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2)
袁圆一脸向往,“好想去见识一番。”
程墉:“……”真没白听。
蒋英直点头,“有时太累的时候,真恨不得撇开家人,一个人自由快活去。”
袁圆支持她,“姐姐,想到就去做,男人不能惯着,让你丧偶式育儿,你就该让他好好尝尝失去配偶的滋味。”
程墉:“……”我自作多情一把,认为你在内涵我。
孟子娇同样羡慕,“有时真想抛开一潭死水的生活,放弃安定,去追求一把刺激。”看向袁圆问道:“袁老板,咱们两个是同龄人,你对结婚这件事怎么看?”
袁圆向来实话实说,哪怕追求者程墉也在场,“人类大脑直到25岁左右才能发育成熟,二十多岁最容易被周围环境影响,结婚对我来说,是三十岁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
程墉:前途无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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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清蒸狮子头
程墉喜欢自我调侃,调侃归调侃,其实他挺感谢系统今晚提供的这个旁听者机会。
可以说,从小到大他都处在一个性别比例严重失调的环境里。父母的研究所如此,虽然女性在智力方面从来都不输男性,但科研领域男多女少的局面依旧是不争的事实,更不要说他读书的国防大学,以及现在工作生活的特战旅。
袁叔叔吐槽他是笨蛋帅哥,他辨无可辨,他确实不了解女性,作为男性既得利益集团的一员,能现场听听女性的心声,可以弥补在两性认识上的短板,也能让他更透彻地了解袁圆。
讨论已经从当前的困扰,扩展到女性与社会的关系上来。
孟子娇对压抑保守的观念壁垒尤其敏感,斯文的姑娘扶了扶眼镜,向大家抱怨她的成长环境,“从小我就被要求做个乖乖女。程先生你知道怎样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乖乖女吗?”
程墉没想到观摩个讨论还要回答问题,其实这题好答,跟组织对他的要求一样,“听话,服从安排。”
“恭喜你答对了。”孟子娇缓缓点头,接着提到工作的小城保守的公务员文化,“他们全是早婚早育拥护者,你不如此,你就是异类,异类将遭受排挤和非议,甚至影响到职业生涯,因为体系内的领导最不喜欢异类。”
说白了,还是要听话。
蒋英听得多说得少,但提到社会观念,有点委屈要讲,“为什么男人能挣钱养家就是好老公,女人不贤惠就是坏妻子?”
现象背后的原因,大家都知道是什么。问题是,作为弱势的个体,你有勇气冲破根深蒂固的规训体系吗?你可以不听话嘛?
提到不听话,黛安倒是能说上一说,优雅地咽下一口咖啡,教授娓娓道来,“我出生在费城的一个上流社会家庭,受过良好的教育,嗯,就是那时流行的淑女教育,孟,跟你的乖乖女很像,是一种更加明目张胆的取悦男人的教育,我聪明极了,学得很好,事发之前一直是家族的骄傲,高贵的待价而沽的猪,直到他们发现我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
教授做了个惊悚的鬼脸,“同性之爱在三十年代的费城都够上十回电椅了,当时臭名昭著的优生学十分流行,我差点被送去绝育。对我的最后处置是,送上通往欧洲的客轮,嫁给一个落魄傲慢的英国子爵,临出发前,我买通了水手,从船上逃了下来,从此跟家族彻底决裂,他们到现在还依然恨我,每一个人。”
教授早已放下仇恨,一脸淡然道,“从此我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从阴郁的东北部搬到了加州阳光海岸,过着放浪形骸的嬉皮士生活,跟小我十五岁的男人结婚又离婚,选择不孕育下一代,投身人类学研究,理论同步实践,过一种另类生活。
问我满意这样的选择和生活吗?我的答案是非常满意,我过了很好的一生,没什么遗憾,生命到此为止也可以。”
教授能够一人对抗一整个家族,甚至整个保守的上流社会,勇气可嘉,她也非常幸运地遇到战后思想解放的好时代。
归根结底,你可以不听话,你能像教授一样承受不听话的代价吗?
袁圆的想法从来都没变过,个人境遇不同,有勇气打破藩篱的女性值得尊重,选择服从规训的女性也不必苛责,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当你可以做选择时,也请不要忘记,还有无数女性从出生到死去,命运就从没给过她们觉醒的智慧和选择的机会。
系统组织的这种讨论得不出惊世骇俗的结论,也不会对讨论者产生醍醐灌顶的影响,讨论只为收集数据而设。
关于收集数据,袁圆有意见要提,“66,虽然圆桌讨论参与人数受冰箱贴限制,但你组织的人是不是有点少?而且大家观点大差不差,没有反方的讨论算什么讨论?起码你得把孟子娇她妈弄来,思想需要碰撞,你收录的数据才能更全面。”
小管家幽幽开口,“思想碰撞?那你是没见过别的餐厅讨论时发生的身体碰撞。”
袁圆大吃一惊,“我还以为只有网上讨论才会死一亿个妈,现实中的讨论也能打起来?”
“难道你还不了解你们人类对某些恶臭观念的执著吗?一个个的战斗力可太强了。”886被其他一些餐厅讨论的火热场面震撼到,“同温层互相取暖,进一步巩固认知未必是坏事。”
客人走了,程墉还赖着没走,听小管家一本正经的发言,忍不住想笑,“连同温层都懂,对我们人类挺了解吗,你们系统为什么对我们人类文明这么执著?小朋友你到底是个什么物种?我十分好奇。”
“我也好奇。”袁圆弯起嘴角,附和道。
“打死也不说。”886拒绝透露隐私。
“还挺神秘,不过我总觉得你像小黄人儿,”程墉看法跟老袁一样,“香蕉吃不吃?”
“你才是小黄人,你全家都是小黄人。”小管家暴跳如雷,他才不是合成生物!
“我不是小黄人,只是历史的幸存者罢了。”位面和平,长辈开明,关键还是男儿身。
袁圆低声道,“是有钱,有多样选择的历史幸存者而已。”
圆桌讨论虽然不能瞬时改变生活,但影响却是显然意见的,孟子娇很喜欢跟餐厅客人交流,既能拓展视野,还能对抗无趣人生,现在她还没有勇气,也许有一天她会选择辞职,去别的城市过不一样的生活。
蒋英成了餐厅的消费大户,把自己从做饭这项家务中解放出来,两个位面货币价值相差无几,甚至蒋英位面还稍稍高些,在袁圆这里买东西相当于打九五折。
再也不用在半夜包包子了,以前不买外食是嫌不卫生,袁圆的厨艺她可没资格挑剔,家里的早餐从此丰富无比,三丁包,梅菜包,大虾锅贴,雪菜肉丝面,芝士三明治……
孩子们吃得香极了,“妈妈,明天我想吃大虾馄饨。”小女儿提要求。
“有时间再给你们做,妈妈很忙的。”不能小孩子提什么就满足什么,蒋英觉得她以前太累,就是因为太好说话。
等孩子吃完,去收拾书包的空档,孩子爸爸委婉地建议,“虽然你买的东西很好吃,但外卖吃多了不好,为了健康着想,你还是自己做吧,也难吃不到哪里去。”
到底是为健康着想,还是为钱包着想?蒋英面无表情道:“我以前的同事戴茜给我打电话,说想开一家私人定制旗袍店,问我有没有兴趣跟她一起做事,我的设计专业荒废太可惜,我想跟她一起合作开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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