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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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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莱晚上真的没继续留在四柱烟,当然,她也没让纪景清得逞知道她如今住哪儿。

反将佘仪然一军并不是她的最终目的。

说白了,佘仪然这么能折腾,不就因为她身后有徐少勖。

所以樊莱从来不认为当初她们被逼迁店、现在她又差点被绑架都是佘仪然一个人的功劳。

她再也不会相信徐少勖,也不会再保留一丝对那个男人的年少憧憬。

佘仪然固然是个贱货、毒妇,可脚踩两条船还敢做不敢当的虚伪男人更可恨。

那天晚上的险境发生后,樊莱就猜他们会有后手。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或者说,他们是早有准备。

朱玲玲告知樊莱,今天早上有监督局的人突然造访,说有人举报他们进乡宁的菜品中放有致瘾成分的食材。

一开始朱玲玲没在意,以为就是同行间的恶性竞争。可下午的时候,有桌客人在店里吃饭,男主人突然发作,嚷嚷这家店一定是放了什么致瘾的东西,才会让他家的老人小孩天天嚷着要吃进乡宁。

这一闹动静不小,樊莱果断让朱玲玲赔偿店里其他客人的损失,并让她们安心营业,不要受影响。

可明白人都立马察觉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诬陷。

它不是场狂风暴雨,而是一点点掀起风波,晃动根基,最后期盼进乡宁自己坍塌。

樊莱让人仔仔细细检查过厨房的每一样食材包括器具,和监督局的工作人员一样,并没有检查出什么异样。

但无风不起浪,只要有了开端,事情就会开始变得复杂,乃至极可能突然一个不小心就偏离了掌控范围。

樊莱知道现在进乡宁是众矢之的。

同行、监察人员、小人都在暗处死死紧盯,她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自乱阵脚。

纪景清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放弃缠着樊莱。

徒然从樊莱那里听到李轻筠这个名字就够他诧异的,虽然他还未明白,为什么他会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但李轻筠有个同样搞软件开发的未婚夫这件事,他的确是蒙在鼓里,更别提李轻筠找谁不好偏偏就找上樊莱要她去弹琴这件事。

樊莱钢琴弹得好,他知道。

可说到底,那个宋阮才是“来送琴房”的主理人,技艺肯定比樊莱高超。

李轻筠无非就是狗眼看人低,故意羞辱樊莱。

纪景清忽然觉得很棘手。

李轻筠这个女人,他再了解不过。

她高傲、自大、好胜心极强,如果不是知道些什么,不会眼巴巴找到樊莱故意说自己有个搞软件的小老板未婚夫。

他觉得有些事情必须弄明白,有些话也必须说清楚,否则就会像上次那样,因为区区一块表,就搞得天崩地裂。

他想是的,他离不开樊莱了。如果樊莱不要他,他的天就崩了,地就裂了。

*

和李轻筠约在进乡宁见面。

地点是李轻筠选的,纪景清觉得进乡宁很耳熟,但好像只是先前和几个老板喝酒的时候听他们提过一嘴,所以才会有种怪异的熟悉感。

私房菜、乡土风味,他没什么兴趣。只是默默记下哪个大老板好这口,他就对症下药。

只是谈合作没轮得到来这里吃饭,被前女友约来了。

“听说这家私房菜馆很火,算是南州近几年数一数二的饭馆了。”

纪景清想抽烟,但忍住了,不是因为对面坐了个仙女儿似不食烟火的前女友,而是墙壁上贴有醒目的“禁止吸烟,违者罚款一千”的标志。

他心里挺乐的,觉得这老板真毒啊,一千?也真敢写。

要是十几岁的纪景清,肯定就摸它的利群出来大摇大摆地点上,然后再到这家店的老板面前,贱兮兮地冲她吐烟圈。

不知怎的,想想就挺爽。

一千,也不是出不起,他这人就好惹事,喜欢看人家吃瘪的样子。

李轻筠看他嘴角微扬,愣了愣,目光扫了眼那个标语,说:“你要实在想抽,也可以抽。毕竟一千块对于你而言,根本算不上钱吧。”

话音刚落,旁边就有服务生小心翼翼又十分恪尽职守地对那桌抽烟的男客人说:“先生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第二次提醒您了。店里有规定,不能吸烟,违者一千元。”

男人顶着个啤酒肚,眯着老鼠眼当即就从钱包掏出不止十张大红钞票,随手一甩。

“一千块?老子再白送你十张。”

女孩脸色窘迫,低头欲哭忍泪,蹲下来开始一张张捡钱。

纪景清忽然脸色发沉,很想见义勇为,热血里一股躁劲。而对面那个女人,面色清冷,斜睨着捡钱的服务生,高高在上。

他眯了眯眼,想起她的上一句话,觉得这个曾经和他耳鬓厮磨过的女人十分陌生。

不,其实李轻筠一直是这样的人。

她清高傲气,并且从不觉得自己应该走入尘世。

“不敢当,一千块不是小数目,再多加一点,够抵我们公司清洁人员的工资了。”他不紧不慢给她和自己倒茶,极尽绅士风范,叹气:“现在赚钱难啊,我那小破软件公司赚不了什么钱,赚来的置办行头和请那些老板喝酒就不够使。”

李轻筠微微皱眉,胸口滞闷。

“景清,你变了。”

纪景清想笑。

他其实没变,依旧花钱如流水,眼睛长在脑袋上。

只是他的钱不管多少,只愿意花在他乐意付出的地方上。

比如以前他隔叁岔五就给李轻筠买奢侈品,带她去看演唱会去旅游。

但那是爱的时候。

现在他不想给她花钱了,吃顿进乡宁他都觉得几百块跟砸百万和客户套近乎还肉包子打狗一样心里难受。

他就是这么小心眼。

李轻筠说他变了,无非是无法释怀曾经一个肯为她花钱的男人现在却在她面前哭穷。

“什么事儿说吧。”

她忍无可忍,“不是你约我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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