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交融七(“给你了,小经总”)(2 / 2)
大部分在康奈尔,少部分在中国——有与胡同的旗人母子的合影,与寺庙喇嘛等等的合影,旁边写着:1912,民国初年。
经鸿再次:“……?”
经鸿转眸:“……?”
还有中学的毕业照、大学的毕业照、与同事的合影,等等。
作为目前周昶选的唯一一桩“重要事件”。
周昶打了一个哈欠:“那你就给周清圆吧,带着我们的照片儿,继续代代传下去。以后的人见着相册,就说:‘嚯,第四代这叫周昶的,就因为他旁边这人,从他那头传不下去了。’”
奶奶化着一点淡妆,爷爷好像也是,两人也是一对璧人。
“这个,送你了。”周昶淡笑一声,翻开相册的第一页,“老周总家的相册。老周总、老老周总、老老老周总,全都说过,这东西要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再后头则是老周总的。
周昶一哂:“这相册里其实只放他们认为非常重要的。结婚照、百日照,等等等等。或者能代表自己某个时期的、自己感觉非常骄傲的、想给后辈瞧一瞧的。”
中间夹着照相馆里周昶85年的百日照。
到周不群这,整个画风都改变了。
1982年结婚,照片也是当时那种照相馆的结婚证,勉强还算中规中矩。
“先剪剪。”周昶低笑,“上次我的后背见血了。”
以及“徒步戈壁”那天,经鸿当时朋友圈里两个人的并肩背影。
经鸿问:“没人可以传下去了,怎么办?”
经鸿垂着他的眸子,看着很久很久。
其他都是无比狂放的——半长发、Ha蟆镜、喇叭裤,其中一张是在北京某研究所的大门前,好像是要入职。
经鸿明白了——在周家,周昶并不是那个基因突变的,周不群才是那个基因突变的。
全部都结束后,两人再次洗了个澡。
没办法,经鸿只得由着周昶剪了指甲,又由得周昶用小锉刀仔仔细细地磨光滑了。
最后,将两个人再次交融时,周昶抽了一口空气:“魂儿都出来了。”
他也进了这本相册。
后面,是周家相册的“二代目”——周昶的爷爷。
1919年出生——彼时,太爷爷已回到中国。
1937年考入浙江大学,跟随学校进行西迁,毕业之后在南京的设计院里设计桥梁,参与过重要工程。
结婚地点是纽约州,他身边的结婚对象是美丽的中国女孩。在某清澈的湖泊边,女孩穿着白色婚纱,捧着鲜艳花束,男人则是穿着西装、打着领结、带着胸花。
经鸿:“………………”
…………
在大LOGO下创办清辉的、发表演讲的、参加大会的,眼花缭乱。
还有一页照片。
相册其实并不老旧,照片应当几经迁徙。现在,发黄发旧的老照片被摆放在纯黑色的背景纸上,又被覆上了塑料薄膜。
他向他身后瞥了周昶一眼。
“嗯。”经鸿颔首,以为相册后头不会再有什么东西了,毕竟依照周昶的性格,他不可能老老实实放进什么他自己的。
再后面,有结婚照。
经鸿又发了几封邮件,处理了几桩工作,而后,就在经鸿扣上电脑、想睡觉了的时候,周昶却突然拍了拍他被子下边的一条腿,说:“先别睡,我有个东西想送给你。”
1959年出生,是家里的第四个孩子。
浴袍终于落地。
几代人里唯一的丑。
再往后边儿翻,依然是这太爷爷。
一本相册,周不群独占一大半。
十几年前的谜题解开了。
再再后面,这太爷爷回到中国,在某大学教书,生了小孩,不过似乎走得很早,甚至在建国
前。
周昶那位太爷爷应该出身大户人家——黑白色的老照片上背景像是美国大学,中间的人戴着眼睛,弹着钢琴,与同学们合奏歌曲。照片旁边小字写着:1911,康奈尔。
经鸿凝目。
周昶略略弯腰,拉开一边的床头柜,拿了一本相册出来。
最多死前对付对付。
周昶捡到袖扣那天,参会人员的大合影——他们两人站在一起。
“睡吧。”周昶将那相册轻轻放在经鸿这边的床头柜上,“给你了,小经总。”
里头也有结婚照,是在当时的照相馆里。
可一翻过,经鸿的手就顿住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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