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边(2 / 2)
国外那几年,她和黎湛在挪威看极光,幕天席地地做爱的时候,他一个人在海城,独自看着季节更替,思念成灰。
他想她,却没办法出现在他面前。
“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为何挽回要赶在冬天来之前/爱你穿越时间/两行来自秋末的眼泪/让爱渗透了地面/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边”
他要的只是她在身边。
深情缱绻的嗓音,落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也落进慕烟的心里。
胸腔内蓦地被人点燃一簇暗火,小小的一堆,微渺但似有燎原之势。
慕烟受不了他的眼神,沉重得心脏难以负荷。她别开脑袋,百无聊赖地走到酒吧门口。
蓝莓之夜的门口有一面墙,墙上挂满了星星许愿瓶,都是附近的学生情侣留下,这好像从慕连海那时候就有了。
她伸手轻拂,五颜六色的玻璃瓶轻轻晃荡,满载着少男少女最青涩纯真的爱恋,在夜色里碰撞出清脆空灵的声响。慕烟随意打开拿起两个相连的瓶子,撇了一眼瓶底的名字:顾怀均、裴宁。
还挺眼熟,大概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靠在门口,点燃一根烟,白色的眼圈飘远。寒夜的海岸边,落叶瑟瑟,被风拖了一路,最后被驶过的车轮彻底碾碎在石板缝里。海边总是这样潮湿,水汽漫出石板,用冰冷的身躯拥抱破碎的叶片。
沾了碎叶和潮气的车轮在不远处停下,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车上载着一罐陈年的铁炉子,偶尔逸出的红色火星子,给萧肃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暖意和静谧。
慕烟听着背后酒吧的音乐,忽然觉得吵闹。她掐灭烟头,往前走去,一步、两步、三步,烤地瓜的香气驱散了鼻尖的咸腥味。
“姐姐。”
冻得冰凉的手被温热包裹,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就站在那个铁炉子旁边。
“你怎么出来了?”她任由慕泽牵着。
慕泽搓了搓她的手,“你不在,我也没什么心思呆在里面?”
“人气老板跑了,不怕影响生意?”慕烟笑了笑,“你可是酒吧的招牌。”
他摇摇头,“没你重要。”
“想吃地瓜吗?我给你买。”
“那就谢谢MIST老板啦。”
慕烟拉着他欢快往前跑,风呼呼往后灌,喉咙里阵阵发涩,而他的心里,在此刻却如此充实圆满。
她胃口小,两个人只买了一个地瓜。
“小泽,好烫。”慕烟左手扔右手,最后把地瓜丢尽慕泽的怀里。
他眉眼生得极佳,外人面前总显得冰冷,在此刻却溢满柔情。
慕泽拿起地瓜,小心地拨开了上半部分的外皮,下半部分用包装的纸袋子绕了好几圈,就怕她烫伤。
“吃吧。”
慕烟轻咬一口,香甜的滋味从唇瓣到舌尖,随之弥漫整个口腔。
“好吃吗?”他漆黑的眼眸星光熠熠,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笑意浅浅。
“你尝尝。”她将地瓜地道他嘴边。
他配合地低头,尝了一点,“一般。”
“没品位。”慕烟气呼呼地收回手,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他扬眉,“我可能是吃的方式不对,再来一次。”
“才不给你。”慕烟狡黠地跑远,难得的孩子气。
他追上去,长臂一伸,将她拦腰保住,“给不给,姐姐。”
太近了,近得她呼气吐气,尽数被他知晓。
慕泽盯着她沾了一点地瓜的嫣红唇瓣,喉结轻滚,“再让我尝一次,嗯?”
她低头,认命地把只剩半个的地瓜送到他嘴边,“呐,给你,你放开我。”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嘴唇微张,下一秒,移开地瓜,抬起她的下巴以吻封缄。
“呜呜……小泽……”
残留的酒精,甜腻的地瓜和薄荷味的烟相互混杂,尽数被他掠夺。舌尖扫荡之处,皆是她的气息。
不够,永远不够。
着迷,沉沦,每吻她一次,他的心就下坠一分。慕烟是他的地狱、天堂,是他无人分担的不安,是反复迷失的深渊,是他从未停止燃烧的炽热。
“烟烟。”他嘶哑地喊她,不是姐姐,不是妹妹,只是烟烟,他迷乱地和她交换水泽。
慕烟被他亲得浑身酥软,半个地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丢到了地上。她觉得那铁炉子的火星正一点点地飞到她身上,小小的火星子慢慢变成火苗,如同舌头一般舔过她的耳后、脖子,烧得她全身都烫。
她在几近窒息的每个瞬间承受他身体渴望的一切,可她的灵魂却无法担荷他的爱。
像她这样的人,根本不知道怎么爱别人。
但他要她在她身边,或许她可以尝试着做到。
深蓝的苍穹不知何时飘下了雪,细碎的冰凉落到她的睫毛上,她睁开眼,片片洁白跌落,似乎要跌碎这安宁的夜幕。
“小泽,下雪了。”喘息的间隙,她终于挤出一句话。
他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嗯。”
他拥紧她,视线放到远处角落里,是面色比还要冰雪深冷的黎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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