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带了。”
“我派人打听过,他是归云仙府的弃徒,名叫谢春山。因为犯了归云仙府的大忌被逐出仙门,废掉修为,虽说他曾有逆天之力,但如今已经灵府尽碎沦为废人,你带他回府就是给自己招惹了一个大麻烦,可想好了?”
成为太子多年,萧怀柔自然也是有一些自己的手段的。
这点萧怀舟一直都知道。
他这位大哥只是心怀天下,有帝王慈悲之心。
不是愚蠢。
上一世萧长翊之所以能领兵归来踏平大雍,是因为东夷那位世子太好欺负,也是因为他为谢春山的事情动摇了大雍的根基...
不会了。
这一世绝对不会了。
只要斩断了萧长翊的翅膀,就能让太子稳坐高位。
“大哥放心,我不过是玩玩而已。”
折磨折磨谢春山,再把他丢弃,像一个玩物一样...
“玩玩可以,但若是东夷世子执意要你与他和亲,你需要知道孰轻孰重,绝对不可以让世子知道你碰了谢道君。”太子再一次叮嘱了一番。
碰......?
这连萧怀舟自己都没舍得去妄想,他起初不过是想要折一折谢春山的傲骨,挫挫他的锐气。
不过......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太子见他不语,以为他在犹豫,只得继续嘱咐:“谢道君在你手里,你要轻着点,不能要了他的性命,即使是归云仙府不要的人,也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折辱的。”
“他那人,哪里那么容易死...”
这么轻易便死了,多没意思。
一路走到宫门口,宫门外便有人提着个小红灯笼在原地打转。
是观书。
瞧见萧怀舟的身影出现,观书也顾不得看他身侧站着谁,急吼吼就出声道:“四公子快回去瞧一眼吧,那位道君怕是不行了!血,血染了满汤池......”
太子:“......”
萧怀舟:“......”
萧怀舟从来没有一刻,觉得从皇宫到府邸的路如此漫长。
两架的马车恨不得将自己的轮子跑飞了,车帘被带地飘散掀开也顾不上。
一路上的街景迅速在萧怀舟眼前掠过,他才恍惚间想起,刚才甚至没有来得及与太子说一声道别。
下过雪的夜格外寒凉,一重一重的阴霾压在他的心头。
胸腔中那颗心脏每跳动一下,都会让他产生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路上观书已经将发生的事情简单回报了一下:“您离开之后起初还是好好的,结果两个时辰之后我想着要不要去给道君送点吃的,却没想到,道君竟然寻了短见。”
“他就将池子里抠出来的石片深深切在脉搏上,加上池水又温热,伤口它愈合不了,满池子都是血水,连人都瞧不清晰了...”
紧赶慢赶,还是用了一刻钟才回到府上。
在路上的时候心急如焚,可当双脚站在湿漉漉青石砖上的时候,萧怀舟却挪不动脚步了。
夜风呼啸而过,将府邸门口悬挂的两个大红灯笼吹的左摇右摆,像极了他此刻凌乱不堪的内心。
府里人来人往,府医也急匆匆提着箱子来去。
萧怀舟的一双腿好像有千斤重,缓缓挪动着步子往前走。
在观书眼中,却好像自家四公子慢条斯理在闲庭信步,似乎全然不将道君的生死放在心上。
毕竟从刚才出宫到现在,一直都是观书在路上絮絮叨叨讲述事情。
而萧怀舟却一言不发,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四公子大抵...是不怎么在意道君生死吧?
观书小心翼翼跟着,观察到萧怀舟的步伐有些僵硬,前面该转弯的地方却差一点儿撞上杉树,这才上去扶助自家主子。
就这么一触碰,观书瞬间感觉到一种刺骨冰凉。
乖乖,四公子的手,比外面那二月冰霜还要森冷几分!
直到二人来到寝宫门口,萧怀舟才开口:“你候在外面。”
语气里,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
薄薄的一扇木门横在他与谢春山之间,他筋骨分明的手指,却用了很大勇气才将那扇门推开。
一屋子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浓郁地直叫人心惊。
原本清澈的汤池此刻已经彻底沦为不可见底的血红色,温润的暖气还在不停向上蒸腾,宛如杀人而不自知地侩子手。
而谢春山已不在汤池中。
青丝如墨,一双眼紧阖,安静地躺在贵妃榻上。
身上白色的里衣早已被浸染成粉色,紧紧包裹着几乎看不见任何起伏的胸膛。
宛若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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