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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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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成为行在所,已经一月有余。

远在中都的储君得官家默许,临朝兼任京尹,并处置失地将领姜蒙。一时为人瞩目。

先是,姜蒙二弟姜绰自请脱籍待罪,被储君驳回,仅斥做率更令,依旧在东宫安居。朝中官有微词,却不敢发,是这位斯文的国公府二官人与储君情喻雷陈,实在难以撼动。

如今败将押解进中都了,上书如雪。

才满十六岁的太子赵深,性格如名,深而有法,除了与年龄相仿的鹿邑郡王交恶外,对待其余宗室朝官,都能以恩威疏缓上下,不因公私事与人睚眦。

可这次,他却动怒了,先拂开雪片似的谏院上书,又在议事堂厉声斥责群官,最后以强硬的口气,定下姜蒙的罪:败军失地,皆是力竭而后退,无可奈何,故贬蒙为甑州宓城阍吏,即日启程,不得延误。

台谏官大荒唐。一部分人星夜发书杏林,盼望官家阻止。可信使未过几座京县,便被拦下。带人截信的年轻官员束发高额,浑然如玉,毫不避讳地将奏请立斩姜蒙的上书带了回去。

另一部分人吃惊之余,终于是等来了时机,便联合朝中重员再参,这回矛头对准了截信的姜绰。

太子率更,执掌漏刻而已。姜二官人位不及师相,未免嚣张跋扈,竟以储君喜爱谋私,蔽上视听,包庇军犯,其罪也大。应先斩姜蒙,再判姜绰……

重员老练,不向杏林发书,转而朝北。于是奏议的文章从京北各道路军处发回,一字千钧。

年轻的储君被压得喘不过气,不得不唤姜绰近前:“招楚,如今京北亟需用将,我并不知官家对庄毅大王是迎是拒。可做文章的人尽是皇叔旧识,你看,这关头,我能保得住你,却难保锦襜。”

素有桐叶槐花美名的国公子,面如死灰,咬紧了后槽牙:“那么,便让家兄做三天阍吏再斩,以免后人提及,辱没姜氏门第。”

对上赵深惊讶的目光,姜绰立刻镇定下来,抹去额角的冷汗,直呼其字:“款曲,容我自陈一封。”

姜绰写了两封,一封以赵深之名,呈到官家手中,另一封则借皇室快马,指明要给中昱坊而非潮国公府的姜琳。

急信伴行云,后日到杏林。常清拾正掀桃花浪。

官家称不在中都,与民无间,便就地传了占城使献“百日稻”,一观本朝歌舞。

席间,官家要问占城风物,苦于没有纲首(向导),正在沉吟。陪驾的赵钺适时提到有一人可做随行译语。

“大王这是何故?”沉融笑吟吟地来了,“某以为,大王麾下那位杏林灵宝更适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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