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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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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薛衣人也不是薛笑人肚子里的蛔虫,能知道他这种日渐扭曲的想法。

虽然按照薛衣人自己的说法是这也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薛红红已经嫁去了施家庄,花金弓显然也不会因为薛衣人少了个名号就会亏了儿媳妇一口吃的,至于薛斌,他若是没本事就算坐拥薛家庄又有什么用……

再说了,他这个当父亲的还要对儿子到现在还没回来的逃避行为问责呢。

等到水母阴姬和日后都在薛家庄暂时安顿下来,戚寻这个明玉功突破速度的问题才重新在这师徒的私底下交流里被重新提起来。

在此之前戚寻先给水母阴姬送了个东西。

水母阴姬表情更复杂了。

她递上来的正是她离开神水宫的时候水母阴姬给她的名单。

按照戚寻的说法就是,她因为各处奔走的事情完全忘记还有这么个名单了,在名单上除了那个刚一出神水宫就被她动手解决的梅花剑之外,其他的她是一个都没空去理会。

“……”水母阴姬抬眸,跟这个一本正经在这儿告罪的徒弟对视了一眼。

一张无关紧要的名单上只完成了一个目标,和混到连薛衣人都可以击败的地步之间难道有什么可比性吗?

直到日后实在觉得眼前的场面有点好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才让这师徒之间奇怪的互动给打破了。

日后伸手示意水母阴姬将名册交给她,她随手翻了翻后差点没又笑出来。“你这给徒弟布置的任务……是不是对她太过小瞧了?”

这事别说戚寻忘记了,水母阴姬这个给她布置任务的人都给忘了个彻底。

但说实话水母阴姬刚将名单交给她的时候是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

神水宫中弟子这些年间因为戚寻的缘故,在实战的本事上的确是多有提升,跟在江湖上刀剑磨砺出来的人相比却还是不如的。

在戚寻离开神水宫之前,水母阴姬只见过她接触武功不过半年的时候跟黄鲁直的交手、她跟门中弟子的交手以及有时候跟她本人的切磋,她顶多看出对方不只是掌握武学而已,在实战上的天赋算得上惊人,却也的确需要跟不同对手试炼一番,才好正式在江湖上打出名气。

但现在看起来……太小看她了。

“你这明玉功是如何练的?”日后看水母阴姬还在那里神思不属地思考,徒弟不过离开师门半年怎么就出现这种突飞猛进的长进,差点让她在人前失态,干脆替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有些机缘吧……”

机缘这个说法就很讨巧。

非要说的话,失足掉下什么悬崖深坑,得到悬崖下遗留的武功功法是机缘,得到方歌吟那种百日十龙丸也是机缘,得到前辈传功是机缘,但忽然在功法上顿悟开窍算不算机缘呢?其实也是算的

她将这个提升渠道模糊地表达倒也并不是不想说,譬如说以山字经为基础的三经合一体系,其实就是有普适价值的。

但是她身上毕竟还有个打从一开始就能兼容明玉功和神照经、甚至是能让她身上套五种功法的系统,这种提升渠道到底可不可行实在得另说。

倒是明玉功从八层突破到九层的契机,可以再拿出来尝试尝试。

不过这个话直白地告诉水母阴姬了,大概就起不到她想要的效果了,所以她是拉了日后到一边去说的。

听完了戚寻加工之后说出的突破之法,日后脸上闪过了一缕若有所思。

此法可不可行,以日后的眼界和已经达到明玉功九层境界的造诣不会看不出来,倒是当真可以在剑走偏锋的时候试一试。

这世上总没有什么因为徒弟有了出息,当师父的就可以放弃追寻自己的武道的说法,反倒是如今神水宫后继有人,阴姬还能更少了一层桎梏。

“这件事先不必与她说,我会找机会安排的。”戚寻总觉得日后脑补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因为她下一句便是,“难为你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样的生死危局。”

“……”戚寻实在没好意思说,这个危局还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

算了,就当这是个美好的误会好了。

等两人重新走回去的时候,日后已经给她们这个悄悄话找了个相当合理的理由,“她说觉得你有必要多出来走动走动,她这一路顺大江而下,又沿大河而上,见山河壮阔心境突飞猛进,这才有了武学境界的攀升,明玉功也的确不像是嫁衣神功一样可以靠着传功就内功大进的……”

这话好像听起来有点像是在拉踩,但反正铁中棠不在这里,权当没这回事。

“你徒弟觉得这话不合适跟你说,她毕竟是你亲自遴选出的少宫主,让神水宫主离宫听起来有点别有用心的意思——”

“想说就说哪有那么多限制。”水母阴姬插了一句。

“不错,我也是这么回她的。”日后的唇角挂起了一抹促狭的笑容,“我跟她说她要是别有用心一点何必将你骗出去,我瞧着她现在的武功还在你之上,直接动手就是了,大费周章让师父在江湖上走动还麻烦,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戚寻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地跟水母阴姬传递了一个信号,这话她刚才真的没听到。

水母阴姬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

日后就是因为她上常春岛以来的秀徒弟行径过于丧心病狂,现在想着找回场子来。

但或许她是真应该在外面走走了?

水母阴姬忍不住开始思考这个可能性。

做徒弟的太给力,当师父的虽然实在很有成就感,却也得时刻警醒着别被拍在沙滩上。

她思忖着这件事,便理所当然地忽略了薛笑人罪名中的一条正是他杀了君子剑黄鲁直和他身边那个身份不详的朋友,而后者除了雄娘子绝无第二种可能了。

这对戚寻来说实在可以说是个好事,她虽然迟早要将这事摊牌给水母阴姬和司徒静,却并不想放在薛家庄里说这件事,最好还是在两人都在场的情况下。

现在便是她将那把作为战利品的金虹剑递到了水母阴姬的面前。

火烛将金虹剑上的透红之色映照得越发有若烧灼,越发当得起艳美二字,水母阴姬端详良久又将其移交到了日后手中,“以我昔日在江湖上的见闻,并未见过与这把剑有关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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