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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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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心口一痛!

那夜的事一幕一幕浮在眼前。

“爷过段日子许是不在京中。”

“若有事,便拿着这令牌去找漱玉,见牌如见人。”

风吹起鬓边青丝,对襟羽纱衣裳飘扬。

她闭了闭眼,原来有事便是这事,见他没了双亲,可怜无辜的表妹。竟一天也不愿等了吗?

桌上一笺信纸上落了洋洋洒洒大几百字,前头几个便是见字如晤,桑桑安否,姑爷安否。

姑爷几字略有停顿,显示信纸主人的心境。不知应该如何称呼段殊,世子爷太过疏离,称段兄或妹婿,北希也没这个底,唯恐因自己让妹妹惹了夫家厌。

阿兄昨夜已达城外客栈,明日便可入京来了。

本想寻世子爷商讨此事,如今倒是省下一桩功夫了。

桑桑定定看着桌案某处,面上瞧不出什么,淡淡说了句:“我已知晓。世子前几日同我说过,竟是忙的忘了。”

柳儿与桑桑相处时日短,不知主子话的真假,闻言只是心头大松一口气。

世子妃知道便好,知道便好。总归不是她想的那种情况。

银屏看桑桑苍白的脸庞,心头焦急的很,拿着墨条的手紧紧攥着。乌黑的墨渗进了那方裹着的白帕里。

主子说无事,但这样不悲无痛的样子才是真的伤到了心。

“这里已经无事了,世子妃身旁有我就够了。”她转头让柳儿先退下。

“是。”柳儿年纪尚小,不知情况,便听了吩咐规规矩矩从室内退了出去。

待人走了,桑桑落下泪来,一点一滴砸落在宣纸上,滚烫灼人眼。

她跌落在椅子上,银屏心疼地揽了人,让主子靠在她肩头。

桑桑抱着她瘦弱的肩开始哭了起来,泪水若决了堤的洪水,一时心头破了道口子便涌了上来,止也止不住。

她抽抽噎噎,没忍住地说道:“银屏,你说我于他究竟算什么?”

涉及到了主子,银屏不好说些什么,想要安慰说些爱恨情长的话又呐呐开不了口,毕竟世子爷此番却是没告诉主子。

她伸出一手轻拍桑桑的肩,无力地说道:“想来,世子心中还是有主子的。”

“不然,临行前也不会给了主子这玉牌。”

说到这玉牌,桑桑从桌案上一精巧的木匣中取出了一墨玉雕就的牌子,入手冰冰冷冷如段殊这人一样,捂不热那心肠。

白皙的手指摸着上头细细密密雕成的花纹,便想到那日床帷间他交给自己的样子,灼热的气息洒在自己的脖颈上。

她闭上了眼,泪水无声无息从眼角边滑落。如今想来,都是那般可笑。

为什么主子这般好,世子爷却不和主子推心置腹?老爷和夫人就不是这般,笑笑闹闹多些快活多好!主子本就爱哭,这段日子哭的好像更多了。

往前羡慕高门贵女,现如今倒觉得她们以前江南边上的小镇子便很好。

“主子,明日大公子就入京了,你可一直盼着他来呢!”银屏轻声道。

哭也哭过了,明日里还有事,桑桑吸了吸鼻子,努力将那人的影子挥出脑海。

“净面吧,我想早些歇息。”

“是。”银屏端来盥盆,用巾帕拧尽了水服侍桑桑净了面。

柔和的眉眼在烛火下更是美的不似真人。

躺在床榻上,挥退了众人,看着帐中鎏金香球在上空摇曳,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细响。裹紧了些锦被,往常那人冷冷的眉眼此刻看不见。

许是在南边,点着烛火,软玉温香在身侧吧。

桑桑翻了个身,睡也睡不安稳。

晨间,雀鸟叽喳叽喳声在树梢顺着窗棂缝隙传了进来。

墨画为首端着托盘,上面摆了一套绛红的衣裳,后头跟着一溜小丫鬟低着头等着主人家醒来。

墨画上前将帷帘撩起,笑着喊道:“主子,该起了。大公子想必也在等着你呢!”

喊了两声皆无动静。

看向埋在被褥中的芙蓉面,方觉不对劲。面色潮红,双目紧闭,发髻被汗水濡湿。

她伸手摸了摸桑桑的额头,只觉滚烫的很!

忙道不好,朝后头大喊:“快去府上将医师找来。”

后头的小丫鬟不知发生了何事,连连道是,放下手上东西便快步跑了出去。

去叫了医师,墨画想着公子今日进京,一时心头有些慌乱,在床榻前踱了踱步。主子既病了,那她这个大丫鬟自是要承担起责任。

商讨事宜,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自是不配。

她一合计,叫来柳儿。

修书一封寄到城西角那院子里,对着小丫鬟耳提面命道:“就是上回在茶楼里你见到的那个,他跟前叫流年的下人。不是他,不准给信,知道了吗?”

“让青竹驾马和你去,就说给世子妃买胭脂。”墨画再嘱咐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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