我账上。”沈砚清扭头对另外三个人道。
江云识拉椅子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
撂下话沈砚清就转身走向门口。她只来得及瞧见一道挺拔骄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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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的窗边,沈砚清只身站在那里,听着彼端秘书平板而冗长的汇报。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随意搭在窗台,纤细妖娆的烟雾在周身弥漫。
这通电话足足讲了四十分钟,挂断后电量几乎告急。
沈砚清思量着报告的内容,从容不迫地靠在窗边抽完这支烟,才收好电话往回走。
包厢里场景与四十分钟前别无二致。只是牌桌上三个得意洋洋的男人纷纷换了嘴脸,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
沈砚清走近了,才看见江云识身前的筹码已经堆成小山。
他挑挑眉,颇觉意外。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旁。
“三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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