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张晓君绕着何繁走一圈,感叹道:“这裙子就像为你量身定做似的,不买都对不起它。真的惊艳啊。”
何繁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裙子很贴身,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地方。但是会不会太张扬了呢?她最终没买,跟店员说考虑考虑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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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曲下班时,见高慎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进去坐了一会,问他最近怎么忽然就回归正轨,又一心扑在工作上了。
高慎没答,把一沓材料丢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说:“加加班,把标红的地方悉数改正。”
他是个工作狂,每天都有员工对他恨得牙痒痒,江曲现在也一样,说:“你还不如一直恋爱脑呢!”
气狠狠地抄起资料要走,临出门又说:“礼服的事我跟张晓君她们挨个微信过了,最近肯定过去选,你的一片苦心我给你办的明明白白了。”
高慎从资料堆里抬起头,“买了吗?”
“肯定买啊,你不是说全城不会有第二件合适的吗?何繁又不傻,碰到手还不买吗?”
高慎笑了,明眸皓齿,心情好了起来,对江曲说:“滚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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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繁和赵学勤是在周六上午去看望周教授的,她在武大待了七年,对这所学校有很深厚的感情,学院附近的每个地方都很熟悉。车子路过一个便利店时,何繁想起有一次程英跟高慎约会,晚上回学校路上下大雨,被困在了这里。当时何繁在宿舍学习,接到程英的电话时,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高慎的室友都不在,她们两个舍友也回家了,她要是不去送伞,他们就要淋成落汤鸡了。何繁便放下笔,拿了三把伞出门……
想想真怪异,后来她竟然跟高慎在一起三年。
赵学勤开着那辆工程车,感叹说:“变化真大,几年前还是环卫工人在打扫校道,现在清雪的变成了大型机器,又利索又快。”
何繁回神,说:“操场也扩建了,周末对外开放,前几天朋友喊我过来打网球,可惜我没时间。”
赵学勤看看她,笑道:“看不出来,你喜欢打网球。”
何繁说:“小的时候,学校倡导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每个人都得挑一样运动。”
赵学勤说他那个时候也一样,高中时学校还有交际舞比赛,全员参与,非常热闹。
由此又聊到了系里过去的一些琐事,俩人竟是全都知道。
他俩既是同龄人,又是校友,虽然何繁没想过二人往进一步发展,但平时聊天确实有一搭没一搭地颇有共同语言,今天聊的浅,聊深的时候也有,要不是某些先入为主的概念在脑子里,他俩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周教授的家在附近小区里,房子有些年头了,但保姆打扫的很干净。
周教授老俩口招呼他俩喝茶。
周教授虽然去年就退下来了,但还是关心专业。他叫赵学勤讲些工作上的事情,两个人聊起来没有旁人插嘴的份。
周师母让何繁帮她一起修剪阳台上的文竹,和蔼道:“说起来,小赵比你大几届吧,没成想你们俩能到一起工作,真是有缘。昨天他母亲来过,托我们老俩口做媒,说小赵不愿意请单位的人撮合,婚姻大事,要张罗就正儿八经地张罗,从这一点看,小赵是多么稳重啊。”
何繁意外,没想到竟有这一出,更没想到赵学勤已经知会过家里了。不论怎样,这确实是一种正统的做法。
她说:“小赵人不错,但是……我俩家境悬殊大了些。”
周师母笑了,说:“年轻轻的,怎么竟然有门第之见呢?”
何繁不觉赧颜,是啊,自己确实敏感。
回家的路上,她问赵学勤为什么搞得这么突然,赵学勤说:“就是很想确定下来。”
其实在赵学勤看来,事情并不突然,俩人相识一个多月,不能说朝夕相处,但接触也是足够多了,他非常喜欢何繁,很多细节令他难忘。他们出外勤,管理科经常需要派人去督导,一般都是走个过场,只有何繁例外,每次轮到她出勤,都会提前十五分钟到场,有一天,赵学勤和工程队到达时,远远看见她站在风雪之中,穿着浅色风衣,撑着黑伞亭亭玉立,那种人淡如菊的美简直震撼人心。
所以他的心意再也藏不住了,目前全单位都看出来了,一个月说短不短,但足以让他死心塌地地爱上了何繁。
“何繁,周师母和你讲的事情,你仔细想一想,不论愿不愿意,我都能接受。”
说实话,何繁心里有些动摇了。
第30章 始于心动
何繁很纠结,从方方面面考虑,她都没有道理拒绝赵学勤。
思量几天,打算先处一处,给彼此一个深度了解的过程。
首先应该让赵学勤接触一下自己的家庭,在周师母看来,作为现代青年,考虑门第或许有点迂腐或者生性敏感,但人世间的公序良俗是绕不过去的,谈婚论嫁的两个人,彼此的家况必须摆在明面上,事先不沟通好,将来再计较就嫌晚了。
市里到丰阳大概四个小时的车程,专门跑一趟显得太正式,何繁正在踌躇间,偏巧赵学勤他们科室开展年底验收活动,对下级单位、各区县国土局进行巡回调研。周末她回丰阳时,正好巡回组在丰阳蹲点,没用她招呼,赵学勤打电话说自己人在当地,闷不做声有失礼数,毕竟俩人在交往,问是否方便,他想登门拜访二老。
这次见面,一点毛病都没,张慧敏为人市井,但客人上门,尤其是有可能将来成为自己女婿的人上门,张慧敏也是应对得体,一桌拿手好菜做得色鲜味美;继父言语不多,但毕竟教书育人的老教员,待人接物恰到好处。
总之一个中午下来,这个家给外人的印象不论贫与富,家风是非常体面的。
之后何繁跟赵学勤的关系更加明确了,俩人偶尔看看电影散散步,赵学勤几次送她回到单元楼下时,都有意上去坐坐,何繁均不着痕迹地拒绝了。
她怕共处一室会有进一步的要求,都是成年人,虽然她目前还没有动情,但赵学勤已经动了,甚至到了坠入爱河的程度,这种情况下,肢体接触在所难免,倒不至于现在就出现性暗示,但简单的亲吻是极有可能发生的,对此何繁还没有准备好。
有一天二人同时出外勤,回来时工程车抛锚了,赵学勤和几个工程师只好搭乘他们科室的轿车,有点挤,赵学勤和她身体挨着身体,但尽量呵护着不让她被挤到。夜色中,赵学勤的体温和触感让她局促不已,那一瞬她竟想到了高慎。
记忆开闸泄洪,越控制越按下葫芦浮起瓢,高慎身强体壮,在床上一向精力旺盛,有时候完事了不出去,赖在里边,严丝合缝地从后面搂着她,说一辈子连在一起才好呢……
下车后她疲惫不堪,一个人要多么努力,才可以彻底忘掉从前?
她不是不努力,之后更努力,有意识地让自己从内心和情感上接纳别人,和赵学勤的接触日益增多,尤其最近她出外勤,俩人几乎天天在一起。
这天在工地上和赵学勤核对数据,程英打来了电话,问她最近在忙什么,好几次到国土局都没见着她。
挂电话后,赵学勤问:“程英?武大艺术系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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