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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我姊家三字,孟耘登时哑口,本来还在寻索可信说词的思绪瞬间凝滞,她怎么就偏偏选了个家住对门的姊弟的屋子下手?
她果真没当罪犯的天份。
然而,身为记者,脑筋动得快是本能。
孟耘扬起笑,「我是你姊姊的同事,平时喜欢观星,听她说家住十一楼,还有阳台,偶尔也会在这看星星。我看今天天气好,就过来拜访了。」那口吻说得是煞有其事。
女孩子满口胡诌,男人听了就想笑。
「你说谎。」
孟耘一怔,保持笑容,「什么?」
男人敛下笑,「你说谎。」夜幕里,眸色寒如刀光,硬生划在她脸上。
「??」
孟耘抿唇,下意识攥紧了手,掌心微微汗湿,心跳也快了。沉默了几秒,她直接把话题换掉:「你现在这样是想做什么?喝了酒壮胆,想自杀吗?」
男人意外地没有追根究底,反而还笑着回答:「对。」
听闻的瞬间,心凉了半截。
孟耘原本只是想利用挑衅化解危机,却没想到会得到肯定的答案,脸色沉下。
「你下来。」
「为什么?」男人笑着反问,一脸不明所以。
孟耘瞪着他,分不清是被激怒还是其他情绪,眼眶有些红了。
她咬牙沉了口气,强迫情绪冷却,用着再平和不过口吻,「你就算要死,也不要死在我面前。我照片拍完了就走,反正都要死了,也没差这点时间。」
一席过分冷漠的话,让男人收起了笑。
孟耘回到相机前,弯身看了一眼,发现窗帘已经拉上,气得低咒,就因为这该死想自杀的傢伙,她一整天的努力全成了白费。
「你是记者?」
孟耘回过身,横他一眼,「怎么?想自杀还要人替你宣传吗?」
「你不知道我是谁?」男人似乎没看清她的怒气,语气依旧不温不火。
「我一定要知道你是谁吗?」孟耘没好气,恼得都想拿相机丢他,到底哪来要自杀还这么囉唆的人?
男人却笑:「不,你不知道我,很好。」
孟耘觉得这人的脑子大概坏了,不只坏了,还坏得彻底。
她决定不再和他搅和,把相机收一收,走人。
然而,镜头才刚收回包里,栏杆上的男人却旋过半个身,把一隻腿搁到了栏杆外边。
心跳震颤,孟耘立刻大吼:「喂!你做什么!」
男人偏头,像个好学生似地发问,「你刚才不是让我等你拍完照再跳吗?」
「我是让你等我走了再跳!」
「那你快走吧。」男人轻笑,虹膜上分明倒映着世间所有温火,眼神却苍凉得不存一点光热。「我生日快过了,我想在今天结束,麻烦你了。」
孟耘狠狠一怔,手里了相机就这么掉了。
她没有去捡,也没心疼,而是立刻转身跑出屋外,拿早先备好的万用磁卡去开隔壁的门。门后满室光亮,连接阳台的落地窗大敞,墨色的布帘飘扬。
孟耘疾步穿过客厅,站在屋里朝着栏杆上的男人骂:「你下来!」
男人回首看她,眼神困惑,似乎没理解她怎么进来,半截身子掛在空中,摇摇欲坠。
就着屋内的光,孟耘才终于看清他的模样。
「李叙?」
孟耘做梦都没想过,那个站在剧坛之巔的男人,想用死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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