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2)
唐云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的来到城楼上,直到站在这里,被寒风吹刮着脸庞她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真的听了顾晏之昨夜的话。
不一样的风光——顾晏之究竟想说什么?
她站在城楼上向外远眺,远处只能看到连绵不绝的山峰,太阳正挣脱黑暗,一点一点跃上来,霞光万丈,天和地连成了一片,而在那片霞光下是什么?她从未见过,此刻却有些好奇,是否和京都一样繁华,还是了无人烟,荒废颓败。
这天地不止有京都,那京都之外又是哪里呢?是否是有另一番天地?
她在这城楼上一站便是一个时辰,也不说话就静静地望着远方,清苡好几次想开口劝她下去,都被思羽给拦住了,思羽也不知道小姐在看什么,她只是觉得在这里小姐好像没那么悲伤,不像前几日那样看什么都是一片虚无。
直到快冻僵了唐云舒才转身离开,无人知站在那里的一个时辰她想了什么,或许重要,或许不重要,就像三月的风,一吹就散了,了无踪迹。
唐云舒在城楼站了一个时辰,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国公府里,江云梦也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她将永城公主带进了国公府。
公主突然到访,饶是国公夫人都惊了一下,若是普通公主也就罢了,永城公主可是陛下和贵妃的掌上明珠,身份尊贵,自然要慎重些。
因此就连一向自恃身份的国公夫人都亲自出来招待,将永城公主奉为上宾。
永城性子跋扈,国公夫人曾见过她责罚宫人,小小年纪手段狠辣比之其母也不遑多让,但奇怪的是今日见却格外的规矩,国公夫人在后宅浸淫多年,同永城这种毫无心机的小女孩攀谈了两句便将她的心思摸的差不多了,并得出了个让她细思极恐的结论。
这位永城公主话里话外都在打听恒儿,恒儿和唐云舒的夫妻关系,甚至好几次提到恒儿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了娇羞的神态,这种种反常都只说明了一点——
这位公主——难道对恒儿起了心思?!
第35章 、挑衅
四月初七, 春猎。
陛下亲率皇室众人和亲近大臣于皇家围场举行围猎大典。
皇后原本可以不参加这种活动的,往年也很少去,陛下有刘贵妃陪着也不在意, 今年为了让云舒散心皇后也随行。
云舒不忍心辜负皇后的一片心意,便也随行了, 这种场合江允恒不可能不参与,顾晏之竟然也在受邀之列,禾凝自然没资格前来, 只是云舒没想到竟会在他身旁看到永城。
永城什么时候和江允恒那么熟悉了?还和国公夫人聊的那般愉快, 她一个公主亲自扶着国公夫人合适吗?为何他们看着更像一家人?
唐云舒只觉得国公府的事她越来越理不清了,永城同她不合,却和国公夫人相谈甚欢,她看的糟心, 索性不看。
永城公主不在自己的公主帐带着却跟在国公夫人身边,这件离奇的事很快便引起了场上众人的注意,有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思调侃:世子未成婚前便多的是追求者,没想到成婚后这桃花不减反增,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连公主都动心了。
更多人看着跟在皇后身边的唐云舒,暗暗咋舌,一时竟不知是该羡慕还是该惋惜, 夫君太优秀了, 做妻子的恐怕是日夜难安吧。
众人都以为唐云舒在伤心, 其实唐云舒觉得还好, 禾凝之后她好像也没有那么难接受了, 这或许就是万事开头难吧, 只要开了头, 之后的便无所谓了。
或许是这两天待在皇后身边,让她也变得同皇后一样宠辱不惊,现实的例子就在身边,她曾听母亲说皇后和陛下也曾是少年夫妻爱的死去活来,现在陛下同刘贵妃形影不离,俨然爱的深沉,早就将旧爱抛到了一边,这不就是她和江允恒的未来吗?
