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2)
吴大夫捋了捋胡子:“等诸位呼吸法大成,我便教大家修心决,呼吸法不过能养肺润脾,修心决才能真正延年益寿,永驻青春。”
旁边的一个大娘听了十分向往:“也没什么青春可驻了,就求多活几年!”
吴大夫进屋以后,年轻徒弟吴年赶紧拉住庞通,低声问道:“什么丢了?”
庞通紧张地说:“就那一大罐子糖啊!你说糖丢了,我今天怎么给药加糖?还让不让他们把药带回去?”
吴年也差点喊出来:“怎么可能丢了呢!我一直都在门口,就那只狗跑过去……”他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对。
庞通赶紧应和道:“肯定是有人让那只狗引开我们两个,然后跑到屋里把糖偷走了!”
吴年眯着眼睛看他:“是吗?”
他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他明明没睡觉,一直盯着门外,那只那么大的狗是怎么跑进去的。吴年越想越觉得蹊跷,盯着庞通的目光也越来越怀疑。“狗不会是你悄悄弄进来的吧?”
庞通冤得很:“我弄只狗进来干什么?”
“引开我啊!这样你就有借口说是外面的人进来把糖偷走了。”吴年觉得自己现在无比聪明,一下就看破了庞通的小心思。
“你觉得是我把糖偷藏起来了,我至于吗,就那么点糖,我跟着吴九哥混,将来什么没有?”
吴年本来就对他有点嫌弃,现在更是毫不客气的说:“你想有什么?那是我爹,别把自己不当外人。再说好大一罐子糖呢,我都不舍得吃。”
两个人顿时吵嚷起来,一声比一声高,屋里的吴九涛再次走出来,朝他们投来警告的目光,两个人这才住嘴。
“反正不是我拿的!”庞通最后扔下这一句,愤愤而去,走到屋里准备告诉吴九涛这件事。
屋里的村民们盘膝坐在地上,摆出打坐的模样,有的十分郑重,坐的端端正正,有的歪歪扭扭还浑然不知,心里念着吴大夫教给他们的口诀,充满希望地觉得这样就能身体健康。
庞通悄悄越过这一种人,在吴九涛耳边低声说了两句,问道:“那今天的药怎么办?”
吴九涛先是皱眉,听到庞通这点小事也来找自己拿主意,悄悄翻了个白眼:“真是个死脑筋,加醋啊!”说完他又嘱咐道:“别加太多,醋不够用。”
是谁偷了他的白糖?整整一大罐!吴九涛紧咬后槽牙,愤愤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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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好大一罐糖,梁衔月回到家以后把从厢房里顺出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她找到吴九涛的放药材的袋子,每一种都少少拿了些出来,打算回家以后翻翻资料确认一下都是些什么药材。
她拿完药材,一回身看到那一大罐子糖,立刻明白了呼吸法是怎么改变味觉的,还有那人说自己喝家里的水也觉得味道不对,梁衔月思来想去,怕是酸雨影响了井水的味道,有人喝的是村子里深水井里打上的水,就没有受到影响,那些喝自己家水井的,肯定味道不对。
这一大罐子糖沉甸甸的,一尺多高,满满一罐,估计也有个十几斤,看来为了能骗到人,他们还是下了血本,糖现在可贵了,都没人愿意往外换。
把糖拿走,看这几个人还怎么骗人!
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这罐糖,梁衔月专心研究起带回来的药材,甄敏从外面走过来,有些奇怪的问她:“刚刚小黑怎么从外面跑进来了,它不是在海岛里吗?”
“哦,”梁衔月一边摆弄着手里的药材一边说,“让它出来帮我个小忙,你看,这是我从那个吴大夫那偷出来的药材。”
甄敏吓了一跳:“你去偷药材干嘛?多危险啊。而且就算你要去,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我是一时兴起,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不过还好啦,”梁衔月早就想好了后路,“就算我被发现了,大不了拿件衣服蒙住脸跑出去,反正他们都追不上我,也不会想到是我来偷药材,再说我都安全回来了。”
甄敏凑到她身边一起看:“你觉得这些药材有问题吗?村里很多人都在喝。”
梁衔月摇了摇头:“我暂时还没发现。但是我听见那个大夫忽悠村里人和他学那个什么呼吸法,就是骗人的。他说学习了以后会影响五感,还说什么最开始影响的是味觉。我到他熬药的地方看,他根本就是叫人在药汤里加了白糖,什么改变味觉,都是假的!”
