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在她话音落下后,太上葳蕤却淡淡道:“我不想见他。”
司檀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
太上葳蕤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如今,竟是连人话也听不懂了?”
“你——”司檀不由恼道,面上浮起一层薄红,“容少虞,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少主也是她不想见便不见的!
太上葳蕤眼神冷漠,她如今不过十六岁,身量还未长成,比之司檀矮了些许。但司檀在她这般眼神下,竟平白生出几分被仰视的感觉。
“你又是用什么身份同我说话?”太上葳蕤上前一步,反问,“容氏家奴?”
而随着她上前,司檀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惧意,她忍不住退了一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司檀满心羞恼,自己竟然会害怕容少虞!
司檀恼羞成怒道:“容少虞,你原本也不过是少主身边的剑侍罢了,若非是少主施恩,你怎么可能拜入镜明宗,还成了掌教首徒!”
“你别忘了,若不是少主将你捡回容家,你早如何能有今日!”
十六年前,年幼的容玦乘车辇出行,于雪地中捡回了一个没有名姓的弃婴,他为其取名,少虞。
容少虞作为容玦剑侍长大,六岁那年,容玦将她送到镜明宗,令其拜入掌教门下,从此她便成了镜明宗弟子口中的大师姐。
宗内常有流言说,大师姐容少虞是因容氏旁支的身份才得以拜入镜明宗,却少有人知道,容少虞原本只是容氏剑侍罢了。
司檀便是为数不多清楚此事的人,所以在她眼中,是容玦给了容少虞一条命,也是因为他,容少虞才能拜入镜明宗,成为名门弟子。
这样的大恩,非结草衔环不能报。
太上葳蕤垂眸,嘴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一切究竟是恩情,还是一场谋算呢?
当日容玦对她说,她体内幽冥寒毒爆发,唯有化神境界以上的修士能帮她缓解寒毒发作时的痛苦,于是亲自求得初任镜明宗掌教的叔父容洵同意,收她为弟子。
彼时还是容少虞的太上葳蕤不过六岁,奴仆命如草芥,容玦却为她周全筹谋,她如何能不感激。
世人都说,容氏少主算无遗策,这话当真是一点不错。
第21章
“容少虞,你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少主施恩,如今他要见你,你竟然敢拒绝?!”司檀一字一句,很是义正辞严。
只是她看着太上葳蕤时,眼底带着几分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妒意。同样是奴仆,凭什么她就能拜入化神大能门下?她到底有哪一点值得少主另眼相待?
明明……是自己陪在少主身边的时间更久!
若是自己能有这样的机会,绝不会如容少虞这般忘恩负义……
司檀的眼睫颤了颤,艰难地将这样的念头压下,抬头冷声对太上葳蕤道:“随我去见少主!”
说着,伸手向太上葳蕤抓来。
既然她如此不识抬举,就别怪自己客气了!
作为曾经在容玦身边侍奉的婢女,司檀的天资当然不算差,有容氏资源栽培,她在一年前便得以筑基。
司檀招式凌厉,全然没有留手的打算,转瞬之间,她的手便要落在太上葳蕤肩上。
劲风扑面而来,太上葳蕤却没有动,她微一弹指,立时便有一道灵力刁钻地击向司檀右手穴位。
司檀瞳孔微缩,猝不及防之间,根本来不及躲闪。右手骤然转来一阵酸麻,她的身形被迫止住去势,踉跄一下才得以站稳。
“你竟然筑基了?!”司檀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太上葳蕤。
她不是只有炼气七重的修为吗,何时筑基了?宗门近日引动筑基异象的,只有一人……
司檀眼中惊色更甚,不,不可能!
容少虞筑基,怎么可能引动那般异象,她明明是个没用的废物!
司檀咬了咬牙,再次飞身而上。
太上葳蕤站在廊下,眼神微冷。她抬起手,周遭天地灵气便争先恐后地向她掌心汇聚而来,拂袖一挥,强大的灵力席卷而出,紫色的藤萝花在枝头晃动着,摇摇欲坠。
司檀重重地摔在洞门外,体内气血翻腾,许久没能缓过气来。
她灰头土脸地站起身,一抬头,便远远对上太上葳蕤的目光,心下一寒,升起莫可名状的恐惧。
被扔出门外的下场,足够叫司檀长些教训,不再贸然动手。原地待了片刻,她终于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泠竹的居处为垂星楼,就在日月殿外不远,司檀回来时,容玦正与明眸善睐的少女相对而坐,微笑着听她说近些时日发生的各种琐事。
“少主。”司檀躬身向容玦一礼。
见她孤身一人回来,泠竹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疑惑,她有些奇怪地道:“大师姐呢?”
大师姐前日不是已经回了宗门吗?
司檀低着头:“她不愿来。”
这个答案让泠竹更是茫然:“为什么啊?每次容师兄来,大师姐不是都很高兴吗?”
司檀没有回答,容玦看了她一眼,温声道:“你与人动手了?”
她心中一紧,连忙道:“是容少虞言语无状,说什么她不想见少主,婢子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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