只是她在想,她怎的能做到皇后那个地步吗?看着爱人和新欢在自己的眼前也能同他们像普通人一样谈笑。
大盛男女皆善骑射,春猎这种刺激的活动也没有要求只能男子参加,女子只要愿意也可以上场和男子赛一场。
唐云舒不喜争斗,这种场合从来是不参合的,她刚准备进大帐里,永城突然出现挡住了她的去路。
“唐云舒,我要同你赛一场,你敢不敢应战!”和以往一样的横冲直撞,目中无人。
“公主,云舒近日身体不适,不想扫了公主的雅兴,公主还是换个人比试吧!”唐云舒不想同她比,她也没理由要应战。
“呵”永城公主不屑的嘲讽出生:“都已经到了围场装什么清高,唐相文武双全,一身马术曾技惊四座,世子更是几次在狩猎中拔得头筹,你堂堂世子夫人唐相千金,竟连小小的比试都不敢应,岂不是把国公府和丞相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唐云舒皱眉,她只是觉得没意思,她想上场便上场,不想便不上,干他人何事,又干她父亲和江允恒什么事。
永城做什么事都十分高调,刚刚过来时便吸引了场中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一直注意着唐云舒的那些人。
顾晏之仍旧看好戏,江允恒微微皱眉,他离得近自然听到了永城说了什么,他突然记起好像从未见云舒策马过,难道……她不会骑马?越想越觉得可能,云舒从小被唐相和夫人养在后宅,娇生惯养如何舍得她在马背上摔打。
如此一想再看唐云舒的反应,他愈加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看着永城公主咄咄逼人的模样微微皱了下眉头立即上前维护云舒。
“公主”他拦到了两人的身前:“公主,云舒确实身体不适,公主若是想比赛,臣同公主比一场可好,让臣的妻子先入帐休息吧!”
对面毕竟是陛下和刘贵妃的掌上明珠,江允恒说话的时候还是稍微温柔许多,永城面上肉眼可见的泛起了红晕,她自然想要江允恒陪着她,可听着他口口声声的妻子,句句都在维护唐云舒,又觉得不服气。
一不小心便暴露了霸道的本性,噘着嘴娇嗔到:“不!整个大盛谁人不知恒哥哥骑射天下第一,和恒哥哥比我肯定要丢脸!我才不要,我就要同她比!”她指着唐云舒。
江允恒眉心跳了一下,眼中的不耐烦一闪而过,还想劝说,身后却突然传来冷漠的一声——
“好”
江允恒愣了一下回头,他已经自己在心中肯定了云舒不会骑射的事实,此刻云舒突然答应比试,他只觉得是云舒在强撑。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小声斥责云舒:“云舒,听话,回大帐去,不要胡闹。”
唐云舒看着他皱眉不悦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好像真的是她在胡闹一样,他凭什么为她做决定!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刚刚觉得没必要,不想和永城计较,但看到江允恒自以为是的“帮助”,她突然就想胡闹一把了。
她没再看江允恒,推开他站到了永城的面前:“公主,你的邀约臣妇收到了,臣妇接受。”她话说完眼见着永城脸上露出得逞的笑,脸上仍旧波澜不惊,话锋一转——
“不过既然是比试,那自当有彩头,不知公主想以什么做彩头?”
永城原本正想着怎么才能更羞辱云舒,没想到她竟然傻傻的自己撞上来,那就别怪她了,她不假思索的指着云舒腰间一块并不显眼的玉佩:“如果本公主赢了,本公主要你腰间这块玉佩!”
唐云舒低头扫了一眼,微微愣了一下,永城点名要的彩头是当年她同江允恒成婚的时候,江允恒送她的定情性物,虽不珍贵,却是江允恒亲手雕刻,作废了好几块料子才得了这么一块,看着平平无奇,却只有当事人知道其中的意义,那代表了江允恒对她的心意。
唐云舒自成亲后便一直戴着这块玉佩,时间久了自己都习惯了,不知道永城公主从哪知道这块玉佩的意义,是故意挑衅,亦或者只是误打误撞?
她不明白,微微沉默了一瞬还是说了一句:“公主,这块玉佩只是普通料子做的,并不值什么钱,若是公主喜欢,我手上还有一只和田玉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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