“我也觉得他有问题,原来真的在骗人。”甄敏思索道,“这样算下来,他骗了村里人不少粮食,尤其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要不要向大家揭露他的骗局?”
她自己说完,又自己否定了。“现在还不行,村里的年轻人大多去市里找物资了,得等他们回来,这样就算他们家里的老人固执,我相信这些年轻人也会反应过来的。”
梁衔月放下手里的药材:“对,这事先不太急,药材我查过几种,确实是对清肺有帮助的,那些老人们喝了药觉得身体舒服了一点,就更会相信这个吴大夫说的话,我看看能不能让他露出更大的马脚。”
第76章 吃苦
又过了几天,当乌云黑压压的笼罩着天际,早已习惯酸雨的众人熟稔地拿出雨衣或者各种自制的遮盖物穿上,等啊等,酸雨迟迟未到,却等来了一场雪。
一场五月的雪。
在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海底火山爆发前,气温早就突破了0度,草木已经开始抽枝,现在不仅气温节节倒退,甚至还下起了雪。
安城市中心穿梭在各个楼层之间的搜索队员纷纷停住了脚步,原本他们并没有多在意,既然已经零下,下雪也是理所当然的。大不了一会儿找物资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找几件合适的衣服穿上。可雪下了一会儿,他们就不得不注意到这雪的异常。
没有雪后的清冽,空气中传来一股恶臭的味道,这气味比酸雨过后蒸腾出来的气味更加刺鼻,让人纷纷捂住口鼻后退。等地面的雪积了薄薄一层,很多人才注意到这雪竟然不是往常洁白无瑕的颜色,而是泛着一层灰。
难怪刚才落雪时感觉格外的昏暗,竟然不是云层太厚的缘故,而是天空中纷纷扬扬飘着的都是灰白的雪花。
简卢今年才16岁,他年纪小,看到这一切只觉得新奇,趴在窗玻璃上一直张望着地面,自言自语道:“酸雨都没有颜色,为什么变成雪以后就有颜色了?天气越来越冷,是不是以后都没有夏天了?爪子藤不怕酸雨,不知道怕不怕酸雪,要是都冻死了,我就没法割草换工分了。”
梁大志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别傻看了!赶紧把这户人家搜完,我们收拾收拾准备回基地去。”
简卢是梁大志在粮食基地认识的小孩,他爸在第一年下暴雪的时候冻伤,只能截肢,结果截肢的手术没止住血,人就没了。去年地震,他妈又遇难,简卢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幸好还在基地有个容身之所,就住在梁大志宿舍这一层。
组团出去搜索物资的时候,梁大志就带上了他,同行的还有梁大志的老婆、赵波、赵为民父子,还有一个新加入他们的梁何。
出来寻找物资的人选并不是固定的,反正就是这几家人里排列组合,人数基本不会少于四个,男人不会少于三个,再少就不安全了。
梁大志不像简卢小孩子心性,他看着这场灰雪,心里只觉得妖异不祥,想快一些收拾东西回基地去。
他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同意,梁何是个哑巴,表达不出自己的忧心如焚,但他不安的表情却出卖了一切。
万翠和孩子还住在基地外的帐篷里,这么冷的天气,会不会冻坏?还有爪子藤,他们已经兢兢业业的割了一个多星期的爪子藤,加上他们出来寻找物资兑换的工分,现在工分也攒到了二百出头,马上就能全家住进基地了。现在下了这么一场雪,爪子藤要是都被冻死了,那进基地的事会不会也泡汤?
赵波则想着,老父亲一大把年纪了,在经历过沙尘暴和酸雨后肺就一直不好,他刚刚又听见赵为民躲在楼梯间咳嗽不止,这次用物资换了工分,一定要领着他去基地的医院看看,拿点药吃才行。
所有人都忧心忡忡,唯恐灰雪带来的危害比酸雨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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