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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漾走到门口时,回头问他,“不是说接朋友吗?走吧。”
周羡野跟上她的脚步,等他走到她身边时,听到宁漾对徐源说,“徐源,我和朋友出去一趟,你看好店。”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徐源冲宁漾摆摆手,转而又给周羡野递了个眼神。
周羡野收到目光,笑了笑,点头示意。
藤南机场,在A1出口处。
宁漾和周羡野并肩站在出口处,后者握住宁漾冰冷的手掌,攥在手掌心,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去那边坐会儿。我在这等着。”
“不用,没那么矫情。”宁漾说话间视线落在了被握住的手背上,心说,况且现在这样也挺好。
周羡野嘴角噙着笑,下巴埋在衣领间,高挺的鼻梁之上长着一双凤眸凝视着宁漾,“行。”
话音一落又把握着对方的手抄进兜里。
宁漾直觉手掌心生了一层细汗。
过了一会儿一抹灰色身影从A1出口出来,出来的男子身着灰色宽松卫衣下身时配套的hiphop裤子,宁漾抬眸瞥了一眼知觉他浑身的气质与周羡野不一样。
如果说周羡野是张扬炽烈坦荡,那对面陌生面孔则是内敛冷漠阴郁。
“嘿。”周羡野转身,手握成拳头与来面人撞上。
随即给宁漾介绍,“这是我朋友,陈郁白。”
宁漾嘴角噙上笑容,“你好,我是宁漾。”
陈郁白稍稍点头,晦暗不明的眸子落在了周羡野身上,后者挑了下眉不语。
简单打过招呼之后,三人齐身往外走,周羡野走在中间,嘴上和陈郁白叙着旧,另一侧的手依旧握着宁漾的手不松开,怕她尴尬,时不时捏捏她的指尖,这时宁漾会僵直手指以表示反抗。
藤南机场外的阳光打在三人身上,从身后看,背影像是一幅画,画边头顶金乌西沉,暖橙色的光渲染了半边天际,走在中间的男子和兄弟说笑,话间,他扭头低眸与身侧的佳人两目灼灼相对。
走到外面车边,周羡野拎着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宁漾小跑到他身边,沉下声,“一会儿我开车,你去休息休息。”
这时周羡野的手已经腾出来,搂住她的细腰,凑到她耳边酽酽气息,“心疼我?”
宁漾抬眸瞧着他憔悴深陷的眼窝以及布着乌青的痕迹,心下一抽,否认的话又说不出,坦然道,“嗯,心疼你。”
“那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他冁然一笑。
宁漾把他俩送到华陵区115号,走之前摇了摇钥匙,冲周羡野说,“车我开走了,好好休息,明天见。”
宁漾走后,沉默内敛的陈郁白扫了一眼周羡野右耳耳垂处的月亮,拖着慢沉的嗓音开口,“你的月亮回来了?”
“嗯。”他轻声一应。
“几年了。”
“五年。”周羡野说,又接着说,“陈郁白,你知道吗?我很幸运。在我本命年,上天又让我遇上了她。”
陈郁白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眉眼间深邃幽灼,醇厚的嗓音又问,“你呢?这次来藤南待几天?”
“三天吧。”陈郁白淡淡道。
“不多待会?我记得你不是有假?”
“有假也不和你过啊。你有你的月亮。”陈郁白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出国去找我的栀子花。”
闲聊过后,周羡野躺在床上,思绪混沌,想到了一些从前的事。
为什么是月亮呢?
记得那是高二上学期,宜宁中学内掀起一场关于星座的狂潮,同学们之间几乎疯狂到见面聊不到两句话题就会扯到星座上,彼此问是什么星座,以及关于什么和什么星座相匹配之类的言论。
周羡野虽觉得扯,但还是想问问宁漾是什么星座。
一次饭间,他遇上了宁漾,悄悄跟在她身后,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慢慢地宁漾放缓了脚步,最后停了下来,周羡野只顾着看她的脚步,一溜神差点撞到宁漾身上。
宁漾转身,撞上周羡野的眸子,声音不自觉扬了些许,“周羡野,你今天很奇怪。有事?”
他平时都是冒冒冲冲,隔老远就像她打招呼,哪会像今天这样,干起了偷偷摸摸的事。
被宁漾问,周羡野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嘴角露出赸笑,“想问问你,你是什么星座?”
宁漾噤声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看着眼前少年的眸子一点点暗下去,又补充了句,“我也不知道,没查过。我生日是7月14日,麻烦你帮我查查了。”
“那礼尚往来,你也帮我查查吧,我生日是10月26日。明天我来找你。”
少年黢黑的眸子在此刻熠着光,宁漾应下。
他回到家后,上网查了下7月14日出生的是什么星座。
握着鼠标的手往下一按,点了搜索键,周羡野后知后觉还能感受到心脏的怦跳。
随即电脑屏幕上出现三个字,是巨蟹座。
他默默记在心底,正准备退出去时,眼神一瞟,注意到了左上角的守护星是月亮。
自此以后,月亮这个物象,在他的世界里成了意象。
是他关于她独一无二的特殊记忆。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宁漾于他来说好像真的不太一样。
身边人都说他栽了,当初他还不信,直到很多年后,他得承认,他确实栽了,栽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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